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大皇子抖著,愣愣地盯著商夏,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外面侍衛聽到里面沒了靜,擔心太子出什麼事,頭著門問道:“太子殿下,您沒事兒吧?”
大皇子戰鈞熠這才回過神來,只見商夏輕輕抬起手指放在上,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大皇子不用商夏說,也不會暴商夏的份。
若是讓戰王知道了商夏在這里,還不得帶著甲衛過來捉。
戰王恨商夏骨,至今未變。
有一次他去戰王府上,遇到戰王正在畫商夏的肖像,他當時驚了一跳,誰知戰王畫完后,在商夏的畫像正中釘了一把匕首。
“沒事兒,本宮心煩躁,任何人不得前來打擾。”戰鈞熠定了定心神,朝著門外之人說。
侍衛們也聽說了今日朝堂上二皇子突然污蔑太子派刺客暗殺他的事,也都理解太子的心,便沒多問。
屋子里安靜下來,大皇子抬起,一步一步走向商夏。
“我是在做夢嗎?”他張合,開口問道。
“不是。”商夏將手中玉簫遞出,還給大皇子。
大皇子訥訥地手接過,商夏屈膝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大皇子終于確信眼前之人便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抑制住滿心激,彎腰將商夏扶起,啞聲道:“我鈞熠就行。”
“這不合規矩。”商夏輕輕搖頭,邊一抹微笑淺淺淡淡,卻讓有種一笑傾城的。
大皇子低頭看著商夏臉龐,想抬手輕上去,又生生忍住。
“這里又沒有外人,有什麼不合規矩的?要不是你,我這條命都早就沒了,哪還能講什麼規矩?”
商夏微微垂了垂眸,沒接話。
戰鈞熠隔著袖拉著商夏手臂在桌前坐下。
他本想給商夏倒杯茶,一手,才發現茶壺被自己摔了。
商夏目輕輕掃過滿地狼藉,最終落到神微有些尷尬的南黎國大皇子上:“太子殿下心不好?”
“今早被瘋狗咬了一口。”
大皇子長嘆口氣,人人都道太子位高權重,份尊貴,可誰知道他在這個位置上每日都是如坐針氈。
南黎國盯著他的眼睛太多了,多到他時常到不過氣來。
商夏輕聲回道:“還好,瘋狗并不算瘋,不然,太子殿下也不會還有閑逸致在這兒摔東西了。”
南黎國太子不由得一愣,盯著商夏看了半晌,才緩緩開口:“怎麼突然來南黎國了?”
“大皇子有難,我不能不來。”
商夏輕輕眨著眼睫,一又黑又長的睫上下,子轉眸間,雖不婉轉多,卻比萬千風更魅力。
商夏的魅力,從不止來源于自己的外在,那骨子里所散發出的清冷、自信,與人若即若離,才是最致命的。
商夏向來知道自己在大皇子面前的定位,難得一見的傾世人,有些聰明智慧,還有些本事,商夏只要延續這個形象,便可穩住大皇子,讓大皇子不會泄的行蹤。
“你是關心我?”
大皇子的關注點有些不一樣,他抬眸看著商夏,眼里竟有種癡迷。
“我是擔心有人破壞天幽國和南黎國之間的和平,只有大皇子穩坐太子之位,將來坐上南黎國至高無上的那個位置,天幽國才能活得下去,南黎國也才能安安穩穩,若是南黎國與天幽國之間發生戰爭,必會兩敗俱傷。”
商夏跟大皇子講道理,大皇子卻跟商夏鬧緒。
“你就不能騙騙我?”大皇子有些幽怨地盯著商夏,“你就不能騙我說你是因為關心我才來南黎國的?”
商夏看著眼前南黎國所有子眼中的夢中人,半晌,笑道:“是,我是因為關心太子殿下才來南黎國的。”
“誰信啊?”大皇子撇了撇,角卻止不住地上揚。
商夏一陣無奈,語氣之中就有了幾分撒的意味:“你看,我這麼說,太子殿下又不信了。”
“我信,我信。”大皇子笑道,“你就是騙我,我也信。”
他自然知道商夏有自己的目的,可商夏也是真正站在他的角度,真心地幫助他選擇一條生路。
若不是商夏,他早就死了。
不是死在天幽國的牢獄,就是死在南黎國的皇子之爭中。
老二、老三、老四都不是省油的燈,在他剛回南黎國的那段時間,危機四伏,甚至有人敢在他的飲食中下毒。
老二老三老四對他做什麼齷齪事,他都可以忍,可有一次,對他手的,竟是……竟是父皇的人。
他那個時候,才知道商夏說他已被父皇拋棄,果真沒有半句虛言。
他或許不夠聰慧,不夠厲害,可他就該死嗎?
商夏輕笑一聲,開口道:“我騙沒騙太子殿下,殿下心頭有數。”
“我心頭當然有數。”戰鈞熠兩眸深深盯著商夏,似乎想將印自己的腦子里,“可我對你什麼時候離開南黎國沒數……”
來無影去無蹤,他真怕明天就消失不見了。
“太子殿下不想讓我離開?”
“我恨不能你是南黎國人,這樣你就可以永遠地待在南黎國了,商夏,我……”大皇子別過頭,終究沒說出那句話。
當初在牢獄中,他已說過喜歡商夏,他真的喜歡啊!
哪怕知道有自己的目的,甚至會利用他,他還是喜歡。
大皇子整理了一下緒,告訴自己不能急,不能沖。
“我是想說,本宮現在才知道做太子有多難。”他現在的境,比之從前被父皇看不上眼還艱難。
商夏聲安:“可殿下不能不做,不做就只有死路一條。”
大皇子咬,恨恨地說道:“我可以自請遠調,去做個閑王,再也不回這南黎國皇城了。”
或許這樣,就大家皆大歡喜了。
老二老三老四都高興了,父皇也高興了。
商夏看著大皇子愈發激的緒,只輕輕開口:“您若是普通皇子,自然可以,可您是中宮皇后嫡長子,便注定了只能走那一條路,其他路都是死路。”
商夏以最的話,說著最殘酷的事實,“您若是往后退讓一步,敵人就會如惡狗撲食一般涌上來,撕咬您,您想做閑王,卻不知,手無大權便只能任人宰割,他們不止宰割你,還會宰割你母后,宰割你背后所有支持你的人,你若是遠離皇城,遠離權利的中心,到時候喊冤都不會有人聽見,太子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一試。”
大皇子被商夏說得后背直冒冷汗,心里涌起的那退卻之心也消失得干干凈凈。
“那……那我該怎麼做?”大皇子看著商夏,神一片茫然,“商夏,你最聰明最厲害,你告訴我該怎麼做?”
“別怕,殿下。”商夏輕輕看著他眼睛,紅輕啟,“我會留下來幫你,你邊的危機一日不除,我便一日不會離開南黎國。”
“真的?”大皇子欣喜若狂,眼神如火般熾熱地看著商夏,“你沒騙我?”
商夏點點頭,大皇子仰天大笑一聲,正興得不知所措,就聽門外有人來稟:“太子殿下,戰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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