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的看著,忽然想起陳祖安那句意味深長的話,他說,陳若安這一次,雖生猶死。
也是,滿心期生下這個孩子,期盼著能讓沈睿綏回心轉意,卻沒想到還是落到了這個結局。
之前打他那一耳,估計心都要碎了吧。
上不該的人,就認清了一個現實。
又過了兩天,陳若安就出院了。
沈睿綏沒有來,但是沈家的司機來了,車子早早地在醫院門口等候。
陳若安抱著孩子,看著醫院門口的車,卻是轉頭看向我,眼神帶著祈求,“陳曦,我不想回那個沒有一點人氣的地方去。”
我側頭看向,心中生出不忍,于是道,“好,我帶你去爸家。”
然后我們去了陳家。
前腳進門,后腳沈博華和趙蓉仙就來了。
依然沒有看到沈睿綏的影。
而陳若安卻渾不在意一般,將他們全部拒之門外,抱著孩子在房間不出來。
趙蓉仙眼神為難的看向我,“陳曦,你勸一勸。睿綏他爸爸已經狠狠罵過他了,不會再有差錯了,你勸勸若安,讓別離婚,孩子還這麼小,一個人帶著個孩子,不容易。”
“離婚?”我微微有些訝異。
趙蓉仙挑眉,“你不知道?”
我搖頭。
意料之外,卻又在意料之中。
陳若安一直不出來,沈博華他們也沒有再多留,不一會兒便走了。
他們一走,陳若安就開門出來了。
將孩子給月嫂,然后對我說,“陳曦,你進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我愣了下,但還是跟著走了進去。
陳若安并沒有和我談起離婚這件事,而是拿出一本字典,“孩子還沒有取名字的,我想給把名字取了,姓陳。”
我頓了頓,隨即哦了一聲。
與一起翻字典,全程陳若安都十分認真,心組合每一個字,又問我的意見,幾經討論,最后把名字定了下來。
陳勿念,小名,安安。
并沒有看字典,而是親自取得。
看到紙上的名字,我一怔。
陳若安一臉若有所思地神說,“我希瀟灑放下任何事,勿念過去,無畏未來。”
我輕輕一笑,“寓意不錯。”
那天下午,沈睿綏來了,陳若安沒有將他拒之門外,而是和他在房間待了一個下午,然后出來的時候,陳若安破天荒的笑了笑,對沈睿綏說,“那我們明天見。”
沈睿綏沒什麼緒的嗯了一聲。
他走后,陳若安才轉頭說,“明天去給孩子上戶口,陳曦,我想把孩子的戶口落在你的名下。”
說完不等我說話,就道,“我們姐妹一場,你幫我做最后一件事。”
我整個人一震。
急忙攔住陳若安,“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最后一件事?你和沈睿綏到底說什麼了?”
輕輕一笑,“沒什麼,我和他準備明天去辦手續離婚,他也同意孩子歸我,所以一舉兩得。”
“什麼一舉兩得?陳若安,你要和沈睿綏離婚我管不了,但是孩子為什麼要在我的名下?你是媽媽,不跟你跟誰?為什麼你說話怪怪的?”
陳若安表僵了僵。
過了好久才對我笑了笑,“我說了,就當我們姐妹一場,你幫我最后一個忙,別問原因好嗎,陳曦?”
然后說完,轉上樓了。
我怔怔的站在那里,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第二天一大早,陳若安就出門了。
畫了致的妝容,換了最穿的一件黑修,仿佛這一去不是去離婚的,而是簡單的出個門而已。
經過我邊的時候,腳步停了停,深深地看著我,好久才說道,“陳曦,我出去的這段時間你幫看看安安,要像自己親生兒對待哦。”
我眉頭皺了皺,總覺得話里有話,可待要追問,已經不給機會,而是轉頭對陳祖安說道,“爸,您養了二十幾年的兒,終于可以自己做一次決定了,以前兒做過很多錯事,現在我想依照自己想法一回了,您別擔心,一切都會恢復原點的。”
說完之后,沖我們揚笑了笑,然后毫不猶豫的轉走了。
陳祖安表凝了凝,看向我,“陳曦,你有沒有覺得陳若安有沒有不對勁?”
他的話印證了我的猜想,“昨天開始就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陳祖安一怔,“摔下樓梯之前,也是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結果就真的出事了。你說會不會…….”
我們對視一眼,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陳祖安立即追了出去,我趕起一邊往外走一邊打電話給沈彥遲,可是他的電話一直在忙音,然后我想起他昨晚上說他今天要開一個長會議,手機會關靜音,要我有事給徐婷打電話。
一想到這,我趕掛掉,直接撥給徐婷。
倒是很快接起了。
“徐婷,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你現在立即迅速幫我找到沈彥遲,你告訴他,陳若安今天會跟沈睿綏去民政局離婚,但是陳若安緒很不對勁,我擔心做什麼危險的事,你務必轉達給他,要他聯系沈睿綏。”
徐婷聞言,立即應下。
掛了電話,我走到車庫開車。
一路直往民政局趕,一面給陳若安打電話,而電話一直顯示無人接聽。
心中不好的預越來越強烈。
等我趕到民政局的時候,陳祖安也到了那里,他面焦急的說,“我在這里找了一會兒,本沒有看到他們。”
我心一沉。
正巧沈彥遲電話過來了,我連忙接起。
“陳曦,沈睿綏的電話也顯示無人接聽,家里傭人說他一早就出門了。”
“我現在在民政局。”
沈彥遲頓了下,“你在那里等我,我馬上過來。”
“不用了,你趕派人去找他們,對了,陳若安早上開了自己的車出門的,我把車牌號發給你。”
說完,我把電話掛了,然后編輯短信發給他。
但是手卻抖的不行。
我總覺得會出事。
結果短信發出去沒一會兒,沈彥遲就打電話過來了。
“陳曦,有陳若安的消息了。”
我頓時一喜,“在哪里?”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陳曦,你要冷靜。”
“……..”
“陳曦?”
我深吸一口氣,好半天才回到,“我在。你說,我聽著呢。”
沈彥遲再次頓了頓,隨即低聲道,“剛才家里接到江邊救援隊的電話,說上午十點鐘時,有一輛車直接沖了江中,搜救的人立即進行救援,但是等到人被打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沒有氣息了。”
我面一白。
然后他說,“陳若安當場死亡,沈睿綏正在搶救。”
他的話說完,我整個人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耳邊只有陳祖安急切的聲音。
然后我做了一個夢。
夢里陳若安完好無損的站在我面前,手里抱著孩子,笑意滿滿的說,“陳曦,你看安安長得多可,小撅起來多神氣。”
我怔怔的看著。
下一秒臉上出現了一哀傷,“可是啊,我卻不能陪著了,我不能原諒背叛,不能原諒沈睿綏,所以我要他付出代價。可是他是我的人,如果他有事我也活不下去了,所以陳曦,安安我就拜托你了。”
說完又笑了,“我會保佑你和安安的,還有我未來的小侄子。我祝你幸福,把我的好運都給你。”
然后笑著笑著就化了一縷風走了。
耳邊傳來輕聲呢喃,“再見,陳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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