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出骰子,藥鋪中若有若無、混雜難分的藥味,在鄭修面前變了一行行細小的文字。
讓鄭修單是分辨藥味,隔著屜也能分辨出里面是什麼藥材。
不等大夫詢問病癥,鄭修已開口道出了一味味藥材。
“天仙子,”
“山豆,”
“顛茄,”
“洋金花,”
“苦山參,”
老大夫越揀越覺得不對勁,當鄭老爺說出“再來一點點川烏增增味兒”時,老大夫揀藥的手一抖,忍不住道:“恕老夫眼拙,您這配的是……什麼方?”
川烏,有毒,致幻。
“嗯,一道偏方,夢回春。”鄭修長嘆:“家兄郁癥犯了,需用猛藥,以毒攻毒。”
“老夫從未聽說過這種偏方。”
“開方的人是有活死人之稱的神醫司徒庸,不知道老先生是否聽說過。”
“原來是他!失敬失敬!”
老先生似乎信了。這方子乍一看沒什麼,甚至有毒,但細看,卻另有乾坤。
在鄭修的堅持下將十份藥熬煮一份,猛男畫師第一次行醫配藥,總算完。
提著熱乎的“夢回春”,鄭修一邊慨“能者多勞”,回到大夜藏珍閣。
二樓里間,瞎子兩眼被刮走,兩個空的眼眶淋淋的,看著嚇人。口中也塞了破布,渾染,十分凄慘。
看見鄭修回來,月燕搖頭:“他什麼都不肯說。”
北目好奇地看著鄭修手里提著的小葫蘆。
鄭修二話不說,拔出瞎子口中的破布,著瞎子的,將葫蘆里濃的“夢回春”灌了進去。
在等待夢回春起效時,月燕好奇地問起這次的殘缺三人組修的是什麼奇。
北沉默一會,低下頭。
沒機會見識。
剛出手就把對方給秒了。
月燕這話,讓北覺得似乎是的鍋。
鄭修卻將他在別人家、夫婦床前的打斗過程說出。
這個瞎子和他們在仙姑廟中見的瞎子不同。
仙姑廟中的瞎子是能夠剝奪人的視力。
可這個瞎子睜開眼睛時,直接就從鄭修眼前去了。
簡稱。
只要與瞎子對視,對方就看不見瞎子。
月燕對此嘖嘖稱奇:“那你怎麼抓住他的?”
這下鄭修倒不好忽悠了。支支吾吾幾下,鄭修只能老老實實說:“直覺,我覺他在那邊,就手了。”一邊說著,鄭修出兩指頭,作出了摳眼珠子的作。事實上當時他裝配了【直覺】特質,【直覺】發時,他朝空無一人的地方出手,剛剛好對方的臉送上,兩顆眼珠子摳掉了。
提升到爐火純青境界的【直覺】已經近乎“預判”,鄭修能提前察覺到對方的舉,并作出應對。而且發概率非常高,簡單實用,樸實無華,無論哪個化,【直覺】已經是必須配備的特質了。
月燕與斗獬同時嗤笑,心道這鄭前輩沒把他們當自己人,懷特殊奇卻不愿意多說。
幾人重新復盤著殘缺三人組的奇組合時。
嘉大夜藏珍閣的負責人,一位退休的老夜衛,自稱福伯,這才滿頭大汗地走上二樓。
街道上的靜太大,來自北方大佬們鬧出的事,他們當地的夜未央負責平息、理后事。
到了現場的福伯直接就被嚇了一跳,起初讓他驚疑不定的是,到底是怎麼樣的奇或是兵,能制造出如同被攻城械轟炸后的場景。
鋪了青石的街道被瞎子犁出了一道半人寬的壑,一間無辜的民宅墻壁破了一個大,房梁撞斷,屋頂塌了大半,毗鄰的兩間民宅也到了一定程度的波及。這讓他們夜未央賠了不錢。
當福伯得知,毀了一條街道、三間民宅的始作俑者,竟只是這位俊偉猛男的一拳時,福伯傻眼了。
瞎子此刻左側顱骨凹陷、兩眼汩汩冒著,勉強算是活著——這還是猛男手下留了幾分力的結果。
月燕與斗獬都對猛男的莾力覺到不可思議,哪怕這位猛男開口說他的奇就是“大力出奇跡”,他們也不會有毫懷疑。
“你們用這眼神看著我做什麼?”
除北外,屋其他人都用一種看怪的目瞅著自己,讓鄭修有點不自在。
好在灌進瞎子里的“夢回春”總算不負眾地生效了,掙扎的瞎子安靜下來,目渙散,口角流出了與唾混合的。
那副面貌,儼然是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