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墜落的失重襲來，天旋地轉的覺令人噁心想吐。

沙發上的年猛地睜開了眼，目直直地盯著天花板，冷淡而又麻木。

紀允微嚇了一跳，試探地喊了一聲：「阿綽？」

年沒有反應，眼眶通紅全是，眼睛卻一眨不眨。

他上還穿著那件淺藍警服襯衫，領口微微敞開，扣子被解開了兩顆，頸線白皙分明。

黑碎發被汗水打，略顯凌的打在額前，跟蒼白病態的臉形強烈反差。

茶幾上的沙流盡，房間門也被推開，沈負掐準時間走了進來。

「姨父……」紀允微皺了皺眉，將手裡的汗紙巾握團，退開幾步讓了位置。

沈負背著手走到沙發近前，指腹挲著食指左側的老繭，居高臨下的盯著沈綽看了幾秒，滿意地笑了笑，「很好。」

他拿出懷錶打開，金屬表蓋彈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懷錶打開又蓋上，反覆三次，響聲不斷。

最後一道聲音落下，年閉上了眼。

再睜開時，眼神明顯有了變化。

「現在，去做你該做的事。」

說完，沈負將懷錶重新收好。

年也撐著沙發坐起來，懶散地曲起一條，抬手按著額頭應了一聲：「嗯。」

低低的聲線，嗓音裡似乎帶了笑意，聽上去卻有些令人害怕。

紀允微隻覺腳底生起一寒氣，手腳都被凍得僵冰冷。

尤其是當年放下手，出黑碎發下的那雙眸時。

就知道，眼前這個年已經不是所悉的那個人了。

屬於沈初墨的那部分被完全剔除，而屬於沈綽的那部分被徹底放大。

現在年的記憶裡，就只剩下為沈綽時，所經歷的那些黑暗與罪惡。

……

紅磚樓外，五分鐘已過。

余林楓帶著二隊警員悄然來到後方，按著對講機小聲彙報：「顧隊，我們到了。」

「好。」顧沉眠目盯著紅磚樓，朝後打了個手勢。

後面的特警組員看到他的手勢，紛紛低頭檢查了槍械，隨時準備行。

院子裡的大黑狗似乎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突然激烈的了起來。

與此同時，顧沉眠一聲令下！

「行！」

說完，他自己率先越過樹林沖了出去。

其餘特警隨其後，作迅速十分有素。

紅磚樓後方，余林楓帶隊同樣如此，翻過籬笆直接上牆。

一二隊同時展開行，剩下三隊仍然留守包圍。

顧沉眠穿特戰警服，雙手持槍正面突破，抬一腳踹開籬笆院門就往正門走。

十幾名特警跟在他後魚貫而，自覺分兩個小組，端著槍站在正門左右兩邊。

大黑狗撲騰著得更兇了，帶著鐵鎖鏈發出叮鈴噹啷的聲音。

鎖的正門被月照得發白，所有警員準備就緒。

顧沉眠了手中的槍，低聲倒數。

「三！」

「二！」

「一！」

話音一落，他抬就要踹門，卻只聽門鎖「哢嚓」一聲。

一樓客廳的燈驟然亮起，大門被拉開，一個年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