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滄放下折子,轉頭看著,眸溫似水,只覺得生了孩子之后的子姝比以往更多了讓他無法抗拒的風。
“看什麼?”云子姝注意到他的眼神,眉梢微挑,盈盈一笑,“我很好看?”
司滄點頭:“傾國傾城。”
“你這是人眼里出西施。”云子姝語氣淡定,“別忘了以前在大雍時,可是人人避我如蛇蝎。”
“那是他們淺。”司滄語氣理所當然,“在我眼里,姝兒就是最的。”
云子姝抿淺笑:“信你。”
“辭八月帶著云宸趕路,路上可以多耽擱兩個月,我們倆明年再出發,剛好可以趕上。”司滄聲音低沉,“辭本就是大雍人,他領兵回程會很順暢,護送的又是大雍太子,沿途不會有關卡攔截,但我猜測,們一定會遇到刺客。”
云子姝眼神一亮,看著司滄的表多了幾分佩服:“要不怎麼說皇上圣明呢?”
朝中兩位皇子離開,齊王瞬間占據了最大的優勢,就算以前他對爭儲并未抱著必勝的把握,此番也絕不可能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
若不在回程路上做點什麼,簡直對不起這一年多來的天賜良機。
“姝兒。”司滄握著的手,聲音不自覺地多了幾分笑意,“就算你不拍我馬屁,我這輩子也只你一個,絕不會移別。”
云子姝倒在懷里,笑得開懷。
兩人兀自說笑了一會兒,很快言歸正傳,云子姝道:“此番去了大雍,短時間之應該趕不回來,所以我想把曜兒帶上,只是長途奔波,對一個孩子來說是不是太辛苦了些?”
“過了年節曜兒就一歲了,其實沒那麼弱。”司滄沉,“我們隨帶著醫,趕路時可以給他穿得嚴實些,別讓他了涼,白天趕路時間不用太長,晚上好好休息,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此番前去大雍,他們要奪的是皇帝座下那張龍椅,雖然這并不難,但即便一切都順順利利,他們也需要在大雍逗留不短的一段時日。
畢竟主天下是亙古沒有過的事,可想而知大雍大臣們會如何激烈地反對,所以他們需要做好一切意料之中或者意料之外的準備。
“我們已經離開大雍一年有余,至明年春正好兩年,在大雍早就沒了基——至明面上是如此。”云子姝角揚了揚,笑意帶著幾分嘲弄,“不管是皇族宗室還是滿朝文武,不可能那麼輕易就妥協的。”
“這些都不需要擔心。”司滄淡道,“宮里有太后,是皇族脈上的擁護者,宮外有家兵力的支持,朝中則有顧秋白和蘇慕臣……如果這些還不夠,就讓其他的皇族脈全部消失,到時候他們自然會妥協。”
他們離開這些日子,蘇慕臣和顧秋白應該已經穩穩地掌控了最重要的兩部,太后什麼都不需要做,安靜地帶在后宮就行。
至于家軍……從辭離開大雍那日開始,就注定了當他再次回京時,會正式為嫡公主的心腹忠臣,他麾下的兵馬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回返大雍帝都,有理所當然的借口抵達皇城。
更會在所有人都沒有防備時,悄無聲息形“宮”之勢,等他們反應過來直接一切都晚了。
唯一需要考慮的是,公主上位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甚至不愿接的事,不管用什麼手段,朝中大臣都免不了會經歷震驚、質疑、反對、討伐等清晰過渡,到時該許利益的許利益,剛清除的就清除……但需要一定的時間。
或許至要一年才能讓朝臣接事實,而這之后,他們需要留在大雍掌權,籠絡可用之臣,罷黜或者除掉朝中佞,平息主上位這件事帶來的輿論風波,讓子姝即位為一件名正言順的事。
時間可能太長,把曜兒留在東幽總歸是不太放心。
……
五月初,大將軍王皇甫離淵率領大軍回到東幽,進宮述職之后,司滄頒下旨意,宣布西疆從此納東幽版圖,西疆皇族貶為庶民。
原有的皇宮封鎖廢棄,任何人不得。
大將軍王麾下所有立了功的將領皆論功行賞。
整個五月,皇甫離淵每日進宮跟皇帝商議西疆疆土的治理,原有的皇族權貴淪為階下囚之后的置,各府各州員的廢黜和任用,寧家軍隊打散重整……等一系列戰后恢復事宜。
關乎民生社稷,容不得耽擱和疏忽。
夏季炎熱,旨意一道道頒下去,各部員眼可見地忙碌了起來,甚至有種錯覺,朝中員不管是年紀大的還是年輕的,走路都帶風,生怕走得慢一點就耽誤了大事似的。
不過比起忙碌,許多大臣心里正在嘀咕著外放之事。
西疆滅國,原有的各地員應該會廢黜大半,僅有數正直民的員能被繼續任用,如此一來,短時間需要外調的員數量就會增多,科舉之前只能從朝中員中選調。
待科舉結束,選拔了大批人才之后,再挑出一些合適的外放出去,慢慢替代臨任命的員。
“春闈已經結束,五月底的殿試非常重要,禮部務必好好籌備。”司滄轉頭看向禮部尚書,“今年況特殊,中榜的學子按照應試名次再多選一百人備用,殿試之前把名單呈上來。”
禮部尚書恭敬應下:“臣遵旨。”
他們都知道皇上所說的況特殊是什麼意思,東幽剛收復了西疆,各地員名額缺口很大,年輕的學子雖然沒什麼經驗,但初生牛犢不怕虎,敢想敢干,把一些人外放到外面做個七品知縣,治理一方百姓沒有問題。
何況……
大臣們沉默地想著,他們這位皇帝可是個識人的主,誰能用,誰不能用,就算無法做到算無策,至也能看個八九不離十。
五月忙碌了一整個月,月底殿試當場欽點出了狀元、探花、榜眼三人,其中容湛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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