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綰心閣，楚晚卿平復了片刻，心里的怨憤不甘才稍微下。

走到一邊坐下，喝下玉竹端來的水后，才對和一起出去回來的連翹道：“東西拿來。”

連翹點頭，捧著一個小盒子遞給楚晚卿。

楚晚卿接過打開，小小的盒子里是粘稠的紅，似乎是，而中蠕著一條小蟲子，蟲子滿紅，魚混在一起難以分辨，若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楚晚卿冷眼瞧著，本來還有些掙扎遲疑的心境，在剛才府門口的不歡而散后便消散了，只剩下堅定和決然。

既然對不起了，那便別怪心狠。

若只是得不到便罷了，可決不允許別人得到，若如此，這幾年的盡心盡力和傾心以待便是一場笑話，決不允許自己耗費的清純和心淪為笑話。

蕭彌月必須死，而他，有在自然死不了，但是既然對不住，邊得承擔后果付出代價，吃些苦頭些折磨是他自找的。

連翹和玉竹對視一眼，玉竹忍不住出聲詢問：“姑娘，若是真的這麼做了，榮王殿下極有可能會熬不住，您真的要這樣做麼？”

楚晚卿咬了咬，最終還是堅決道：“若是熬不住，那也是蕭彌月的錯，跟我沒有關系，他既然信任蕭彌月，讓蕭彌月替了我的位置，一切便都是蕭彌月的責任，生死好壞也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這樣說了，玉竹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家姑娘慕榮王這麼多年，為了榮王摒棄一個姑娘家的清白和青春，留在這里親自照顧榮王，那般切切關懷事事親躬，本就不是真的毫無所圖，如今了委屈，怎會甘心罷休？

只希能如所愿吧，若是榮王命大便罷了，若是沒命，姑娘再回楚家重新開始便是。

……

褚天鶴的死，褚央不知道怎麼和皇帝說的，皇帝竟然停止了追查，把人都撤走了，對外宣稱也只是說褚天鶴是自然死亡，雖然外界多有質疑，可皇帝都這樣宣稱了，誰還能說什麼？

褚天鶴喪儀結束，褚央正式繼任國師，似乎一切歸于平靜了。

可怎麼可能呢/

“查我？”

蕭彌月一邊喝著親自熬的膳湯，一邊驚訝的問茶茶：“都怎麼查的？”

茶茶道：“朱媽媽說，那人就是跟打聽了郡主的過往習，還問了郡主上可有什麼特征，例如胎記疤痕什麼的。”

朱媽媽是蕭彌月小時候便在蕭彌月邊照顧的人，之前便陪嫁來了榮王府，只是出了自殺那檔子事兒后，陪嫁的人和財都被嬴郅下令退回定北王府了，朱媽媽便也被退回去，之后便留在定北王府。

今日是朱媽媽讓人帶話來，說有要事，蕭彌月便讓茶茶悄然回了一趟定北王府，帶回來了這個消息，竟是朱媽媽前兩日夜半被一個黑人闖，以命要挾問關于蕭彌月的事，之后本也勒令不許，可是朱媽媽是照顧蕭彌月多年的人，對蕭彌月忠心耿耿，付出命在所不辭，豈會瞞而不報？

蕭彌月了然：“那我大概知道是什麼人在查我了。”

“郡主覺得會是誰？”

蕭彌月道：“要麼是褚央，要麼是褚央告知了皇帝，皇帝派人去的。”

褚央懷疑是冒名頂替，所以才會查的特征習，估計是想拆穿，同樣如果褚央告訴皇帝，皇帝也會如此，不過皇帝估計不會拆穿，而是借此威脅控制。

茶茶道：“還好郡主并無異樣，他們查不出來什麼。”

蕭彌月問：“朱媽媽都怎麼說的？”

茶茶道：“朱媽媽當時被威脅命，便如實告知了，所以知道什麼就說什麼了，其實不只是朱媽媽被威脅詢問，還有輕嫆和輕螢也被問了，不過以前近照顧郡主的只有奴婢和茉茉，們都不知道郡主上的特征，沒告知什麼。”

頓了頓，茶茶道：“郡主，朱媽媽也是被危及命，且也不知道會有危害，事后也是怕對郡主不利，便不顧警告想辦法告知郡主此事了，郡主可別怪罪，……”

蕭彌月不等茶茶求完便抬手擺了擺：“無妨，沒什麼好怪罪的，的心思我明白。”

茶茶便放心了。

畢竟眼前的郡主和以前的郡主心不同，朱媽媽這事兒說嚴重了算是背叛賣主，可說不嚴重不過是危急時刻的自保之舉，且實話實說也并非有意為之，如今這個蕭彌月子殺伐果決，似乎是個眼里不得沙子的，是有些擔心的，不過得了蕭彌月的話，便放心了。

倒是問：“對了郡主，那朱媽媽們可要找個時間接來王府？們都是一直在郡主邊服侍，且陪嫁郡主的，也應該來郡主邊繼續伺候的，之前王爺不允便罷了，如今王爺應該不會說什麼了。”

蕭彌月搖了搖頭：“不用，讓們繼續待在定北王府吧，我這里有你和茉茉便夠了，反正外面有的是榮王府的下人可以使喚，何必讓們來折騰一場？讓們留在定北王府閑著吧，也是難得清閑，想來定北王府那幾個人也不敢苛待我的人。”

茶茶莞爾：“這倒是，郡王他們倒是想管郡主的人，可也不夠格。”

蕭彌月又喝了口湯，想到什麼，瞥一眼茶茶道：“既然問了這些，對方想必會找機會從我上驗證，可這樣的機會不好找，也只能從我邊人下手，說不定下次就是找你了，你可得小心些。”

茶茶笑道：“即便是找奴婢，奴婢也只能實話實說，郡主依舊是郡主，任何端倪都沒有，何況，奴婢在這王府是安全的，若是出去也只是和郡主一起，誰能有機會下手？”

蕭彌月笑笑：“也是。”

晃了一下手中的湯匙，叮囑茶茶：“這湯熬的味，我加了許多滋補藥材，有極好的溫補效果，我親自守著爐子熬的，特意多熬了些，外面爐子里還有許多呢，你和茉茉也喝點，兒家子不同男人，得多補補才好。”

茶茶笑著點頭：“是，多謝郡主了。”

“去吧。”

待茶茶出去，蕭彌月又繼續一勺又一勺的喝湯，眼神卻逐漸深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