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絮起接住兒子,問道,“小白不是在房里陪你練字嗎,怎麼會不見了?”
燕容瀲道,“孩兒是在房中練字,可孩兒想喝水時發現小白不見了!”
燕容滟跑到他邊,“哥,別的地方找過了嗎?我們去別的地方找找吧!”
柳輕絮著兒子的頭安,“別擔心,我這就讓人去找小白,它肯定是躲到哪個地方玩了。”
一旁,燕巳淵已經代完江九。
等柳輕絮安完兒子,江九已經帶人離開了。
而座上,燕辰豪和柳景武沒有了再喝酒的興致,且都是沉著臉。
對不知況的人來說,小白不過就是一條蛇寵,就算一時半會兒不見也不覺得奇怪,畢竟是畜生,哪能像人一樣安分?
可但凡看著燕容瀲和燕容滟長大的人都很清楚,小白不是一條簡單的蛇。
打從江九將它帶到他們兄妹邊起,它就如同一個賴皮般賴在了燕容瀲邊,吃喝拉撒行臥睡覺,那真正是時時刻刻都跟著燕容瀲。
說它跑出去玩,那是不可能的!便是江九他們把它趕去別,它也會想方設法地溜回燕容瀲邊,恨不得給燕容瀲當腰帶時時刻刻被他系在上。
眼下它不見了,可想而知事并不簡單!
沒多久,江九帶著一名金奇衛出現。
金奇衛當眾稟道,“小的們一直守在宅院四周,并未看到小白蹤跡。”
江九也稟道,“屬下已讓人搜查過,都沒有小白蹤影。”
燕容滟突然想到,“哥,龍簫呢?快吹吹看!”
聞言,燕容瀲拔便跑,“龍簫還在二堂兄那里,他說我傷沒好前暫時替我保管……”
在毒山,他用簫過度,了些傷。盡管沒大礙,可也需要調養一陣子,加之他年,子骨不能同大人相提并論,恢復起來更不能之過急。所以這幾日,柳輕絮他們都不讓他出門,只讓他在屋中活。
聽說小白不見了,燕容泰不得不從被窩里出來。
然而,他吹了許久的龍簫,都沒有把小白喚出來,反倒是把附近的蛇引來了。
幾十條蛇,紅得、花的、綠的、黑的……麻麻地盤在花園中,就跟來趕集似的,看得人頭皮發麻。
“泰哥哥,為何沒有小白?是不是你曲子沒吹對?”瞿敏彤忍不住問。
燕容泰角微不可查地了,要是吹錯了,這些東西還能出來嗎?
不過他是肯定不會笑話自己人傻氣的。
“小白應該是出了意外。”
聽到他的判定,在場的人都變了臉。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到了他們邊,在明衛暗衛的眼皮下帶走了小白!
燕容瀲和燕容滟兄妹倆的臉蛋最是慘白,明顯是無法接這個事實。
“我不信!我要去找小白!”一向安靜懂事的燕容瀲如同崩潰般嚷了起來,并拔就跑。
“我也要去找小白!”燕容滟也是氣呼呼的跟著他跑。
見狀,燕巳淵一個縱飛躍,擋住了兒子和兒的去路。
燕容瀲抬起頭,眼淚汪汪地道,“父王,孩兒要把小白找回來,它不可以出事。”
燕容滟附和道,“小白是我們的兄弟,它要出事,我和哥哥怎辦啊?”
不怪他們傷心難過,小白是守著他們長大的,這份有別于親,可是更加與眾不同。
“為父相信小白沒有事,而且還在別院中!”燕巳淵沉著臉,冷的嗓音很是篤定。
“真的嗎?”兄妹倆睜大眼,淚汪汪的眼仁兒閃著期盼的。
“嗯。”燕巳淵怕他們不信似的,便掃了眾人一眼,擲地有聲地道,“小白不是弱小之,便是掩掩藏藏也無法逃過金奇衛的視線。何況要截獲住它,便是我們中的人,也很難做到消聲無痕。”
他曾同蟒蛇大戰過,知道那種東西發起狠來有多兇猛。何況小白現在質有變,用下作手段本對付不了它。
柳輕絮趕招呼人,“全都去找,每個角落都務必仔細搜查!”
也不信小白能被人帶走。那家伙蹦跶起來,一尾就能把人扇暈,再加一張長了獠牙的大,哪個跟它干架能不整點靜出來?
可兒子房里房外都沒打斗的痕跡,這顯然是不合邏輯的!
招呼完人以后,主帶著兒子和兒去找。
其他人也分頭行起來。
前院到偏院,廚房到花園,直到大家集中到后院。
突然聽到水井里有靜。
很細微的聲音,就像冒泡泡一樣‘咕咕’了兩聲。
柳輕絮他們耳力都不差,何況大家還都是集中力的況下,更是聽清楚了這兩聲略帶怪異的響聲。
燕容瀲和燕容滟同時奔向井邊,舉著燈籠朝水井里照看。
夜晚的水井,深邃黑亮,要看清楚水中之本不易。但兄妹倆埋頭只看了一眼便異口同聲驚呼,“井中有東西!”
大家湊近,借著燈火一看,只見井水晃著漣漪……
“下去查看!”燕巳淵一聲令下。
一名金奇衛抓著井繩快速沉進井里。
很快,他浮出水面,懷里多了一團銀的東西。
“王爺,是小白!”
“小白!小白!”燕容瀲和燕容滟激地抓著井邊跳腳。
好在燕巳淵和柳輕絮早有安全防備,一人抓著一個,不然兄妹倆怕是都跳進井里去了!
金奇衛抓著井繩,江九和景勝一同出力將他拉了上來。
等金奇衛把小白放地上時,燕容瀲和燕容滟蹲在小白旁,一下子都大哭起來。
“小白……小白你怎麼了……”
“父王……母妃……小白快不行了……”
此刻的小白,綿綿地卷一團,眼睛閉著,只剩下信子微微在。最讓人目驚心的是它上的傷,銀白的鱗片剝落,傷口被井水泡得像失了的死。
江九將其抱起,奪步離開后院。
“小世子、小郡主,隨屬下一同救小白!”
兄妹倆也不遲疑,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便飛奔去追他。
燕巳淵和柳輕絮沒跟上去,畢竟他們去也做不了什麼。
正在這時,剛剛下井的金奇衛突然捂吐——
“王……王爺……”
在場的人紛紛大駭。
燕巳淵眸孔猛睜,幾乎是沒有多想,立馬咬破了指頭放進他里,同時扶他坐下。
月香趕忙上前查看,然后又去井邊檢查那井繩,然后驚恐地道,“王爺,井水被人下了毒,且還是罕見的劇毒!”
柳輕絮、燕辰豪、呂芷泉、柳景武、燕容泰、瞿敏彤……個個都忍不住倒冷氣,一張張臉在月下全唰白了。
這等劇毒,毒發作如此之快,便是他們有再多解藥,若不及時解毒也一樣會斃命!
有人潛宅院在井水中下此狠毒,這是要將他們一網打盡啊!
隨后,景勝又在井邊發現了打斗的痕跡,還有一片布料,很明顯是被生生撕扯下來的。
燕巳淵喂著金奇衛,可怒火在心中燃燒,氣得他整張俊臉都是鐵青的!
柳輕絮蹲在他旁,輕拍著他手臂,低聲安,“阿巳,這投毒的人十有八九是封一橫,我想到辦法收拾他了。”
燕巳淵一瞬不瞬地看著,等繼續往下說。
柳輕絮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向眾人問道,“方才我們集搜查,都確定沒有可疑的人和件,對嗎?”
燕容泰道,“我們加上侍衛、金奇衛共計數十人,如此嚴搜查,確實都沒有所獲。小白傷,應與那下毒之人有關。他既已打草驚蛇,想必也不會留在宅院等候被抓。”
柳輕絮冷肅道,“那就好!現在請大家回房,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明早用過早膳,還請大家配合演一出戲,我和王爺要在這里大辦喪事!”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明白了先前的問話。
已經查過沒發現下毒之人,那他們就賭一把,此人并不知曉他們已經發現水井有毒……
來一出將計就計,將此人引出來!
很快,眾人散去紛紛回房。
中毒的金奇衛在飲過燕巳淵的后也被帶下去了。
燕巳淵和柳輕絮帶著景勝、秀姑、月香去了兒房中,讓整座宅院恢復夜間該有的安寧和靜謐。
小白奄奄一息地臥在燕容瀲床上。
床邊,空竹筒置了一地。
江九甚至還拿了許多草藥搗末,配合著‘圣水’喂它。
瞧著它那失去生氣的模樣,別說燕容瀲和燕容滟不停地抹眼淚傷心,就柳輕絮看得都揪心不忍。
這條貪吃‘圣水’的蛇陪了他們整整七年,在他們心中,它早就是他們家的員了!雖然一開始它有蹭吃蹭喝的嫌疑,可是這些年它無時無刻都在保護著的兒,如今它難,怎能不心疼?
“王爺、王妃,屬下已經盡力了,小白能否過去,還得看它自己的造化。”江九垂著頭,聲音都是沙沙啞啞的。
小白是他親自撿回來的,他心里的痛不比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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