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恩語氣困,眼神迷茫。
“我其實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們大哥執著的責任是什麼。知道嗎,當初你們大哥為了顧家,選擇舍棄小家,與我離婚。只因為我對小天星的死,耿耿于懷,不肯諒解。”
“我要報警,我要把罪魁禍首繩之以法。但你們大哥,不允許。”
“難道他不心痛、不難過嗎?不是的,他再痛苦,也不能不顧顧家的名聲,真的讓我去報警。”
當初小天星的事,前因后果被傳出去。
足夠全青都城的發揮百八十頁想象了。
顧家的名聲將多大的影響?
顧西川是顧家家主,他不僅僅是小天星的父親,蘇念恩的丈夫,他肩上更重的責任,是顧家的家主。
顧家的名譽,他要保著。
蘇念恩低聲慨著,眼眶有些潤。
刻意停頓,沉默。
再說,這就落淚了。
這個時候落淚,快了點吧?
蘇念恩隨后再道:
“他到死,都沒能讓顧家子孫擰一繩。他看似支撐起了顧家,但實際上,沒了金錢的投喂,顧家就是一盤散沙。凝聚力這個東西,他到死,都沒在顧家子孫上看到。”
蘇念恩話落,隨后一聲輕嘆:
“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原本,很猶豫該不該擔起他的責任。但很快,我就知道,我想多了。你們顧家,本就沒接納過我。你們,迫不及待的把我推出去。生怕我竊奪了顧家一分一毫。為了讓你們大家放心,這幾年,我讓了多步、吃了多啞虧呀?”
蘇念恩目一一看過去。
他們即便不是特別清楚,但多,父輩之間的商談討論,聽到過些許吧。
“他們或許都不太清楚,顧三,陸鳴姐夫,您二位清楚吧?你們呀,是把我當最大的仇人呀。”
幾人沉默,疚滿滿。
蘇念恩抿輕笑,“若不是我還念著顧西川,我還等著他,我哪里會任由你們這麼欺負呢?還不是因為,你們是……自己人。”
一句“自己人”,直接令幾人兄弟姊妹淚目。
蘇念恩長長吐氣,幾分哽咽道:
“不是我不想幫,而是,現在從哪幫起?怎麼幫?白紙黑字簽了字的,那麼多方證人、公證,怎麼辦呢?或者,你們希我怎麼幫?”
幾人埋著頭,互看著,流著眼神。
最后很是無力的搖頭。
顧冉冉看向蘇念恩,聲音滿是抱歉道:
“念恩,我們才疏學淺,但你見多識廣,難道你真的也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蘇念恩搖頭,“協鷹各項條約,都被法律保護得死死的,他們把所有和疑似對我們有利的條約,都在后續補充條約中,堵死了。”
蘇念恩皺眉,很復雜,一兩句說不清。
顧娉婷問:
“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蘇念恩看向顧娉婷,“我想不到,或者,你想到了,你說說看?”
顧娉婷覺得蘇念恩有意針對,他們這次來,已經把姿態放最低了……
顧娉婷知道此時此刻有這些緒不應該,但,對蘇念恩的生理排斥,無法剔除。
蘇念恩的緒,半點沒遮掩。
“我剛見了魏天奇的太太,收獲不大,這次是協鷹財團的戰略,魏天奇說話也不算。”
蘇念恩頭疼,看向眾人。
“合同條約,每一條我都讓公司律師分析過了,這兩天,公司的律師不眠不休也沒找出對我們顧家有利的丁點空間。”
“至于你們二哥,那個看起來本不管顧家死活的人,這兩天也低聲下氣主見了不人。真能解決,早就有眉目。”
眾人互看,把發愁都寫在了臉上。
“怎麼辦?”
“我們、真要無家可歸了嗎?”
蘇念恩沒接話,靠在沙發上,滿臉都寫著疲憊。
顧仲彝在沉默很久之后,忽然跪在蘇念恩面前。
“嫂嫂,其實,還有一個辦法。我知道你沒有任何理由答應,但,但,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蘇念恩角輕輕拉開笑意,果然,臉皮厚啊。
什麼辦法,能不知道?
顧仲彝對著蘇念恩磕兩個頭,然后說:
“對不起,對不起!”
“如果、如果嫂嫂您能從協鷹手上,把顧氏再買回來,顧氏至不會落在外人手上。顧家上下,還能維持……”
蘇念恩看著顧仲彝,看他有多大臉說得下去。
兩位顧家小姐和姑爺齊齊看向顧仲彝。
顧仲彝不再說話,跪著沒起來。
蘇念恩反問:
“你知道,要多錢嗎?”
“顧家百年基業,人家是花十分之一收購,同時還拿三十個億。幾乎,分文不取,顧家還倒。你讓我去買回來,我要花多錢去買回來?”
顧仲彝道:“大哥連續幾年蟬聯富豪榜首,區區顧氏,本不在話下。嫂嫂,只要您肯忍痛救下顧氏。我顧仲彝發誓,這輩子您說東,我不往西,我一定盡心盡力為顧家出一份力。是我的、不是我的,我都不再肖想!唯嫂嫂馬首是瞻!”
蘇念恩譏誚道:
“三,那是要現金,你讓嫂嫂,如何變現?買回來,花錢嘛,額外還有三十個億……”
“嫂嫂!”這一聲是顧冉冉喊的。
也如顧仲彝一般,往地上一跪。
言語懇切,態度誠懇道:
“這一輩子,我們姊妹都愿意為嫂嫂無償工作。三十個億是我們父親欠的,嫂嫂,請您先墊付。我們,此生一分一分的還!一定不賴賬!”
蘇念恩皺眉,按著眉心。
“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顧仲彝急急出聲,“嫂嫂!”
蘇念恩低聲道:
“左右不能讓大家今后過得太狼狽,你們大哥的責任,原本落不到我肩上。顧家那樣排我,欺負我,反過頭來求我以德報怨,我如何才做得到啊?”
蘇念恩面前,跪了一排。
頭疼的起,低聲道:
“你們,真的大可不必這樣。今晚,各自回去想想,讓重整顧氏的路,以及,你們自的價值,你們能為顧氏創造什麼價值、帶來什麼價值,你們的潛力有什麼。還有,凝聚力是什麼?”
蘇念恩來回走,想了想再道:
“就做一份簡單的報告吧,自我價值闡述,說清楚我剛才的問題,把你們對凝聚力的理解說清楚,明天我到公司,要看到。然后,你們回去吧,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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