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

云氣丹。

看著韓牧野手中那幾顆自己煉制的丹藥，陶然老祖想一腳踹開地板。

跟極品丹相比，自己煉制的丹藥，就是渣渣。

他轉過頭，看到緩步走來的劍閣長老。

“長恭，這小子會煉丹，你知道？”

劍閣長老點點頭，神淡然：“年輕人自力更生，以丹道補劍道，這是好事。”

韓牧野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話，似乎好像之前陶然老祖說過。

他之前還說劍閣長老眼不行。

陶然老祖面上難得脹紅，轉頭看向韓牧野：“極品丹？”

這眼神，有些瘆人。

韓牧野微笑點頭道：“僥幸。”

“可不是僥幸，據我所知，你跟素珍樓起碼易了上百顆極品丹。”金澤的聲音響起。

韓牧野覺這老小子是故意補刀的。

果然，陶然老祖上有一凌厲的氣息升騰。

他死死定住韓牧野，雙目之中出：“百顆極品丹，若不是大量丹藥積累，就是掌握了一種能煉制極品丹的方法。”

“我覺得，你是屬于第二種。”

這猜測，八九不離十。

陶然老祖臉上神凌人，冷聲道：“這種人，一般都是終生不得下九玄山的。”

急了。

他急了。

韓牧野面上毫無懼，朗聲道：“老祖，我那方法很簡單，以劍氣煉丹就是。”

說完，他轉，抱著丹爐便下樓去。

陶然老祖在那角哆嗦幾下，終還是沒有再開口。

劍氣煉丹，這是賺，還是虧？

世上還真有人這麼干？

看韓牧野走下樓，宗主金澤的神慢慢沉下來。

“老祖，高師兄，首山那邊的戰況不樂觀。”

“我九玄劍門調的大軍要提前出發。”

聽到他的話，陶然老祖和劍閣長老都面凝重起來。

南荒妖族，可是強大異常。

“據我所知，南荒與我西疆集不多，至于侵占地盤，更無必要。”陶然老祖皺起眉頭，看向金澤和高長恭。

“南荒廣漠，比西疆還大不，而且遍布妖族，其上妖強橫的，天境都要避走。”

妖修到地境，就能幻化人形。

天境大妖，更是能渡過妖嬰劫，化生為人。

南荒大妖族，比西疆的大宗門實力還強橫。

“或許，南荒妖族是有所求吧。”金澤低語一聲，轉頭，看向劍閣長老。

高長恭沒說話。

他知道金澤說的是劍閣鎮的大妖。

只是現在這況，恐怕不是出大妖就能讓南荒退兵的。

“看它們還會不會繼續送神魂氣來喂養吧。”高長恭轉頭指指后方木架上的那柄長劍。

“韓牧野說門中有幾人似乎與妖族有染，目前這些人都在山下除妖，等后面看他們到底有何異再說吧。”

前幾日韓牧野輕描淡寫的提過，門中長老秦林和門下似乎有些異常，還有那門執事羅毅生的事。

高長恭和陶然老祖都悄然探查過。

“還有那個白素珍，尚魔宗大小姐，就這麼放在九玄山上，他李慕白倒是心大。”

陶然老祖沒好氣的看一眼金澤。

“要是這丫頭出點事，恐怕李魔頭第一個就要拆你的骨頭。”

……

當金澤宗主走出劍閣時候，面上神有些怪異。

“見過宗主。”

黃老六和韓牧野他們都在門口，忙向他施禮。

“明日第一批往首山的弟子出發，需要來劍閣領劍，你們幫他們挑選好趁手劍。”

宗主金澤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塊黑的腰牌遞給韓牧野。

“這是門中嫡傳的腰牌，往后記得丹藥一半與丹堂易。”

“我會讓丹堂派人來與你接。”

沒等韓牧野回應，金澤已經徑直離開。

“乖乖，嫡傳啊……”

黃老六面上出羨慕神，手去韓牧野手上的牌子。

“喜歡？給你？”韓牧野將牌子遞過去。

黃老六忙手：“別，你六嫂還等著我呢。”

韓牧野將牌子抖落兩下，收儲戒。

一半丹藥的生意換這麼個牌子，他才是吃虧的那個。

“有了那牌子，每個月就能去一趟地修行。”

“還有，門中幾傳承典籍藏書之地，只有嫡傳牌子才有資格進。”

劍閣長老的聲音傳來。

原來不是個樣子貨，還有點好。

這讓韓牧野稍稍心里平衡了。

不管是地還是收藏典籍之，都是好地方。

劍閣長老提醒他，估計也是怕他隨意扔，將牌子給丟了。

韓牧野悄然回靜室，將那些剩下的靈藥煉制丹。

這次他靜更小，生怕陶然長老再找他。

——————

劍閣門前，三位灰袍老者，數十位白袍門弟子肅穆而立。

“高師兄，陶然師叔，孫沐厚來領一柄劍。”說話之人看上去年歲已經八旬，垂垂老矣。

修行界中不能以外貌來定年紀的。

但這等模樣，肯定是修為停滯，壽元不多。

確實，這位領隊前往首山的長老孫沐，修為在結丹二重已經停滯兩百年，壽元只剩不足甲子。

這樣的長老戰力會衰退很多，不過經驗富，歷經數百年風雨不倒。

宗門中派這樣的長老去首山，一來是孫沐曾全程參與九玄劍門與其他各宗門的大戰，二來，他壽元將盡，主要為宗門發揮余熱。

“孫師弟，保重。”劍閣長老點點頭，回劍閣二層，片刻后捧了一柄靈級別的長劍。

孫沐接過劍，輕笑躬。

“弟子鶴軒啟拜見老祖，長老。”

劍閣門前，門弟子中領隊之人上前一步，向著劍閣長老和陶然老祖一躬，然后又看向黃老六。

“見過六哥。”

鶴軒啟，門排行第十，英中的英，修為已經到地境通脈二重境。

這一次他去首山，就是為了能磨礪自己，快速掌握地境力量。

門前百，都是真正的天賦資質絕倫之輩。

能到門前十，每一位都是真正的天才。

這樣的天才，只要不隕落，百十年后，就是宗門支柱。

劍閣長老和陶然輕輕點頭，黃老六咧一笑道：“兄弟客氣了。”

就算現在觀劍人水漲船高，可也沒有資格在門前十這樣的英面前拽。

“麻煩六哥幫著我們選一柄好劍。”鶴軒啟雙手捧出一塊晶亮靈石。

上品靈石。

這可是當眾行賄啊，收還是不收？

黃老六面上閃過為難神。

“呵呵，我常聽弟子們說，劍閣黃六哥韓師兄都是選劍的高手，今日不妨讓我們見識一番。”

“選的好，這靈石你們拿的也理所當然。”

雙手捧劍的孫沐在一旁笑著開口。

黃老六一咧，看向韓牧野。

韓牧野點點頭，向著孫沐和鶴軒啟一拱手道：“孫師叔和諸位師兄往首山抵妖族，自然要選一柄好劍。”

“這靈石我們留著，等諸位師兄凱旋歸來，拿開置辦慶功酒席。”

聽到韓牧野說話，黃老六抬手將鶴軒啟手中的靈石接了，然后高喝：“小玄子，干活了。”

韓牧野也是看向前：“哪位師兄先來？”

眾門弟子相互看看，一位形瘦高的白弟子上前，向韓牧野一拱手道：“寧玉申請韓師兄選劍。”

韓牧野點頭道：“還請寧師兄演練最拿手劍。”

演練劍？

選劍還有這等程序？

不但寧玉申有些茫然，一旁站立的孫沐也是眉頭皺起。

劍閣領劍，說到底是憑機緣得劍。

觀劍人在選劍其中的作用并不大。

孫沐這等長老，在劍閣領劍又不是一次兩次，從不曾有這等演練劍的程序。

這里近百門弟子，要是一個個演練劍，得需要多久？

今天還要不要出發了？

他轉頭看向劍閣門前負手而立的陶然老祖和劍閣長老，見兩人面平靜，雙目中還出一興趣。

這是默許？

“既然觀劍人讓你們演練劍，那便練吧。”孫沐沉聲開口。

他只是尋常壽元將盡的宗門結丹長老，而陶然老祖是半步天境的強者，劍閣長老更是與宗主齊名。

這兩位默許的事，他孫沐會來掃興？

活過幾百年的孫長老可沒有老眼昏花。

聽到領隊孫長老的話，寧玉申點點頭，抬手劍，劍清亮如。

門強者，手段果然不凡。

韓牧野雙目中閃，看著寧玉申的劍，腦海中畫面流轉。

領悟二玄劍，金鋒。

數十招劍演練過，寧玉申長劍歸鞘，雙手捧劍而立。

領劍，也要還劍。

私下里領劍，貪下之前領的劍沒什麼。

這等集領劍，長老面前，可容不得私吞。

所有人都看向站在劍閣石階下的韓牧野。

黃老六手拍拍目中出好奇之的高小玄：“看好了，這才是劍閣觀劍人，你小子學著點。”

“寧師兄所修的是二玄劍金鋒。”韓牧野抬眼看向寧玉申，淡淡開口。

能認得出劍不奇怪。

但這也說明面前這觀劍人是有些本事的。

寧玉申點點頭，臉上閃過一期待。

“金鋒劍二十七劍招，寧師兄已經習二十招，到第二十一招時候，劍有頓。”

“特別是在地二十三招時，劍明顯散了一分。”

“第二十五招，出手慢一線，速度慢三分，劍方向，偏了。”

劍閣門前，靜寂無聲，所有人都靜聽著。

寧玉申面上神不斷變幻，到說他劍方向偏看時候，瞬間面一白。

“師兄選劍閣一樓七百八十一號木架上的編號三八四四，名為路遙的劍吧。”

“此劍乃是半靈，其中有融金元鐵，金元鐵劍，初始出招劍凝重，十招后，激發金元之力，助劍招圓潤。”

“持此劍，寧師兄能一氣使金鋒劍到第二十五招。”

劍閣門前，韓牧野侃侃而談，所有門弟子都是面從茫然到熱切，雙目之中神綻放。

“韓師兄，寧某服了。”

寧玉申躬一禮，大步踏劍閣。

立在劍閣前的鶴軒啟轉頭道：“下一位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