李夜璟將趙家的難題拋出去了,做好自己的部署,剩下就看君上與趙至誠之間的較量。
他們猜到趙忠已經找著了人,可是突然間又陷了死一樣的沉寂。
大家表面上依舊和善,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趙至誠最近心不錯,也好了,連著來上了好幾天的早朝。
而這時,北凌那邊錢大人與吳大人又傳來消息。
說是北荒人不滿東池的部署,將前去談判的錢吳二位大人好好辱了一番。
意思嘛,就是人家不求和,要開戰,要朝廷方面做好準備。
君上聽到這個消息頭疼不已。
雖說東池國地勢優渥,是富裕的天朝上國。
可再有錢的主也經不住年年征戰啊。
前些年楚王將周圍那些想來東池國薅羊的宵小們差不多就打服了,短時間不敢再囂,除了北荒那群那野蠻人。
“哼,還真是一幫野蠻人。”
君上將錢吳二人讓人送回的冊子丟給了王公公,“諸位,拿去看看吧,事到如今又該怎麼解決,都說說自己的意見。”
從趙至誠起,大家迅速的傳閱。
看過之后一個個都神凝重,且一些人就在下邊竊竊私語。
“不是說了北荒人是因為缺乏食才會發戰爭嗎?如今我們都糧食布匹都給他們準備好了,他們卻不愿意,這可如何是好?”
“呵呵,能搶到免費的,誰還拿牛羊換啊?我看這幫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可是楚王……”
這些聲音不大,不過皆傳出李夜璟的耳中。
李宴琦擔憂的看向李夜璟,輕輕的在后邊拉了拉他的服。
他眉頭一皺,轉過頭去狠瞪了李宴琦一眼,用眼神警告他添。
李宴琦立刻不敢扯了,忙低下頭去。
旁邊的趙至誠著胡子笑了笑,偏過頭,看向李夜璟道:“楚王殿下,上回可是你說的,北荒人是因為缺乏食才會不停的滋擾我國邊境百姓,只要給他們送去充足的食就可以相安無事,對吧?”
“不錯,是本王說的。”李夜璟淡淡道。
“楚王殿下還說什麼各取所需,讓那幫野蠻人吃飽了后好安心幫咱們戰馬,長此以往,他們養牛羊戰馬的本事見長,燒殺搶掠的本事就沒了,這不戰而屈人之兵。”
趙至誠一副看笑話的樣子,見著李夜璟吃癟,心越發的好。
另一個趙至誠的狗子找著了機會表現。
“楚王殿下判斷失誤倒是沒什麼,畢竟誰都有失誤的時候。可是,當初楚王說得有竹,咱們已經按照楚王殿下的說法準備起來了,戶部那邊可是撥了不款項投其中。”
說著,他向梁王那邊看了一眼,又說:“戶部原本日子就不好過,這麼一來,怕是讓原本就不富裕的國庫雪上加霜了吧。”
說完此人退到一邊去。
趙至誠著胡子,腰板得筆直。
“君上,要說這筆銀子支出去了,能辦事還好,關鍵是辦不事……這麼大個空缺,不知可有人為自己所做錯的事補償補償?”趙至誠意味深長向李夜璟看去。
“趙……首輔大人,楚王的提議雖然沒有解決北方的麻煩,可糧食和布匹都在,怎麼需要補償呢?”
“梁王殿下,東西雖然都在,但耗費諸多人力力也是一筆不小的損失啊。”
“這……”李宴琦咬了咬,抬頭對上李夜璟冰冷的眼神,他又忙住了。
李夜璟眼見著這幫人又盯著了自家王妃的銀子,他就氣不打一出來。
這幫人將他惹了。
“趙首輔,你今日喝藥了嗎?”
趙到誠一怔,“謝楚王殿下關心,老夫有沒有喝藥不關楚王殿下的事,我們現在討論的是北荒的難題。”
“北方有什麼難題?”李夜璟好笑道。
眾人:“……”
“錢大人與吳大人的冊子,楚王殿下是沒看嗎?”趙至誠看到那冊子已經傳閱到了最后邊,又忙說道:“快,先將錢大人與吳大人的冊子呈上來給楚王殿下過目。”
李夜璟淡淡說:“本王不用看也知道這二人會寫什麼。”
“你……你這是何意?”
李夜璟瞥了趙至誠一眼,淡道:“本王的意思是,錢吳二人沒本事,關本王的計策何干?”
下面劍拔弩張,上面的君上閑庭信坐,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看他們能爭論出個什麼結果來。
趙至誠看李夜璟面不改,毫無懼意,便多長了個心眼兒。
默默的退到一邊,讓手下的人去同他耍這皮子。
“楚王殿下,分明是北荒人野心難馴,亡我之心不死,他們本就沒想過按照你說的方式與我們東池國和睦相,你卻說是錢吳二位大人沒本事。哼,楚王殿下將自己的責任往他人上甩的本事,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說完,此人轉而面向上首的君上道:“君上,臣以為北荒人是喂不飽的狼,只有狠狠的打才能讓他們屈服。此前楚王殿下懼戰,出了個無用的點子,讓國庫浪費了大把的銀子錢糧,人力力,此損失,也應該有人來承擔。”
這不就是想說,由此造的損失讓楚王來賠唄?反正楚王妃有的是銀子。
君上挑眉,心有些糾結。
雖說他聽著他的話是不太要臉,可國庫也是真窮。
一年的稅收是不,可是每年秋收之后,各工各部就將那點兒東西盯得死死的,等他們瓜分完,本剩不了什麼。
皇宮各宮各殿都掉漆好幾年了,都沒有銀子來修繕。
上回冷宮被燒,現在還是殘垣斷壁。
歷代皇帝就沒他當得這麼窩囊的。
自己多年來節食,吃喝還比不上一個大臣就罷了,連那皇宮,代表著皇家的臉面都是掉漆的。
一想起這些,他就好想要這筆銀子。
“楚王,你看呢?”
趙至誠贏自己有銀子拿,皇兒贏能打趙至誠的臉,順便能將那兩個沒用的東西給廢了,他其實兩邊都想要。
不過他也想得開的,誰贏都一樣,左右自己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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