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再遇到那個瘋人的話……”

仰著柴房的屋頂，衛韜仔細回憶著那次戰斗的一點一滴，眉頭也不由得皺起來。

以他此時突破凝層次后的實力，再遇到重傷狀態的，雙方在不借助任何兵的況下正面對決。

他思來想去，卻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找不到有任何取勝的可能。

甚至更進一步去想。

就算是再給他套上兩層甲，帶足暗和弩弓，也不敢說還能有上次一樣的好運。

因為隨著實力層次的提升，他才愈發意識到，那個人到底有多麼恐怖。

即便是火并掉了大批的悍卒和道士，自于重傷垂死的狀態，的強悍依然讓他心有余悸。

如果那個瘋人是無病無傷的全盛姿態……

衛韜眼前浮現出心如雷、散異香，又虛空撥弦、手燦蓮花的景象。

再想想一支弩箭在的手中寸寸斷裂，幾乎瞬間化為齏，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

名為“生蓮”的那一式，委實太過震撼，即便是他已然破境凝，也絕無可能正面扛住這種破壞力。

或許只有達到紅線拳最高層次的紅線境界，才擁有了和一戰的能力。

睡意漸漸襲來，眼皮越來越沉。

衛韜還在想著神子的份來路。

能讓勢力堪比城三大家的風林軍鎮和月影觀全力圍剿，便能說明絕不是籍籍無名之輩。

但手中掌握的信息實在匱乏，直到沉沉睡去，他都沒有得出一個能讓自己滿意的答案。

……………………

整整睡了一天一夜，衛韜才緩緩睜開雙眼。

和神的疲憊已然消失不見，用金符提升修為，不僅直接治好了山中夜戰所的暗傷，甚至還恢復了他的部分神消耗。

衛韜在拂曉之前起，好好吃了一頓早飯，終于踏進了武館的大門。

“大師兄早。”他進院，和正在練拳的譚磐打了個招呼。

“七師弟，這幾天怎麼一直沒見你的人？”譚磐停下修煉，問道。

“家里所在的巷子出了點事，牽扯了些許時間力。”衛韜隨手拿起擺在一旁的石鎖，開始自己最為悉的游石拳練習。

在紅線拳突破到凝層次后，連帶著將游石拳也進境不。

雖然他沒有刻意去練習，狀態欄的進度條卻有了變化，無聲無息間便從百分之六十提升到了百分之八十。

由登堂室越過爐火純青，最終變了融會貫通。

石鎖在他的手上，

上下翻飛、左右旋轉，

就如同一只跳躍舞的靈，倏忽來去，變幻莫測。

譚磐站在那里默默看著，渾然不覺自己竟然看得了神，一時間甚至忘記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直到衛韜將石鎖放下，他才啪啪啪鼓起掌，頗有些慨地道，“沒想到七師弟竟然將基礎的石鎖練法修行到了如此賞心悅目的境地，簡直可以稱之為道矣。”

“還要多謝師兄當時傳授法門，又因師弟資質愚鈍，只能是用時間一點點去打磨而已。”

譚磐微笑道，“習武一途，資質重要，但更需毅力恒心，你能做到這一點，很好。”

說到此，他似是興起，便將袖擼起，擺出紅線拳的起手式。

“來，讓師兄看看你將本門的拳法修行到了什麼程度。”

“大師兄請指教。”衛韜凝神靜氣，緩緩運轉氣，小心制到鍛皮的層次。

譚磐沖他招了招手。

衛韜不再說話，毫無征兆一個箭步向前，使出紅線拳中最常見的一式進步錘。

嘭！

譚磐下盤不，只是抬起右臂，便將這勢大力沉的一拳輕松開。

接下來，他也不反擊，一招招將衛韜從不同方向角度發起的攻擊抵擋化解。

衛韜越打越是心驚，自己一拳拳砸落，就像是在捶打一塊燒得通紅的鐵塊。

不僅反震得雙手滾燙發麻，就連呼吸都到了極大的影響。

雖然他是將自己控制在了鍛皮的氣強度，但大師兄譚磐也在制自己的實力，雙方在這方面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而且以他提升到凝的高度和眼界，卻能清楚覺到，譚磐的氣運轉猶如實質，絕對比他要高上一籌不止。

就算是他毫無保留全力出手，如果不能借助信息差，在發的瞬間將其打傷，后面幾乎不會再有翻盤的機會。

原來同為凝境界，竟然還會有如此巨大的差距。

嘭！

又是一拳過后，衛韜不由自主蹬蹬蹬向后退出好幾步，就此停了下來。

譚磐緩緩收手，氣定神閑道，“師弟進境不錯，按照這個趨勢下去，突破鍛皮踏煉筋指日可待。”

沉默思索一下，他又接著說道，“下面的修行，你除了運轉強化氣外，還要著重注意招式打法的銜接與運用。”

“不管是我們紅線拳，還是其他功夫，在對敵時都不可能會讓你按照套路一不變應對，

所以必須要先將打法的招式爛于心，達到融本能信手拈來的程度，才算得上是真正練到了家。”

“謝過大師兄指點，大師兄果然厲害。”

衛韜抱拳一禮，回味著剛才對戰時譚磐洶涌的氣，就算是自己完全放開全力出手，也是遠遠不及。

停頓一下后，他面上出濃郁的羨慕期待神，“師兄修行到了凝境界，也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覺，更不知道以師弟的資質，還有沒有可能會到這種覺。。”

“真正的凝境界，并不是你現在表面看到的這樣。”

譚磐卻是緩緩搖了搖頭，隨即笑了笑道，“也罷，現在反正也沒什麼事，就讓七師弟見識一下究竟何為凝，凝之上為何名為紅線，也能讓你有一個更加明確的修行目標。”

譚磐來到不遠的鐵樁近前，微微下沉，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再次擺出紅線拳的起手式。

衛韜屏息凝神，目不轉瞬盯著他的手臂。

忽然間。

譚磐閃電般擊出一拳，正中碗口細的鐵樁。

嘭的一聲巨響。

衛韜猛地瞇起眼睛，他本就沒有看清楚譚磐出拳時的氣運轉。

只看到在譚磐的右臂之上有一抹紅紋路閃過，鐵樁表面已然多出半寸深的拳印。

這種程度的力量，如此堅的拳頭，如果打到人的上，怕是難逃被一拳打死的結局。

還有那一抹紅紋，難道這就是氣雄渾到極點的外在表現？

簡直要超出了他對于人的認知。

除了那個瘋人的“生蓮”外，這一拳已經算是他見過的最強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