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大人稍安勿躁。”楊喜站在龍椅前,居高臨下地著滿殿大臣,“皇上做這個決定既經過了深思慮,也曾過高人指點,且今日皇上龍欠安,太子云宸遇到癡傻之后一直渾渾噩噩,不太清醒,朝政大事不可耽誤,是以才決定讓嫡公主暫攝朝政,還諸位大人能配合皇上的旨意行事。”
“皇上龍欠安?”魏丞相皺眉,面上是滿滿的質疑,“上一次上朝時,皇上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就龍欠安了?”
楊公公皺眉:“魏丞相這是在質疑皇上故意裝病?”
“本不是這個意思。”魏丞相否認,“本是懷疑有人故意假傳圣旨——”
“這份詔書是皇上親筆書寫。”楊喜為了自證清白,主把詔書展開在眾人面前,“誰敢假傳圣旨,是不打算要腦袋了?”
大臣們目落在詔書上,隔得有些遠,但確實是皇上的字跡,玉璽也蓋上了……可是皇上為什麼不面?龍欠安難道連大臣的面都不能見了?
魏丞相沉著臉,眉頭皺:“嫡公主是個流之輩,就算皇上真的龍欠安,也不該由公主監國攝政。”
“太子尚未蘇醒,齊王正陷刺殺太子的罪名之中,魏丞相覺得一個涉嫌刺殺儲君的皇子可以替皇上監國攝政?”楊喜不疾不徐地反駁,“若他心存不軌,誰又能保證他不會借機攬權篡位?”
“吾皇圣明!”首輔忽然一袍,毫無預警地跪倒在地,“臣等必將用心輔佐嫡公主,匡扶社稷,勤于政務,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他員一怔。
接著顧秋白跟著跪下:“吾皇圣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家一派的員齊齊跪下高呼萬歲,蘇慕辰和七皇子云池也跪了下來。
魏丞相眼睜睜看著這一幕,肺腑里緩緩生出一寒氣。
太荒唐了,簡直太過荒唐!
子為儲,亙古未有!
可是如今這局面……如今這局面,誰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諸位大人今日先回去吧。”楊喜安著說道,“皇上有旨,所有要之事可以先稟報嫡公主,也可以寫折子呈遞給嫡公主閱覽,退朝!”
丟下這句話,楊喜很快離開。
魏丞相縱有再多的不滿,也被淹沒在了滿朝高呼萬歲的聲音中。
他緩緩轉頭,著跪在地上的大臣,站著的已是寥寥無幾,他一時無法想象這意味著什麼——
家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控制了大半朝臣的意志,還是嫡公主當真如此得人心?
后者絕對不可能。
云子姝和親兩年,回來才幾天,哪來這麼多人心可得?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家的人早已暗中收買了這些人。
那麼問題來了。
家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收買這些員的?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難不就是為了這一天?
魏丞相想到到現在還留在東幽的景王,想到被萬人銳兵馬護送卻還遭到刺殺的太子云宸,想到三日前連府門都出不得的,想到明重錦說宮中出現刺客的說法。
還有,東幽來的那位皇甫凌風時時掛在邊的“一統天下”和“天下霸主”,以及很多很多不同尋常的蛛馬跡……
魏丞相幾乎可以確定,皇上一定是被控制住了,而控制他的幕后主使就是司滄和云子姝。
那麼到底是云子姝狼子野心,還是東幽幕后指使?
下朝之后,魏丞相看著起打算離開的首輔,沉聲開口:“首輔大人可否借一部說話?”
首輔看了他一眼,緩緩點頭。
大臣們魚貫而出,朝中兩位權力最大的重臣落在最后,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魏丞相才開口:“嫡公主為儲,首輔大人不覺得這件事很詭異?”
首輔道:“皇上自有決斷,作為臣子若是看不懂,遵旨而行即可。”
魏丞相道:“我想弄清楚真相。”
首輔想了想,點頭說道:“確實該弄清楚。”
魏丞相問道:“首輔大人會幫忙嗎?”
“大概不行。”首輔抱歉地一笑,“家軍還駐扎在城外,本還要把大軍們安頓好,暫時只怕沒有太多力幫丞相大人做事。”
魏丞相皺眉糾正:“不是幫我做事,是弄清楚皇上出了什麼事,這也是為人臣子的職責所在。”
首輔淡笑:“雖是為人臣子,但我們各司其職,本如今的職責就是控制好家軍,至于皇上的詔書,本覺得可信,所以會遵詔而行,丞相大人覺得不可信,大可以去弄清楚真相,與我何干?”
魏丞相臉一沉:“首輔大人是拿兵權來我嗎?”
“丞相多心了。”首輔道,“本只是實話實說,沒別的意思。”
魏丞相怒道:“首輔大人別忘了自己是大雍之人,嫡公主已經嫁去了東幽,的掌權極有可能是東幽皇帝在背后攛掇,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奪得大雍,使大雍為東幽附屬。”
“這倒是有可能。”首輔點頭,難得同意他說的話,“不過我覺得為東幽附屬國也沒什麼壞。”
“首輔大人說什麼?”魏丞相不敢置信。
“大雍實力確實不如東幽,這得承認。家軍去過邊關戰場,本比丞相大人更能看清兩國的差距懸殊。”首輔道,“附屬國的意思只是一些大事上要聽從東幽的意見,倒也不是說我們屬于東幽人,也不會因此興起戰爭,使大雍軍隊為敗軍之將,使大雍君臣為亡國之奴,本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
魏丞相眼底浮現震驚:“首輔大人說出這樣的話,簡直出乎我的意料,你……你怎麼能這麼沒骨氣?”
“丞相大人有骨氣?”首輔挑眉,“這樣吧,我去問問東幽皇帝,如果他們真打算跟大雍開戰,本首輔跟皇上提議,讓丞相大人您去指揮作戰可好?”
魏丞相臉青了青:“我……我乃文臣……”
“文臣也可以抵達邊境,親自籌備糧草和裝備,犒勞邊關將士,以此來鼓舞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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