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李敬一行來到中心研究所外西北角的自然風口。

此時戴弘等人已集合過來。

見到李敬與陳雨然帶著趙院士過來，戴弘開口。

“趙院士，如果不出意外，江觀紋就是從此自然風口進的中心研究所，勞煩你確認一下氣殘留。”

說著，他又道。

“江觀紋出科研院只被研究室口監控拍到，他十有八、九全程都保持有形無質的狀態，憑此了避開守衛與監控。這自然風口是他進中心研究所的起點，也是他從外邊進來科研院區域的終點，其所過之可能另外還有氣殘留，你試試能不能追蹤其來時軌跡。”

“明白。”

趙院士點頭，取出半人高的高度偵測著手作之余，道。

“外邊不是中心研究所里面，環境因素較為復雜，通過可能存在的氣殘留追蹤其來時的軌跡可能會有些困難。事發到現在也已過去兩個多小時，即使江觀紋有留下氣殘留，可能也已淡化到無法偵測地步，期不是很大。”

“嗯，這我知道。”

戴弘應了聲，向后退開。

包括李敬在，其他人見狀也是退到了稍遠的位置。

一行人站定，靜等偵測結果。

沒兩分鐘時間，高度偵測“滴滴滴”一陣嗡鳴，趙院士欣喜著回首。

“自然風口確實有氣殘留，量還不小，比里面冷氣出口濃郁得多。看樣子，江觀紋進中心研究所并非毫發無損，出來時在自然風口停留了更久的時間。”

戴弘聞言挑眉。

“這話怎麼說？”

“我們科研院的冷氣系統是自主研發，制冷機銘刻有數個寒霜陣法，輔以由純凈冰靈氣的特殊靈晶作為制冷劑進行運作。”

趙院士說著，出些許自得的神道。

“在其制冷過程中，尚未經過稀釋的低溫冷氣甚至能直接對二境造致命傷。就現狀來看，江觀紋通過自然風口進去時多半沒那麼順利，逆流而上出來時，應該遇到了更大的問題。”

說著，他繼續道。

“依我看，他變詭怪那般有形無質的能力并不完善，該有損傷時依然不可避免。”

聽得趙院士如此言語，戴弘沉默著斟酌一陣，忽然向李敬道。

“李敬你有什麼看法？”

“啊？”

李敬愣神。

他這會，純粹是杵在一旁等待完整偵測結果。

戴弘突然問他看法，這他一時間哪接得上話？

這時，陳雨然出聲。

“趙院士所述有一定可能，不過我覺得僅僅是低溫冷氣應該影響不到江觀紋。”

說著，講述道。

“有形無質是一類異類存在的種群特征，沒有完不完善這一說。這是它們的天然優勢，也是致命的弱點。它們可免疫理層次傷害沒錯，但凡是能傷及它們的事都會令它們變得極為脆弱。再者江觀紋已蛻變類似存在，如沒有把握，沒道理拿自己的生命冒險。此外氣本就是以寒為特征，冰靈氣與寒霜法陣都是胎于水屬力量變種由來，對江觀紋能造影響的可能很低。”

緩緩訴說過后，瞇眼道。

“江觀紋在自然風口停留，應該是有別的理由。”

自己的看法遭到一定程度的反對，趙院士頓時有點不服氣。

“凡事沒有絕對，屬相本就有強弱之分。縱使同是屬，弱的一方該損傷還是會損傷。”

陳雨然聞言搖頭，淡淡道。

“科研院的制冷系統強度并不高，只是能對二境造致命傷而已，如今的江觀紋境界可能已達到四境。要論是制冷系統里散發而出冷氣強還是他的氣強，毫無疑問是后者更強。”

再次遭到抬杠，趙院士眉頭一皺，轉頭便要好好辯上一番。

眼瞅著這倆立馬要杠上，戴弘趕忙抬手。

“趙院士，雨然說得不無道理，當然你說的也有你的道理。眼前不是進行學論證的時候，我們的首要目的是找到江觀紋的蹤跡。”

聽戴弘這麼一說，趙院士勉為其難按捺住了爭辯的心思，點點頭集中力轉作高度偵測。

李敬瞅著這樣一幕，暗暗咧。

陳雨然這子，是有些耿直了。

當眾反駁一名科研院院士，這人家能服氣？

不過你別說。

兩人都有自己的道理。

屬相強弱，會直接影響到彼此撞的結果。

，畏懼屬事。

但足夠強大的屬，也并非完全傷不到它們。

科研院制冷系統里導出的冷氣，能傷到江觀紋的可能很低。

可要說一定傷不到，那也未必。

眼下唯一可以明確的一點是，江觀紋有在研究中心西北角這自然風口停留過，留下更大量的氣殘留。

將外界環境因素影響與已流逝的時間考慮進來，他留下的氣殘影應該已散去不，這喻示著他不僅停留過，且停留了不時間。

他是了損傷？

還是其他目的？

李敬托腮尋思。

思緒間，他無意識地往西北方向看了一眼。

目，是科研院區域片林立著的公寓樓。

微一皺眉，李敬凝視過去。

這些公寓，應該科研院建設給院士居住的。

公寓樓群，恰好在對應的西北方。

這……

似乎是巧了些？

江觀紋失蹤了那麼久，杳無音訊，有沒有可能其實就躲在科研院里？

嘶！

可能似乎不小？

俗話說得好。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科研院日常戒備森嚴，除卻科研院所屬，平時就算是巡查局沒有合適的理由也沒辦法進來。

假如江觀紋是躲在科研院部，避開外界耳目輕而易舉，只需低調著一些悄悄躲起來即可。

回過頭來，科研院沒事也不會清查院士公寓。

一個是沒必要，另一個是科研院院士個個地位不俗，容易得罪人。

正有所思緒，作著偵測的趙院士再次驚喜出聲。

“偵測鎖定氣殘留來往的痕跡了！”

包括李敬在，眾人聞言都是神一震。

“方向。”

戴弘上前一步。

“氣殘留痕跡有兩道，一道是西向一道是北向。西邊這道很淡很淡幾近無法準確偵測，多半是江觀紋來時經過的路。”

趙院士回首說著，側從偵測顯示屏前讓開，讓眾人看到顯示屏上立圖樣，指了指立圖樣上往北方去痕跡道。

“去北方的這一道痕跡，相對清晰很多，應該是他走時經過的路。”

得到如此結果，李敬瞇眼。

兩道氣殘留痕跡，一西一北，剛好把位于西北方的院士公寓夾在中間。

這有點刻意了。

時至今日，李敬已累積不正經的辦案經驗，不再完全依靠自己穿越前在影視劇里看到的那些東西。

且他遇到的罪案案犯都很聰明，步步算計，懂得釋放迷霧。

再結合眼前種種，他心生猜測。

江觀紋有很大可能是自知沒法做到完全不留痕跡，來時選擇從西邊過來，走時選擇北邊，混淆視聽誤導旁人。

如果他真有那麼自信，來回完全可以走同一個方向。

藏地，他未必只有一個。

但在藏未暴之前，他沒必要換一個別藏。

以此為推敲方向，江在離開時在自然風口停留便有的解釋了。

他并非了損傷，而是刻意停留留下更多的氣痕跡，造自己往北方去的假象。

這邊李敬正暗自推敲，另一邊戴弘得到趙院士的偵測結果后稍作斟酌，向重案組眾人道。

“江觀紋來去的兩個方向已大致明確，李祈道你一人往西邊去，沐白塵你們四個往北邊去。分兩路人馬，聯絡東城分局讓他們派人過來配合，挨家挨戶搜查科研院臨近城區。”

“明白。”

李祈道等人齊聲應諾，喚出飛劍劍而起，分別去往西方與北方。

目送眾人離去，戴弘轉頭向李敬和陳雨然。

“科研院部區域不小，不排除江觀紋并未離開科研院的可能。外部搜查給李祈道他們，李敬你跟雨然著重搜查科研院西邊方向，我帶上趙院士和高度偵測往北邊去，一路偵測確認他是否有出科研院。稍后我會與科研院高層通，準許你們進任何區域。”

“了解。”

陳雨然應聲。

李敬則是稍作遲疑，出聲道。

“戴組長，我有個猜測。”

？

戴弘皺眉，道。

“說。”

李敬沒含糊，將自己的推敲訴說出來。

戴弘傾聽過他講述，偏頭看了眼西北方片林立著的院士公寓。

李敬推敲，不能說沒有搭理。

目前他們也只是初步確認江觀紋來去的方向，談不上有真正定論。

要想有更進一步的發現，得明確找尋到江觀紋的蹤跡才行，不能錯過哪怕一個蛛馬跡。

沉片刻，戴弘回首。

“雨然你一個人往西邊去應該沒問題？”

“沒問題。”

陳雨然點頭，拍了拍邊臭豆腐的狗頭。

“再不濟我邊還有臭豆腐在，這傻狗必要時還是能派上用的。”

說話間，目看看李敬。

“你孤行事小心點，別逞強。”

“放心。”

李敬微笑，隨后向趙院士。

“趙院士，能否勞煩你告知一下，江觀紋出事前居住的是哪一棟院士公寓？”

“九棟，六樓。”

趙院士回應，隨后道。

“假設江觀紋如你所說是藏在院士公寓，他不太可能在原來的公寓。他出事后，他的屋子早被徹底清空了。”

“我知道，我只是保險起見過去看看。”

李敬應聲，走向西北方向院士公寓。

陳雨然見此也沒逗留，帶上臭豆腐往西邊去。

戴弘與趙院士則帶上高度偵測儀，往氣殘留最明顯的北邊去。

……

沒過一會，李敬來到院士公寓園區門。

得益于戴弘已與科研院高層有過通，守護在園區門口的守衛并未阻攔，無聲放行。

進了園區，李敬很快找到江觀紋曾住過的九棟公寓樓，徑直坐電梯來到六樓。

出了電梯，李敬左右看了看。

科研院院士，待遇非常好。

院士公寓偌大的一個樓層，只分對門兩間公寓。

單一公寓面積，目測至比得上尋常公寓樓五個三室一廳那般大小。

六樓兩間公寓，一間門前掛牌有“席永昌”三字，另一間掛牌是空著的。

顯而易見，空著的這一間原本屬于江觀紋。

稍作思索，李敬手推開無掛牌的公寓門。

門沒鎖，順利被推開。

屬于江觀紋的公寓已被清空，不代表沒有查看價值，進去看看還是有必要的。

江觀紋要真玩最危險即最安全這一套，本就屬于他的公寓無疑是最迎合其“口味”的藏。

舉步進到公寓，李敬正要四查看一番，口袋里小礙忽然震了一震。

察覺靜，他子一頓，眉頭鎖。

小礙震，無疑是有發現要告訴他。

難道是偵測到了氣？

可是此刻并無旁人，小礙為什麼沒有直接出聲？

難道說江觀紋真和自己想的一樣，就在這間屋里？

不能吧？

門是開著的，他人也已進來。

江觀紋要在，早該暴起傷人了。

止步在公寓門，李敬一瞬間想到了很多。

謹慎地掃視公寓里，李敬悄然出結界石放在手里，順手出小礙。

點亮屏幕，小礙從屏幕上探出頭來，手點出氣泡。

“主人，后面那一間，門后氣濃度正在直線升高，下邊門里出來了！”

見著氣泡容，李敬臉變了又變。

后面那一間？

隔壁公寓！？

沒有毫猶豫，李敬轉抬手便是拍出一掌。

“轟！”

掌心雷呼嘯而出。

同一時間，一只大手拍飛隔壁公寓門，筆直迎上他的掌心雷，輕易將其擊散。

氣，狂涌而出。

一道長達5874的條，隨之映李敬眼簾。

見著條，李敬毫不猶豫催手中結界石。

亞空間結界瞬息張開，李敬指定自所在與條正下方為范圍，單獨隔絕了出去。

隔絕功，李敬瞇眼。

對面，是一名他從沒見過的院士。

后者遭到亞空間隔絕，神冷著左右看了一看，而過目注目過來，咧一笑。

“輔查小兄弟，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