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蘭起背，深呼吸一口氣：“太后，陛下納后宮一年有余，卻至今未寵幸過任何一位嬪妃，太后以為是為何？”

太后神微微一變。

自然知道是為何，還不是因為商夏那個妖！

陛下口口聲聲商夏姐姐，卻恨不能把變自己的人。

可那商夏又是個只能敬著，不能強來的，陛下得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哪里能甘心？

他一直在等商夏，可沒想到，商夏沒等到，反而等來了后宮之中的謠言，說他不舉……

皇帝不舉，那還了得？

這消息若是傳出去，事關皇室后嗣，江山社稷，指不定有多人讓陛下過繼皇室宗親的子嗣。

陛下雖然喜歡商夏，但是個拎得清的，要想證明自己那方面行，只能寵幸后宮嬪妃。

否則，說得再多，外人也不會信。

若是后宮嬪妃有了喜脈，那謠言便不攻自破了。

見太后不接話，梁蘭自顧自地說道：“太后，陛下會寵幸皇后娘娘，是因為有人散發陛下不舉的謠言。”

“是你散布的謠言？”太后目犀利地看過去，這丫頭膽子還不小。

太后瞧著梁蘭兩個臉頰高高腫起，眼神里卻充滿了倔強和不甘，一時倒是有些欣賞。

在認識的世家中，梁蘭是個識時務的，從前就懂得攀附寧公主，如今雖然變了個三等宮，可也敢做一般人不敢做的事。

如今邊正好就缺個這樣膽兒大的，好為做事。

“是。”梁蘭點頭。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妄議陛下！”太后佯裝生氣，神不滿地說道。

“奴婢一片苦心，只為了陛下后宮的幾位娘娘，為了陛下子嗣綿延，江山永固，奴婢又有何錯？”

梁蘭毫沒有做錯事的覺悟，反而言之鑿鑿，“若不是奴婢出此下策，陛下如今一顆心還懸在商夏上，又怎會破例寵幸皇后娘娘？奴婢不敢說自己有功，可奴婢敢說自己沒錯！”

太后有點喜歡梁蘭這副犯了錯還不知悔改的勁兒，分明是自己犯了錯，惹惱了陛下，卻能說是為了陛下好。

伶牙俐齒，膽子又大，很符合的用人標準。

太后冷眼瞅了梁蘭一眼，表面不聲，語氣淡淡地道：“你這麼做，也改變不了陛下依然惦記商夏那個妖。”

“的確。”梁蘭跪直了子，“可陛下終究是破例寵幸了皇后，有一就有二，日后陛下為了后宮和諧，也會寵幸其他嬪妃，陛下就是再惦記商夏，一顆心也會被其他嬪妃分走。”

“你倒是看得。”太后重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斂了斂眸，“可你這麼做，對自己又有何好？”

梁蘭咬了咬，鼓起勇氣道：“或許陛下有一天，也會多看奴婢一眼？”

太后：……

這個梁蘭就這麼喜歡陛下？

可惜，新皇是什麼人？眼里不得沙子的人。

他永遠不可能喜歡梁蘭這種耍心機耍手段的人，看看他封的裴淑妃、余嬪和陸昭儀就知道了。

“你想讓哀家怎麼幫你？”太后問道。

梁蘭朝著太后磕了一個頭，目的明確地開口：“奴婢想求太后留奴婢在棲凰宮做事，奴婢愿為太后做牛做馬。”

太后的態度并不爽快，目在梁蘭上掃視，半晌，慢騰騰地問道：“哀家為什麼要冒著得罪陛下的風險，留下你？”

梁蘭深吸口氣，大著膽子道：“奴婢說句不好聽的，太后聽了別生氣，太后和陛下之間本就不睦，太后又何必在乎陛下怎麼想？”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太后眸一冷，怒拍桌子，“難怪陛下掌你的。”

“奴婢不敢。”梁蘭低垂著頭，卑躬屈膝道，“日后太后讓奴婢說什麼，奴婢便說什麼，太后不讓奴婢說的，奴婢絕不多說一句。”

“哈哈哈！”太后大笑一聲，“起來吧，哀家留下你了。”

梁蘭不由一愣，隨即，響亮地朝太后磕了三個響頭：“多謝太后收留，多謝太后收留。”

梁蘭快哭了，落到這步田地，就是死在宮里，也不可能回家。

陛下若不，那就讓陛下恨。

不論用什麼樣的辦法，都要讓陛下這輩子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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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夏回到相府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寒月掛在空中，夜中籠罩了一層白茫茫的霧。

商晴撐著最后一抹意識，等到了長姐回來，扯了一下角，想對長姐說自己做到了，卻發現自己臉都凍僵了。

抖著，臉部一一地，只發出兩個音：“長姐……”

三姨娘陶氏在門口看了好幾次，最終強忍住對兒的心疼，抹著眼淚離開了。

“以后就跟在我邊。”商夏發話。

這丫頭苦是能吃的，毅力也有，就是子骨弱了些，但這些都是可以彌補的。

“長姐，我可以去軍學院了？”商晴哆嗦著，瞪大了一雙眼睛。

“沒聽清我的話？”商夏抬眸看了商晴一眼，神淡淡地道，“就你這底子，怕你砸了軍學院的招牌，跟在我邊吧，我親自指導你。”

“啊？啊！”

商晴驚喜得尖起來，長姐親自指導！！！

“怎麼？不愿意？”商夏笑道。

“愿意！愿意！我……嗚嗚嗚……我只是沒想到……嗚嗚嗚……能跟在長姐邊……”商晴眼淚一下子又掉下來了，吸溜著鼻涕，小臉通紅。

商夏抬手了把的腦袋，神嚴肅地說道：“跟在我邊，會吃很多苦，也得有個強大的心臟，你能拒絕得了徐才，說明有一定的自持力，長姐看好你。”

提到這個名字，商晴微微愣了一下，很快面恢復如常，朝著商夏點了點頭。

商夏笑：“搞不好，天幽國能出個不得了的將軍。”

“長姐已經是了不得的將軍了。”商晴滿眼崇拜地看著商夏，口而出。

不對！

長姐不只是將軍，長姐是天幽國第一厲害的子！

長姐能文能武，上得了朝堂，對付得了外敵，打得了仗，謀得了事，連陛下都敬著。

多人羨慕長姐，想要為長姐這樣厲害的人啊！

“我說的是你。”商夏道。

商晴又是一愣，也可以做將軍嗎？

一直以為自己做個普通的士兵，能夠有自保的能力，能夠殺得了敵人，不會連累長姐就可以了。

可是不是也能幻想一下自己可以做將軍？

“快回去吧，都快凍冰人了。”商夏朝揮揮手，開始趕人了。

“是，長姐。”商晴渾又是一抖，說話牙齒都在打架，沖著長姐燦然一笑，一溜煙跑了。

商夏緩緩往房里走去，沒走幾步，背后傳來一陣腳步聲，商夏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低低一笑，沒理后之人，繼續抬往屋里走，后面男人大步追來，在后一把抱住了。

商夏輕輕抬手，覆蓋在男人搭在自己前的手掌上，笑著打趣：“怎麼今天這麼黏人？也不嫌膩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