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聽聞裏間人兒醒來的靜,趕進來伺候。
龍榻上的,渾著。
半靠半倚在床頭,一條雪白纖長的玉正輕輕抬起,似乎饒有興趣地欣賞著那纖細足踝上系著的金鎖鏈。
侍只是不小心瞥見,那條白皙玉上,儘是瘋狂后的痕跡。
侍立馬得臉通紅,埋了頭不敢窺覷一眼。.
慕璃若無其事地放下,嗓音微微沙啞地問:「陛下呢?」
「奴婢不知。」
侍誠惶誠恐。
就連聽著這的嗓音,都有些忍不住心跳怦怦的。
不敢過問陛下何去何從,只是遵從吩咐,候在外面等著伺候慕大人。
慕璃估計是真不知。
又問:「外人是誰守著?」
既然把鎖著,就是怕再跑,外面大概率是君無弒最信任的梟曳在看守。
果然,侍答道:「是梟統領。」
「請他進來。」
「是。」
侍趕退下,去門口通傳。
-
梟曳自然不敢靠近床頭。
他謹慎守禮地駐足在屏風外:「梟曳見過慕大人。」
「梟統領多禮了。」
嗓音著一時半會消散不去的啞。
暫且沒問君無弒在何,而是道:
「梟統領可知,我父親如何了?」
到底是名義上的爹,總不能回來了,還讓爹被關在大牢裏。
梟曳謹慎地答:
「侯爺之前雖然一直被關在府上,但陛下並不曾為難他。」
「只是三天前,陛下以為再也找不到慕大人,這才將侯爺押到城牆上,以為能將慕大人出來。」
「如今您回來了,侯爺已經安然無恙地送回府上,還慕大人切勿怪責陛下。」
「嗯。」慕璃點頭。
本來就沒怪君無弒。
小狗這回著實可憐了些,疼著便疼著唄。
只是這鎖鏈,不可以。
原本還想問一問荀沅況的,到底怕隔牆有耳,萬一還有暗衛聽,要給君無弒打小報告呢。
可不想再來昨兒晚上那一遭。
慕璃只道:
「知道了,麻煩梟統領去請陛下過來,就說,我想他了。」
梟曳腳下微微一崴。
莫名覺自己被酸了一把。
-
梟曳去書房請主子時,君無弒正在發怒。
梟曳腳步微頓,暫時沒敢進去。
只聽書房裏,荀阮清冷嗓音傳來:
「陛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荀沅這輩子都不會娶妻的。」
呵。
君無弒嘲諷地冷哼:「是不想娶,還是娶不到了?」
真可惜,你想娶的人,昨晚在朕的龍榻上,不知道多多乖,抱著朕任由朕一遍一遍疼溺寵。
君無弒角緩緩勾起。
將案上那疊貴畫像,一腦兒掀向荀沅。
竟然還在癡心妄想,那就一刀砍了得了!
梟曳眉頭一跳,大步走了進來:「陛下,慕大人醒了。」
君無弒殺意頓時中斷。
醒了?
發現自己被他鎖著,可曾氣惱?
他才在「敵」面前,默默炫耀又又來著的。
梟曳垂首恭敬:「慕大人醒來不見您,說想您了,請您過去。」
君無弒心頭頓時一熱。
好半晌,才有些恍惚似的,眨了眨漆黑的眸子,說:
「知道了,粘人。」
梟曳:……
見鬼的粘人!這是他暴無常的主子會說出來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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