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槍口對準的是季風揚。
扣扳機的瞬間,卻是葉微恆擋在了他前。
季風揚手裡還握著他給的糖,顧不上自己上的傷,跌跌撞撞地撲了過去。
「誰讓你給我擋槍的!誰允許你這麼做的!」
「葉微恆!你給老子睜開眼睛!聽到沒有!」
「說話!你說話啊!隨便說點什麼……我害怕……」
「……」
他紅著眼睛喊得聲嘶力竭,渾都在發抖,連聲音都抖著帶出了哭腔。
葉微恆費力地睜開眼睛,臉已經蒼白得看不到一。
「別…怕……」
季風揚一愣,手足無措地去堵他後背上的傷口,到的卻是滿手鮮。
而葉微恆啞著嗓子說了兩個字,又重新閉上了眼,任憑他怎麼都再也不會睜開眼睛。
……
沈綽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看著自己手裡的槍,目已經有些麻木。
但還沒有結束,男人從背後摟住了的腰。
以同樣的方式,握著的手又開了兩槍。
宋浪倒下的時候瞪大著雙眼,表看上去並不痛苦,更多的是驚詫。
而季風揚非常平靜地握著葉微恆的手,在他手心裡放了一顆糖,十指錯扣。
橋上一片狼藉,沿著石橋邊緣流下去,染紅了湖面。
沈綽的意識逐漸離,視線也在變得模糊,彷彿整個世界都在一點一點的崩塌。
耳邊的慘聲好像在遠去,風聲卻越來越大。
男人依舊很親的抱起了,朝著火最集中的地方走去。
他一路穿過食堂右側的小路,又走過遍布的場,最後來到教學樓的天臺。
如果沈綽此時是清醒的,一定會發現天際的邊緣正在碎片化的掉落,如同掉漆。
這是因為的神狀態極其不穩,才會出現的夢境坍塌現象。
只可惜,現在完全陷進了自我崩潰的緒裡,對外界的知越來越弱。
「沈綽,到你了。」
男人將放了下來,手指親昵的掠過的耳垂,嗓音低沉而又充滿磁。
聽到他的聲音,沈綽短暫的回過神來,站定了形。
天臺下方就是場,篝火旁邊的桌椅全部都燒了起來,放眼去滿地鮮和,慘烈如地獄。
火映在兩人的側臉,把男人臉上那張紅鬼面照得生出幾分詭譎。
可那雙深邃的眼睛卻是無比悉,而且他還喊出了的名字。
「現在這裡只有我和你,摘下你的面。」
年形筆直地站在風中,後就是衝天的火和煉獄。
男人嚨裡發出低低的笑聲,依言照辦,抬手五指扣住了面。
他的手指骨節分明,修長有力,慢慢將面拿下。
先是冷厲的眉眼,再是高的鼻樑,就這麼一點一點的暴在沈綽眼前。
看到這張臉的全貌那一瞬間,強烈的窒息就湧了上來。
而男人眸底帶出了清淺的笑意,手將拉懷中,順勢扣住吻了下來。
他吻得很用力,齒間的有些輕微的刺痛。
心跳狠狠了一下,不等反應過來,男人沉沉的嗓音就在耳邊響起。
「記住了,我顧沉眠。」
話音還沒落下,他手輕輕一推,將沈綽推下了天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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