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蕭云衡待在這里,他們就算看在衡哥的面子上也不敢得罪——以前就是的,不管是世家嫡舉辦的賞花宴,還是京中定期舉辦的活,即便以側夫人份參加,那些人也會敬三分。
因為爹是戶部侍郎,的夫君是蕭家將軍,的婆婆同時也是的姑姑,乃是蕭家正室夫人。
皇上眼下正重用蕭家,誰敢不給幾分面子?
沒想到去了一趟暗影閣回來,居然會到如此冷遇,實在出乎黎雪意料之外。
攥著掌心,僵立在大門外許久,終于再一次抬手叩門。
一個小廝把門打開,皺眉看著黎雪:“側夫人怎麼還在這里?”
黎雪下意識地朝里面了,沒看見方才那個程管家,看向眼前這個小廝,帶著幾分命令的口吻說道:“請你去通報九公主,就說我……我是來給賠罪的。”
賠罪?
現如今上門賠罪的都可以這麼趾高氣昂?
小廝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冷笑道:“我家嫡公主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葉,份尊貴得很,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你想跟嫡公主殿下賠罪?先在外面跪著吧,跪到什麼時候公主殿下愿意見你了,自然會讓人出來傳你去見。”
說罷,毫不猶豫地關上門,再一次把黎雪阻隔在大門外。
黎雪簡直不敢置信。
僵滯地盯著眼前朱漆大門,像是盯著什麼怪似的。
讓跪著?
還跪在大門外?
以前在蕭家制于人,即便被陷害也毫反抗不得的云子姝,居然敢讓在外面跪著?
黎雪咬牙切齒地攥雙手。
云、子、姝……
“側夫人。”跟著來的侍小桃怯怯開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黎雪拂袖轉,憤怒地往馬車走去:“回蕭家。”
“可……可是老爺說了,如果不能順利進去伺候著將軍,就要把您送回黎家去。”小桃低著頭,聲音帶著幾分不安,“您昨日一早沐浴換的時候,老爺就提出要把您送回去,是夫人極力說好話,說爺邊需要有人照顧,才讓老爺松了口……”
黎雪臉一寸寸僵住,死死地盯著小桃不安的臉,心頭像是被一層刺骨寒冰包圍,從頭冷到腳。
姑父要把送回黎家去?怎麼沒有聽姑姑說起過?
不,不能回去。
一旦回去黎家,這輩子還有什麼希?
已經是蕭云衡的人,失了的,不可能還有男子愿意要,回去就是丟了黎家的臉,父親和母親都不會原諒他。
黎雪閉了閉眼,心頭惡狠狠地把云子姝詛咒了一遍,才轉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大門前,著自己跪了下來。
云子姝,你給我等著。
我一定不會讓你有機會在再踏進蕭家大門,嫡公主又如何?金枝玉葉,高高在上?
一個連皇上都不喜歡的公主,真以為自己份高貴麼?
等著吧,離開了蕭家,這輩子都不會有男子敢娶你,你就準備好一輩子遭人唾棄,盡世人口誅筆伐和鄙夷嘲諷的白眼,到時候看你如何收場?
今天天氣還不錯,明,春暖花開。
黎雪從早上跪到中午,跪到兩條又酸又疼,快要斷掉似的,依然不見公主府有人出來,暗想一定是云子姝這個賤人故意報復,給下馬威。
然而此時,云子姝卻實在不知道黎雪上門。
因為冷月把消息攔下來了,一直到中午,冷霜才稟報給云子姝:“黎雪在大門外跪了半日。”
云子姝正在花園里喝茶賞花,這兩天的日子過得特別愜意,安靜沒人打擾,每天吃完飯就是帶著冷月、冷霜和幾個侍出來走走逛逛,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然后發現跟這段時間的自由比起來,前世那幾年自己的日子真是過得暗無天日,生不如死。
于是云子姝越發意識到自由的可貴,以及權力的重要。
想要獲得自己想要的自由,唯有握著權力在手,讓任何人都無法拿。
“跪就跪吧。”云子姝坐在一塊石頭上,著花園里搖曳的花卉,“今天天氣真好,你們有沒有覺得蕭云衡和黎雪特別像是一對歷經磨難的有人,被本宮這個惡毒之人生生拆散,還要忍上的苦痛折磨?”
冷月噗嗤一笑:“公主殿下說的這是什麼話?明明黎雪才是惡毒之人,不過公主殿下跟蕭云衡算不得一對有人,蕭云衡那個眼瞎心盲的愚蠢男人配不上公主殿下。”
云子姝嘆了口氣:“黎雪是個弱不風的善良子,哪是本宮可以相提并論的?”
弱不風的善良子?
冷霜和冷月沉默地面面相覷。
云子姝沉片刻:“去告訴蕭云衡,就說黎雪來找他,此時正被關在大門外跪著。”
冷霜點頭,轉離去。
消息傳到清塵居,蕭云衡臉驟變,大夫剛給他的后背上了藥,囑咐他半個時辰之后下床走一下,然而蕭云衡本等不到半個時辰,急急忙忙地就要起。
只是他沒帶小廝,這會兒沒什麼人給他使喚,他只能自己扶著床頭起,小心翼翼地走了幾步,然后扶著墻往外走去。
上的傷滿打滿算養了還不到七天,離痊愈還早得很,這會兒每走一步都像是有刀割開他的脊背,疼得他滿頭冷汗,臉蒼白。
從清塵居到公主府前院絕對不算近的一段路程,往日格強壯的男子疾步之下只半炷香功夫就到了,這會兒被拖累之下,生生走了小半個時辰還沒到。
蕭云衡扶著柱子,迎面看到一個侍模樣的子走了過來,他等了片刻,眼見侍越來越近,蕭云衡終于開口:“你過來扶我一下。”
薛宜抬眸看他,不解地確認:“我?”
蕭云衡不耐:“這里還有別人嗎?”
薛宜左右看了看,確實沒別人了,所以他應該是在喊沒錯。
但是搖了搖頭:“抱歉,男授不親,我不能扶你。”
蕭云衡沉下臉:“放肆!”
薛宜覺得他有點莫名其妙,毫不猶豫地轉離開,還要去收拾藥房,以及在藥房里備一些常用藥材,還有的部分醫書也要搬過來收拾好,沒空理會一個莫名其妙的人。
蕭云衡眼睜睜看著越走越遠,簡直氣得心肝肺都疼。
這個沒眼的蠢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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