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顧青昭不曾驚慌失態,鎮定道:“臣妾也覺得王婕妤說得十分有理,正不怕影子斜,臣妾的關雎宮,不怕被查。”
即便有人從中作梗,也不可能買得通邊近伺候的人。
只要殿里伺候的人沒問題,若要攀扯也是艱難,沒什麼好懼的。
“既然貴妃娘娘都如此說了,若不查,反倒貴妃娘娘遭了誣陷了。”沈很是“善解人意”地對唐昀道:“陛下以為如何呢?”
“不如何。”唐昀十分不客氣。
“如今只是一個涉事侍攀扯了關雎宮染一句,是否是栽贓陷害尚無定論,染也還未有口供出來,只憑一句話就要搜查我大邕貴妃的寢宮……”他視線挪向齊貴妃,眸幽深無比,“難道齊貴妃這麼些年就是這麼掌宮的嗎?”
齊渺一聽這話就知道唐昀真正生了氣。
如果方才四皇子的事,是涉及皇室和國本他惱怒,那麼眼下顧貴妃深陷險境,就是他同一般為顧貴妃到委屈而發火。
“臣妾不敢。”垂首屈,可惶恐和畏懼越發涌上心頭。
陛下如今連事實都不顧地偏袒顧貴妃。
雖說兩宮貴妃并尊,可卻已然矮了一頭了。
長此以往下去,顧貴妃,只怕真的要封皇貴妃,甚至封后了!
三皇子……也會越過翊兒,為儲君。
賢妃見事態發展至此,也很是驚恐,卻不敢再裝明人,忙起道:
“嬪妾以為,貴妃到底是三皇子和五皇子六皇子的生母,份尊貴至此,若無確鑿證據時說搜宮也實在說不過去。不如還是再等等,若有新的口供和發現了,也能有更多的查探方向。”
齊貴妃雖然知曉賢妃的話很中肯,可一想到方才是被顧青昭陷害,就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正要再說什麼時,后冬夏悄咪咪扯了扯的裳。
齊渺思慮再三,到底忍下了,到了這個時候,的確不該再忤逆唐昀了。
“賢妃所言甚是。”唐昀看向殿眾人,“你們可也同賢妃之想?”
王婕妤咬牙,陛下這是著們妥協。
白嬪頭一個站出來,“嬪妾以為賢妃娘娘所說很合理,關雎宮人來人往的,若一旦關雎宮的人出事就是貴妃命令的話,那貴妃也太冤枉了些。”
“嬪妾也贊同白嬪姐姐所言。”如今李婕妤在庇護顧青昭的事上也是不余力起來。
有了這兩個打頭,鄭婕妤夏婕妤張婕妤等人也都紛紛表態支持。
畢竟顧青昭雖然位高權重,可從未仗著權勢欺人,平素里尚宮局和尚食局來往各宮也很是盡心,更何況憑著如今的罪證要將罪名扣在顧貴妃上也是牽強。
關雎宮顧貴妃可是盛寵,沒見陛下這個時候還替說話嗎?后妃們沒理由在這個時候和過不去。
沈一直沒開口,等到所有人都表態之后才慢吞吞起,道:“賢妃娘娘所言很是,方才是嬪妾偏激了。只是臣妾想,如今既然不搜宮,除環盈和染外,暫時也沒有其他線索可查。不如將環盈和染帶到殿中來,由陛下親自審問。如此,等真相大白了,也好還貴妃娘娘清白不是?”
齊渺頓時皺眉看。
這沈嬪究竟在搞什麼。
如今竟為了顧青昭說話!
染可是關雎宮的人,就算不衷心只為了自保,定也是要為自家主子正名的。
“好,就依你所奏。”
不多時,環盈和染齊齊被帶到廣集殿。
環盈過刑,面因上痛楚很有些蒼白,染是關雎宮的人,又有唐昀囑咐,自然無人敢,只是素日里穩重的侍,如今臉比起環盈來還要頹喪兩分。
顧青昭見染的模樣,就很是心驚。
唐昀也蹙了眉頭,眸幽冷著看向吳英,“你們對染過刑了?”
齊貴妃咬牙,這還沒開始審呢,陛下就先偏向關雎宮了。
吳英忙矮跪下去:“奴婢怎敢抗旨。”
“那為何染已這副模樣?”
底下領著兩人的來的吳連忙替自家師傅正名,“稟陛下,奴婢等只是照常詢問了染,并未刑。只是在領染來廣集殿之前,掖廷一侍趁人不備之際,企圖持刀殺害染。那人自稱是奉顧貴妃之命……”
“幸而染姑娘閃躲及時,否則……”
聽到此,沈下意識看向顧青昭,面驚恐。
沈站的位置很特殊,眾嬪妃見這樣,也順著視線朝顧貴妃看去。
這一舉也讓們不心忐忑起來。
王婕妤憋不住話,指桑罵槐道:“染這才染上嫌疑呢,就險些被害,可知是有人坐不住了,想要殺人滅口。”
這番話語雖沒清楚言明是誰,可話頭直指顧青昭。
齊貴妃更加堅信心中猜想,微微側看向殿中的染,努力用溫的聲音安:“你不必怕。眼下到了陛下和眾妃跟前,不管是誰想要害你,陛下都會為你冤的。即便你此前或許替人做過什麼錯事,只要你現在將你所知道的事一五一十說出來,本宮定會為你做主求。”哀嘆,“畢竟你也是制于人,為求自保而不敢反抗,本宮是能理解的。”
“貴妃這話是什麼意思?”白嬪臉很是難看,“如今顧姐姐正是人誣陷的時候,若真如此做才是坐實了自個兒罪名。這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
“白嬪可別忘了,如今線索只查到染這里。若是染死了,來個死無對證,依照貴妃娘娘的尊貴份,線索已然端了,誰又敢繼續追查下去?只要染不在了,幕后之人自然可以繼續逍遙肆意下去。”
沈嬪這話讓眾人想到顧貴妃的盛寵。
若真是如此,憑陛下對顧貴妃和三位皇子的喜,只怕當真會按下不提……
“沈嬪這話是事先給顧姐姐安了罪名再肆意揣測,可若顧姐姐并未做此事,那便是有人借殺染之由行栽贓之事,轉移陛下和姐妹們的注目。”白嬪思緒清晰又皮子也利索,幾句話將沈嬪的悖論懟了回去,“若依照沈嬪之言,這才是背后兇手逃之夭夭呢!你如此揣測貴妃,又是何居心?!”
沈咬牙,眸里噙滿了翳。
這白氏當真是個阻礙!
強迫自己下滿腔的惱恨,面凄然對唐昀道:“陛下,嬪妾絕無此意。嬪妾之事就事論事罷了。”
“陛下,如今事未定下,各人心里猜測皆無定論,還是先審問染吧。”齊渺請求道。
染才是如今最為關鍵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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