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霓裳已經意識到了哪裏不對勁，絕不可能是突破大天劫境的事，這事兒在甲金學院也沒什麼好恭喜的，看起來都是二十多歲，也沒人知道的年齡。

而且遇到的每個人都顯得很熱。

以甲金學院的弟子的高傲來說，這是不合理的，單憑一塊法宗令起不到那麼大的效果，不敢輕視是一回事，熱是另外一回事。

「幾位是？」裴霓裳問道，緒淡漠。

「在下周守理。」

「在下白折山。」

「在下王朗。」

三人見裴霓裳願意停下與他們說話，全都神振的模樣，名為王朗的白衫年輕人贊道：「裴姑娘眼，真令我等佩服，當初我也與人議論過，說裴姑娘冒失，現在看來是我錯了，現在細細想來，裴姑娘敢出手八千域晶下注，絕不是貪圖賠率而已。」

「是啊！」白折山也嘆，「想我們甲金學院弟子，一年又能領幾顆大源石？其他資源林林總總的加在一起，也就價值一百五十枚域晶而已，八千域晶，就算是畢遵師兄，一次也拿不出那麼多。」

「我可都聽說了，畢遵師兄那一萬兩千顆域晶，可不都是他的，一部分是其他畢家族人的，還有一部分是借的，他可是輸慘了，據說畢家老祖親自過問的此事，將他過去狠狠訓斥了一番。」

「神魔大族都不允許弟子參賭，久賭無勝家啊，畢遵師兄贏了還好，家裏最多警告幾句，可這次輸了，窟窿太大了！」

「神魔大族人丁眾多，派系林立，畢遵師兄這次，怕是會被其他同族排，他雖然是畢家這一代第一天才，可對神魔而言，一二十年就會又長起來一代人，至十代人才能出一個日月神宮弟子，畢遵師兄雖然厲害，但對神魔而言，也沒那麼重要。」

「終究不是日月神宮弟子，這次這窟窿，家族不給他填，讓他自己想辦法。」

「還是裴姑娘厲害，那可是超過一百倍的賠率啊！」

「多神魔都沒有那麼多錢，如此一筆巨財，恭喜裴姑娘，不過裴姑娘你也要小心了，軍城雖然治安極好，但裴姑娘你在北洪洲一無背景，二無靠山，持有那樣一筆財富，恐生事端啊。」

裴霓裳定在了那。

在三名甲金學院弟子看來，輕紗遮面的裴霓裳不過是高冷模樣，聽他們說，不太說話而已，但實際上，裴霓裳人已經徹底傻了。

贏了？

那八千域晶贏了？！

姜玄勝了廉銳？！

八千域晶變了九十多萬域晶？！！

裴霓裳只覺自己腦海中什麼東西炸了，嗡嗡作響，突如其來的巨大驚喜讓呼吸都減緩了一些，如此巨大的財富，對前世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於這一世現如今的，可以說能夠改變為神魔的進程。

是神魔轉世。

只要有足夠的錢，就能更快的為神魔！

「姜玄能戰勝廉銳？姜玄怎麼可能戰勝廉銳？這狗男人……還真爭氣啊！有了這筆財富，我為神魔的時間，至可以提前五年，唯一的問題是，我似乎出名了……」

裴霓裳既有大歡喜，又有小憂慮。

不想出名。

那會給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不利於藏份，主要是前世的份，而這次贏得數目太大，甚至可能引起一些神魔的覬覦。

就在裴霓裳聽三人說話時。

遠又有幾人，注意到了這邊的況，但他們沒有靠近，低聲言語幾句后，一人快速道：「我去通知畢師兄。」這人化作殘影消失。

……

緻的宅院，大門閉。

畢遵獨自一人在樹下飲酒，借酒澆愁，他整個人都顯得氣很差，自降生起，他就是家族的天才，按部就班的修行，順利考甲金學院，雖未能有加日月神宮的天賦，但修行進度，也是直指神魔之境。

他從未經歷過大的挫折。

更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因為賭錢，陷如此困境！

他自便得到過許多賞賜，修行資源家族提供，賞賜什麼都全都積攢下，一直到這次參賭前，他累積下了數千域晶的家。

而這次參賭，他不僅僅把全部家砸其中，還外借了數千元晶……全都沒了！

他背負上了他本就不能承的巨債！

家族不會為他平這種債務。

這讓畢遵對未來一片迷茫，他突然覺得，神魔之境對自己是那麼遙遠，巨大的力，已經讓畢遵意識到了，自己將要產生心魔，怎麼辦？該怎麼辦？

「畢師兄，裴姑娘出關了。」門外突然傳來聲音。

正對著酒壺喝酒的畢遵遁了一下，接著酒壺掉在了地上，被摔的碎，而化作殘影的畢遵，已經出現在了門外。

「在哪裏？帶路。」畢遵眼睛發紅的道。

……

裴霓裳邊的人越聚越多，也難得耐下心，與他們攀談一翻，還有不弟子也過來，一口一個姐姐，的很親熱。

不是所有人都會來攀附裴霓裳。

但至有部分人會。

為神魔的巨大，讓他們與們，都可以放下自己的為北洪洲天才的驕傲，一些出一般的弟子，甚至想要為裴霓裳的小跟班，裴霓裳隨意賞賜一些，都能極大提高們為神魔的可能。

男弟子，當然都希獲得裴霓裳的垂青。

畢遵出現在附近，沒有馬上上前。

他整理了一下衫，散掉了酒氣，又拿出了摺扇，恢復風度翩翩的模樣，這才上前，爽朗大笑：「哈哈哈哈，裴姑娘出關了，恭喜裴姑娘，賀喜裴姑娘！」

裴霓裳暗暗皺眉。

畢遵有心追求，不是一天兩天了，裴霓裳不止一次的明確拒絕過，但這個畢公子臉皮極厚。

「畢公子來了。」

「畢師兄風采依舊啊。」

幾聲恭維，畢遵終究是畢家人，其他甲金學院弟子背後敢說他慘了，當面卻不會說，還是得捧著。

「裴姑娘剛剛出關，還未去通天閣兌錢吧？」畢公子搖晃著摺扇，「我護送裴姑娘同去如何？」m.

「不必了。」裴霓裳乾脆拒絕。

轉就走。

畢遵眼底明顯惱火了一下，原本他是不會因此惱火的，可他最近心態不對，再加上他輸的最多，而裴霓裳贏了一個天文數字，這讓他心態更加不對勁。

「裴姑娘留步。」畢公子跟上了裴霓裳，「我知道裴姑娘不喜際，專於修行，但這一次……本公子可是好意，你想啊，那麼大一筆數目，神魔都會眼紅，裴姑娘現在又是咱們軍城的風雲人，無人不知。」

「據我所知，許多神魔家族已經調查過裴姑娘的背景，當然不是我們畢家這種頂尖神魔家族，而是那些只有一兩個神魔坐鎮的一般神魔家族，他們顯然，都不懷好意。」

畢遵沒說實話。

他也用家族力量調查過裴霓裳。

沒有查出太多東西，這恰恰說明了，裴霓裳不是北洪洲人士，是外來者，而且在北洪洲也不存在什麼強力的關係。

一個懷巨財的外鄉人……

就算在軍城出事，被人殺人越貨，或被擄走，都沒什麼讓人覺得意外的，那筆錢真的真的是太多了！

不僅僅畢公子在跟著裴霓裳，還有三男兩也在跟著。

就好像一群人簇擁著裴霓裳一同向外走一樣。

「是啊！那些神魔肯定不懷好意，咱們軍城雖然太平多年了，可裴姑娘這件事，它太特殊了，連通天閣都打眼了，開出那麼高的賠率，只有裴姑娘慧眼識人，篤定姜玄能贏！」

「那姜玄也是真厲害，廉師兄竟然輸給了他。」

「而且廉師兄回來后，也是對他頗有讚譽，據說那姜玄年僅二十歲，並且已經家，還有一個兒，被家族俗事纏，耽擱許多，還能在那般年級有那般恐怖實力，可見其天賦。」

幾人先後開口，吹捧起了姜玄。

畢遵突然哼了一聲，很是不屑。

「你們見識太，只知道姜玄如今實力強悍，卻不知道他的問題，他是無法為神魔的。」畢遵道。

「哦？畢師兄有什麼高見？」

「畢師兄聽說了什麼？」

幾人都被勾起了興趣，就連裴霓裳也用餘瞟了畢遵一眼。

「實不相瞞，在廉銳師兄歸來后，我曾去親自拜訪過。」畢遵搖著摺扇道，「廉銳師兄對姜玄確實是多有讚譽，但也指出了姜玄的問題，他掌握一縷神魔之力，且刀法驚絕，但其他方面，連你我都不如，能力極不平衡，攻殺雖強，卻抵不了天劫。」

「如果僅是如此，也就罷了。」

「破道期本就是如此，他加日月神宮后，彌補短板，未必不能在五十歲前為神魔。」

「可我還聽說了一件事。」畢遵賣了一個關子，「日月神宮的龐長老，你們都聽說過吧？」

幾人全都神一肅，眼中出了尊崇之意。

「自然知道。」

「龐長老可是六劫王境神魔，在日月神宮執教超過三千年，是最資深的教習，培養出過數百名神宮弟子為神魔，並且親傳弟子三十一人，皆為神魔。」

「龐長老聽說姜玄戰勝廉銳后，打算收姜玄為徒，還親自去了一趟飛雪城。」畢遵道。

「什麼？」

「還有這等事？」

「被龐長老看上，哪怕他是破道期，為神魔的可能也超過六！龐長老從不打眼的。」

「是啊！這姜玄算是徹底發達了，戰勝廉銳都不算什麼，為神宮長老的親傳弟子，才是真的厲害。」

幾人都很羨慕。

畢遵卻話音一轉的道：「但結果卻是，龐長老並未收姜玄為徒，這事兒本是機，只有極數人知道，是我家老祖與神宮長老飲茶閑談時聽說的，據說……姜玄的那一縷神魔之力，太多太強了！所以龐長老沒收他。」

「強？」

「強還不好？」

「神魔之力越強，天劫越強！」畢遵解釋道，「破道期天劫本就比劫境強上幾十倍，過於強大的神魔之力，又將天劫威力提升十幾倍，超過一百倍的天劫強度，誰能扛得住？」

「就算姜玄累積數十年，功渡過第二劫第三劫，神魔大劫他如何過？那將是任何凡人都不可能抵擋的神魔大劫。」

「不神魔，一切枉然，正因為姜玄不了神魔了，龐長老才沒收他。」畢遵將況說清楚。

「原來如此。」

「可惜了，那般戰力，若是能為神魔，必將是域外戰場的一代殺神。」

「是啊，天賦那麼高，可惜走錯了路，不能為神魔。」

眾人連連嘆，其中短髮高瘦年輕人又問：「就沒一丁點機會了嗎？不然日月神宮為什麼還收他？」

「日月神宮收他，是朝廷的規矩。」畢遵連道，「要說機會，也不是一丁點都沒有，呵！我家老祖與神宮長老們閑談提到過，出非姜玄能掌握超過五十丈領域、至掌握三重神魔特，並且最重要的……他得掌握一門融合真意門檻，才有一可能，渡過神魔大劫，如此要求，你沒覺得，可能嗎？」

幾人一下子都不說話了。

五十丈領域？

要知道如今日月神宮第一，也才三十多丈。

領域越往後提升越難，因為那個數字代表的不是距離，而是積，數字只是球形領域的半徑而已。

還有融合真意。

那就更不可能了！

都知道凡人不能參悟融合真意，普通真意都勉強，竇家的特殊況，姜玄顯然是不備的。

「所以啊。」畢遵搖著摺扇嘆，「北洪洲萬年來，前三個破道期都沒有為神魔，這姜玄就算曾擊敗廉銳師兄，也是不能！他現在雖名一時，可最終也只能如其他凡人一樣，化作黃土一捧。」

畢遵說著看向裴霓裳：「裴姑娘，那姜玄來軍城之後，恐怕就會聽說你，你他贏，賺了一個神魔都眼紅的數字，那姜玄定然會找你結一番，他不過出卑微的部族野蠻人，就算加日月神宮修行，但破道期最耗資源，他找你結，也肯定是想要撈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