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晴目送著父親離開，這才轉過來，看著里面書桌前已經提起筆，正在寫著什麼的商夏，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走了進去。

“長姐。”喊了一聲，聲音與平日里無異。

“嗯。”商夏神淡淡地應了一聲。

看得出來，這半個月的時間已經將自己的心收拾好了。

“有事兒？”商夏問道。

商晴抬眸看了長姐一眼，跪了下來，開口說道：“那一日我被賊人所抓，以命威脅長姐，連累了長姐，對不起長姐。”

商夏回完手里的一封信，將筆輕輕放下，神淡淡地開口：“起來。”

“長姐……”

“站起來說。”

商晴依言站了起來，輕抿看著商夏，只見長姐目冷銳犀利，好似一柄刀。

商晴站直，迎著長姐的目站好，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你是專門來道歉的？”商夏問道。

“是，也不止是，長姐，我……”商晴低垂下頭，半晌后，鼓起勇氣道，“我聽說下一屆軍學院要招學生了，我……我想報名參加。”

“個人生平介紹遞上去了嗎？”商夏直接問道。

“還……還沒……”商晴說道，“長姐現在是相府掌家人，我想先征得長姐的同意。”

商夏從椅子上站起來，隨手端起自己的超大杯涼白開，走到窗邊看向窗外。

寒冬落葉凋零，暖也穿不隨風而來的寒氣，隔壁院子里的樹干禿禿地在風中打戰，四一片寒冷蕭條。

商夏始終習慣開著窗戶，哪怕是最冷的天氣依然如此。

此刻，站在窗邊，背對著商晴，語氣淡淡地開口：“說說你的生平。”

“啊？長姐，我……”商晴沒想到長姐直接讓說生平，一時之間有些訝然。

“還沒準備好？”

“準……準備好了。”商晴咬咬牙，鼓起勇氣說道，“我商晴，相府庶，家中排行第三，從……從小學習琴棋書畫，對繡工也略懂一二，讀過四書五經，雖不甚練，也約知其義……”

商晴的個人生平，就是一個典型的世家的長歷程。

與其他世家唯一的不同，便是為了被人利用的對象，差錯地出了自己的。

上了一個錯誤的人，便注定了會到傷害。

哪怕此時看著再平靜，再淡定，商夏也能得到心的悲傷。

商晴的悲劇，商夏不可能說自己毫無責任，畢竟，是把戰九州和徐才放相府的。

但商夏也不會攬下這份罪責，因為決定不了一個人上誰。

徐才的份是公開的，從他站在商晴的面前開始，他就是徐才。

也就是說，這位庶妹明知徐才是南黎國之人，與絕無可能，卻依然上了他。

可這又能怪誰呢？

一個在閨閣之中的子，誰又能抵得住一場用心經營的謀？

就連徐才，不也沒抵住這份自己布下的這場謀嗎？

商晴能忍住不和徐才私奔，不做背叛天幽國之事，已經很不錯了。

本以為隨著戰九州和徐才的離開，商晴只是失去了一份，以后或許還會再有。

誰曾想，隨著這次暗殺徐才重返天幽國，用自己的死亡徹底毀滅了的。

商晴這一生，很難再了。

但可以擁有別的。

“長姐？”商晴半晌沒聽到回應，不由出聲喚道。

“說完了？”商夏回過頭來，看著臉微微有些蒼白的子。

“嗯。”商晴覺得自己說得不好，明明面前之人就是的長姐，可還是會張。

“出來！”商夏放下手中的茶杯，往外走去。

商晴連忙跟了上去。

商夏從一旁的墻壁邊撿起兩手腕的木，一自己握在手里，另一朝著商晴扔了過去。

商晴猝不及防抱住子，都踉蹌了一下，連忙站穩，卻見對面，長姐揮起子朝自己砸了過來。

“啊！”尖一聲，慌忙扔了子，兩手抱住腦袋蹲了下去。

商夏：……

手里的子舉在空中，還沒砸下去。

空氣中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半晌后，商晴驚覺自己的反應，頓時滿臉通紅，連忙四尋找，抓起剛剛自己扔下的子，站起來。

商晴已經滿頭是汗，剛剛的躲閃讓愧無比，連眼神都著尷尬。

可重新站在商夏面前，咬著，紅著臉不退。

商夏只當沒看見剛才的一番作，神淡漠地說道：“準備好了嗎？”

“準……準備好了。”商晴兩手握住手中的木，張得汗水直流。

也不知道是不是商夏擔心再次失態，這一次直接指著自己腦袋，朝著商晴說：“來！朝我頭頂打過來！”

商晴：……

“長……長姐……”商晴神驚疑不定，卻是不敢作。

對面之人可是最為敬重的長姐，萬一砸著長姐了怎麼辦？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商夏神微冷，面無表地開口。

商晴咬咬牙，“啊”了一聲，揮起子朝商夏砸了過去，商夏看著這架勢，覺得的喊聲恐怕都要比的力道大。

就在要砸到商夏的那一刻，商夏揮起一只手臂，用木一擋，便將商晴手中的木打飛，商晴震得虎口發麻，連連倒退，跌坐在地上。

“就這實力，也想上軍學院？”商夏的語氣很輕，可實話總是傷人。

商晴是大家閨秀，從小走的世家的路子，現在想從軍，無異于讓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弱書生棄文從武。

“長姐，我……”商晴有些想哭，真的很想去軍學院，也想像長姐一般。

“就你這水平，別說本過不了選拔，就算過了，也會不了軍學院里面的苦而被退學。”

“長姐，我可以……我可以再來……”商晴跑上前去，重新撿起地上子，看著商夏，“長姐，我來了。”

這一次，商夏直接丟了自己手中的子，赤手空拳抓住商晴，一腳將踢了出去。

商晴倒摔出去，痛得嗷嗷大，眼淚也掉了下來。

商夏神淡淡地瞥了一眼，面容冷酷地說：“學武，不是學琴棋書畫，也不是讀書識字，是流流汗卻不流淚。”

商晴嘗到了里的腥甜，手上皮破了，膝蓋也破了。

眼睛里涌現出那一日的與火，腦中滿是到飛的，還有抱著自己背上全是窟窿的男人。

仰起腦袋，滿是淚水的眼睛倔強地看著商夏：“長姐，我要學武！我要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