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外面一陣腳步聲匆匆而來,不等商夏開口,大皇子便把商夏往里間屋里推:“千萬不要出來,戰王只恨不能你的皮,你的筋,不可讓他發現你。”
這一刻,商夏不用看大皇子表,也知道大皇子是真的不想被戰九州發現。
他腳步慌,張得連呼吸都急促了,心跳也在加速。
商夏被他推到最里面一線微弱的地方,乖乖地點了點頭。
大皇子深呼吸幾口氣,連忙往外走去,只聽腳步聲已到了門口。
外面之人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目如銳利的鷹眼一般四搜索。
戰鈞熠迎了上去,臉上強出一抹笑容:“戰王風風火火前來,這是有何急事?”
“聽說今日朝堂上出了點事兒,特來看太子殿下。”
戰九州一邊說,一邊在屋子里游走,好似要用眼神將這屋里掃一遍。
“本宮沒事兒。”大皇子不聲掩飾著緒,神不屑地說,“老二這點手段暫時還奈何不了本宮,戰王不必過于擔心。”
戰九州目掃視一圈,沒發現屋子里有什麼異常,不由看向大皇子。
“本王剛在外面,好似聽到太子殿下在和什麼人說話?”
大皇子臉上神一僵,心臟又加快了跳,他極力平復心后,自嘲地笑道:“哦……是本宮在生氣,自言自語呢。”
戰九州本不信,他剛剛絕對沒聽錯,太子殿下一定是在和什麼人說話。
戰九州的目看向里間屋里,這外面沒人,那就一定是藏在里面。
可冒然闖太子殿下里間屋子,是不明智的。
忽然,門外一冷的風吹過,外面一陣呼呼的聲音。
戰九州故作姿態,眸一轉,朝里間一看,在大皇子還沒反應過來前就沖了進去:“誰?什麼人在那兒?”
戰鈞熠直接就傻眼了!!!
里面有靜嗎?
他怎麼什麼也沒聽到?
他還擔心商夏弄出靜,特意豎起了耳朵,好提前做出反應,誰能想得到,戰王竟然聽到里面有靜?
戰九州越過一面國牡丹屏風,直往里走去,他沖到最里,犀利的目掃過整個屋子。
大皇子滿頭大汗地追進來,卻見里面除了戰王,空無一人。
商夏藏起來了。
藏到哪兒了呢?
“戰王這是聽到什麼靜了?”戰鈞熠在戰九州后,故作驚訝,用滿是疑的語氣問道。
“有人來過。”戰九州說。
“什……什麼人?”戰鈞熠問道。
“不知道。”戰九州眸輕輕瞇起,轉走了出去,吩咐外面侍衛,“調金甲衛,搜索太子府,府中有刺客。”
戰鈞熠:……
“戰王,不會吧?府里能有什麼刺客?”這麼大陣仗,戰鈞熠有些擔心商夏被抓。
戰九州卻有諸多理由和借口:“太子殿下份貴重,絕不可能有任何損失,臣擔心有人會對太子殿下行不軌之事。”
大皇子心中腹誹,當然有人想對他行不軌之事,但這人絕不會是商夏。
他轉念一想,商夏既然敢只一人出現在東宮,便也沒那麼容易被抓住。
戰九州大張旗鼓,在東宮抓刺客抓了整整一個下午,也沒有什麼收獲。
大皇子暗暗松了口氣,卻也忍不住一陣惆悵,他還有好多話想和商夏說,還有好多事想問,如今卻不見人了。
南黎國皇城的繁華程度,是天幽國所無法相比的,這里氣候相對潤,種繁多,哪怕是寒冬的冬天,也依然有樹木蒼翠,花草濃綠。
商夏一大街,便能覺到這個九州大陸上最強國家的實力。
如果說天幽國的京城隨可見衫襤褸的難民,食不果腹的乞丐,以及穿著普通的百姓。
那麼南黎國的皇城,則隨可見錦玉食的富商和貴族。
在這里,哪怕是一般的平民百姓,也穿得十分面的綢緞,只有極數人穿著麻布,但服也是洗得十分干凈。
街道兩旁,各類店鋪里人來人往,吆喝不斷,歌舞坊和酒樓的小二忙忙碌碌著將客人引進去。
商夏一直往前走著,到了一家偏僻巷子的藥堂,進。
藥堂里冷清,這會兒沒人看病,坐堂大夫在翻看著醫書,柜臺上一個掌柜的在稱量藥材。
商夏二話沒說,將一塊寒月樓的令牌輕輕往掌柜的面前一亮,那掌柜的驚了一跳,隨即瞪大眼看著商夏。
“姑娘請,請上二樓。”
二樓一間東廂房,商洲正在提筆書寫著什麼,掌柜的走進敲門,里面傳出一聲“進來”,掌柜的推開門,商夏走了進去。
抬眸之間,哪怕逆著,商洲也看清楚了正往屋子里走來的人。
他猛然站起,臉上神一片驚愕。
一翩然白,姿筆如松,不是姐是誰?
商洲抖,心激,半晌,終是喊出聲來。
“姐。”
“嗯。”商夏輕應了一聲,讓掌柜的退下,隨手關了門,“怎麼?很意外?”
回過頭來就看著愣住的人笑,商洲連忙去倒茶,激得把茶杯都倒了一個。
這次見姐,他比執行任務還要激。
“是有點意外,我沒想到姐會來。”商洲臉上出一個驚喜的笑容,眉心郁結好似一下子就舒展開了。
他在南黎國已有一年時間了,剛來不久,就被戰九州發現他在為了大皇子當上太子的事到奔走。
這與戰九州的主張并不矛盾,但戰九州對除自己以外的勢力都充滿了敵意,因而容不下他們。
戰九州三番五次追蹤他們,并到捕殺,他們住的地方是換了又換。
其他的事他們都能順利完,唯獨行蹤容易暴,他熬了一段時間后,在信中對姐提起這事兒。
沒想到姐讓商兄幫他解決這事兒。
他才知道,商兄也來了南黎國發展寒月樓的勢力。
他不擅長的,商兄卻擅長,他經過商兄的安排,在這個小小的藥堂里,已經住了半年時間了,一點事也沒有。
當初隨他而來的四十個弟兄,還活著的二十余人,都被分開安排妥帖了。
“姐,這一年來,我損失了不弟兄。”
商洲想起一起執行任務死去的弟兄們,心頭就是一陣疚。
他帶來的弟兄們都是姐從軍學院中選拔出來的英,損失了真讓人心痛。
可戰九州實在是狡猾,他們有一次甚至差點全軍覆沒,被戰九州一網打盡。
商夏輕輕在一旁坐下,默了半晌,聲開口:“為國犧牲,戰士們死得其所,小洲,這一次,我們還會打更的仗,流更多的。”
商洲渾一震,一雙黑眸頃刻間被點亮,他直直看著商夏,著嗓子問道:“姐,您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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