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甕中捉鱉,這就是。
云子姝閉上眼躺了一陣,雖說對付云宸這樣的草包其實沒什麼就,不過事正往著他們計劃好的方向一步步發展,且發展得很順利,這無疑值得高興。
云子姝此時心舒暢,不由就開始想象著大雍那位父皇在宮里焦灼不安的心,兩個兒子和那麼多使臣來了東幽卻一直不見回去,他心里會怎麼想?
畢竟總共也沒幾個兒子,留了兩個在東幽,只剩下一個齊王……哦,不對,除了齊王,還有一個云池呢。
不過這個不重要。
云子姝在心里想著下一步計劃,十月過去,還有兩個月年節,年前什麼都不用做了,好好休息養,召舞和楚楚他們進宮逛逛花園,喝喝茶,談談心,過完年開春,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戰場上應該也會有捷報傳來。
書房里一片安靜,忽然頭頂一片影籠罩下來,悉的氣息靠近,接著是的力道明顯大了一些,云子姝角微揚,睜開眼看著司滄:“不批折子了?”
“等會再批。”司滄道,“姝兒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
云子姝調整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聲音慵懶閑適:“下個月讓云宸寫封信回去,就說景王被東幽皇族收買,跟皇甫大將軍一起去征伐西疆,并跟皇上定了契約,順利吞并西疆之后求娶東幽公主。”
司滄稍一沉,很快點頭:“姝兒果然好計策。”
“這算什麼好計策?不過是拙劣的挑撥離間罷了。”云子姝語氣沉靜,“仗著我們占盡先機,大雍無法那麼便利地得到消息,還不是我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云宸的親筆信可以達到兩種效果,一是皇帝信了他的話,震怒于景王被東幽收買;二是皇帝不信云宸的話,懷疑他故意陷害景王。反正不管結果是什麼,父皇都會生氣、憤怒、焦躁,甚至是緒失控。”
唯一可惜的是,無法親眼去見識見識他被氣得暴跳如雷的一幕,否則應該會很暢快。
“姝兒說得對。”司滄贊同的判斷,并補充了一點,“還有第三個可能。”
云子姝挑眉:“洗耳恭聽。”
“你父皇可能會以為景王睿智,求娶東幽公主之后,就等于跟東幽有了更進一步的殷勤關系,對促進兩國友好結盟有著莫大的好。”司滄淡笑,“這樣一來,也算是對景王一直不曾回大雍有了很好的解釋。”
“皇上圣明,不愧是暗影閣統領,對父皇的了解比我厲害。”云子姝揚眉,有些懶散地靠在榻上,眼含佩服地看著司滄,“不過父皇居然把家軍調往邊關,這個決定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因為家軍戰斗力強,他以為辭在我們手里為質,首輔會不惜一切代價討回景王和辭。”司滄聲音冷靜,像是昭明帝肚里的蛔蟲一樣,早把他的心思了個徹,“可惜兩國相隔的路程是他估算局勢的最大障礙。”
所以只要云宸一封信寫回去,昭帝固然半信半疑,卻始終無法得到一個篤定的真相,只能被地接著他人塞給他的信息,然后做出各種遠離真相的判斷。
而這一次次耽擱的時間,足以讓大雍失去所有應對的先機。
云子姝沒再說什麼,外面云宸掙扎怒吼的聲音越來越遠,其中的恐懼和不安聽得清晰耳,云子姝輕著自己的腹部,一片心如止水。
大雍太子被在東宮這件事到底不是,最近東幽出兵征伐西疆,很快又幽了大雍,只有南齊裴太子得以帶著他的妹妹和使臣順利離開東幽,這件事無可避免地為了皇城各大員茶余飯后的一點小談資。
關乎國事,正大明揣測圣意自是不敢,但權貴員們私底下討論兩句還是沒問題的。
云宸被東宮之后,宮里似乎都清靜了不,云子姝沒再理會他,每天一日三餐準備供著,其他時候任由他喊鬧也無所謂,反正聽不見,只讓宮人們不理會就行,鬧上一段時間沒回應,自然就歇了。
天氣越來越冷,云子姝的肚子越來越大,司制坊給做了幾件皮大氅,鮮亮,料子也極好。
寢宮里早就燒了炭火,平日里待在寢宮批折子殿暖洋洋的,一旦出門,司滄就把人裹得嚴嚴實實的,生怕著了風寒。
深秋季節萬蕭瑟,宮里冷清清的,一點熱鬧氣都沒有,且后宮空置,連最常見嬪妃爭寵也沒有,偌大的皇宮便顯得極為清冷。
“花園的花開得好,邀幾個貴進宮賞花喝茶吧。”云子姝這些天著實無聊,除了上朝就是和司滄一起看折子,每天都對著一個人,再好看都難免覺得審疲勞,“我要看些人養養眼。”
司滄一愣,隨即似假似真地吃醋:“除了我,姝兒還想看誰?”
“除了你,還有很多好看的人可以欣賞。”云子姝不理他,當晚就命人送了帖子出去,邀了幾個玩得不錯的貴進宮賞花喝茶,除了皇甫楚楚、舞郡主、傅南溪之外,顧輕也在被邀之列。
還有宮中幾位未出閣的公主一并被請了過來,東陵嘉,東陵玉,東陵嫣,個個穿著寒的披風或者大氅,年輕的容在一件件明的服襯托下,只覺得格外麗人。
公主貴們一起陸陸續續走進暖亭,恭敬地朝著云子姝行禮,“參見皇后娘娘。”
“參見皇嫂。”
云子姝抬手示意:“都坐吧。”
暖亭不是很大,一張圓圓的桌子前擺著八張凳子,除了云子姝之外,正好還有七個座位,云舞郡主、皇甫楚楚分別坐在云子姝左右兩側,然后是三位公主、傅南溪和顧輕。
宮人上了茶水點心,膳房剛出爐的糕點熱騰騰的,散發著濃郁的桂花香味。
“最近有些無聊,召你們進宮熱鬧熱鬧。”云子姝笑意溫和,“所以都不必拘禮,吃喝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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