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不明白：「顧聿衡，你為什麼……」

然而的話再次被打斷：「媳婦兒，你先聽我說完，等我說完后，你再決定要不要原諒我，在我沒說完之前，你別打岔，行嗎？」

顧聿衡一直堅持著，林初夏雖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事，要讓他非得今天說不可，但是，顧聿衡現在的態度讓明白，要是現在不讓他說的話，他們大概就會這麼一直僵持下去。

所以，與其這麼僵持下去，不如讓他快快說完，然後儘早保存力。

所以，沉默了半晌，林初夏最終還是答應了他：「好，你說，我聽著。」

「別忘了你剛剛說的，不會生氣。」

林初夏抿了抿：「現在我可說不準，得看你是什麼事，你要是願意等你上來再說，我保證不管什麼事都不會生氣。」

林初夏看不見顧聿衡的況，只能聽到他的聲音，所以看不到此刻顧聿衡蒼白如紙的臉。

顧聿衡掃了眼自己無力垂著的左手，勾著無奈而苦地笑了笑：「我覺得現在說，你才不會生氣。」

若是可以的話，他也不想現在就和提起這件事。

可惜，他的不爭氣，若是他現在左手還能有氣力，那他還可以拼搏一番。

然而，他試了很多次了，他連手都沒辦法抬起來。

而他的現在正一點一點的往下。

按照這個進度，他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他想在最後的幾分鐘里，和再說說話。

若是生命只剩下最後這點時間，他想用來全部陪伴。

憾的是，不能擁懷。不過，這似乎也算是一件幸運的事。

「媳婦兒，我要說的這件事，和岳父岳母有關，你聽好了。」

頓了頓，顧聿衡緩緩地道：「其實，一開始岳父岳母並不同意你嫁給我……他們遇難的時候，我雖然第一時間到場救了他們，可後來，也是我加速了他們的死亡……」

「對不起，是我用了卑劣的手段。當初，岳父岳母臨終前之所以將你託付給我，並不是他們滿意我這個婿，而是……我強迫了他們。

那會，他們應該還可以支撐一段時間的，是我挾恩圖報，要求他們把你嫁給我。因為我的自私，導致了他們緒激，生命力消散的速度加快，導致你們匆匆趕來也只能見到最後一面……

若不是因為我，你們也不至於連話都說不上幾句……你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在那之後，林清澤會那麼地不待見我，其實，這都是我應該的。」

像他這樣卑劣的「恩人」，林家未必想要。

雖然，他不是導致岳父岳母去世的直接原因，但是，那件事他的確是有錯。

所以，林清澤怨他故意刁難他也是應該的。

「不過，媳婦兒，我並沒有後悔。」顧聿衡忽然話鋒一轉，語氣很堅定地道，「我知道那件事我做得不對，對不起岳父岳母也對不起你們，但是……我不後悔。那時候是，現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