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玥又等了一會，凌霜終于微微蹙起了眉，臉有些繃。

但也并沒有正常注改造劑后，那種承著巨大痛苦的表現。

燕霄也發覺了不對，有些擔心地低聲問：

“怎麼樣？有效嗎？”

黎清玥也有些不放心，上前探了探凌霜的脈搏，手指頓時抖了一下。

這脈搏混不堪，顯然的改造早已開始。

黎清玥又用探針取了些組織樣本，放到空間里用設備檢測過后，這才確信一切正常。

同時也驚訝于凌霜之前說不怕痛，竟能到這個程度，毫沒有力地扛住改造過程。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黎清玥心中覺得哪里不對，卻又說不上來，只能先觀察著再說。

已有些疲憊，便先讓燕霄照顧好凌霜，自己去了廂房歇息。

如今黎清玥懷孕五個半月，這一胎肚子比正常的還要大一些，也比之前懷蕭念時更容易疲倦。

用了些茶點后，便躺在貴妃椅上小憩。

然而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黎清玥已經睡得迷迷糊糊，卻突然聽到了一聲尖，帶著極大的痛苦，猛地睜開眼坐了起來。

那聲持續了不長時間就戛然而止，同時外面待命的下人已跑進來稟報：

“娘娘不好了！凌霜姑娘不太對勁，燕王殿下請您快些過去看看！”

黎清玥快速起趕了過去，沒等走到門口，已經聽見燕霄焦急的說話聲：

“你怎麼樣！堅持住，清玥馬上就過來了！”

說話間黎清玥已進了房間，燕霄聽到腳步聲，一進門就立刻轉頭：

“快看看霜兒這是怎麼了！”

凌霜被他抱在懷中，死死地咬著他的肩頭，渾正在劇烈抖。

燕霄渾然不覺肩膀已有跡滲了出來，眼中全是擔驚怕，雙臂想將摟又不敢用力，整個人都慌得不行。

黎清玥趕上前探了凌霜的脈搏，又用探針取了組織樣本放到空間里去檢測。

過程中也張萬分，生怕真是出了什麼問題，到時就必須要盡快采取措施，讓凌霜的狀況穩定下來，保命為先。

片刻后，分析出了結果，黎清玥重重松了一口氣：

“沒事的，一切正常。”

燕霄倒不懷疑的話，可看著凌霜的反應，他還是心驚跳：

“那之前一直好好的，為何會突然變這樣？”

黎清玥看著他懷中止不住抖的，又看了一眼燕霄已被浸的肩膀，突然明白過來。

重重嘆氣道：

“本不是不怕痛，就是之前質的特殊，對痛覺的知力弱，才會這樣。”

“所以一開始沒什麼覺，但改造過程中的痛覺恢復，才會變這樣！”

燕霄倒吸了一口涼氣：

“若是這樣，那霜兒現在豈不是……”

他說到一半就嚨發梗說不下去，畢竟那種渾筋撕裂骨骼被敲碎般的痛苦，他比誰都清楚。

如果凌霜從前痛覺本就極弱，那此刻該是有多生不如死！

燕霄恨不得替承，焦急地看向黎清玥：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止痛？”

黎清玥也心中不忍，卻只能搖頭道：

“沒辦法，這藥劑生效過程中，使用任何其它藥品都會有很大風險。”

“為今之計，只能忍一忍過去，先讓咬著這個吧，你肩頭的傷需要理一下。”

說著拿出巾遞給他。

之前那巾沒派上用場，黎清玥便收了起來，沒想到凌霜的痛覺中途突然暴增，才會在掙扎的時候直接咬住了燕霄的肩膀。

燕霄沒有接，啞著嗓子說：

“不用了。”

黎清玥深知以他的格，定是寧愿陪著凌霜一起苦，顯然勸不了。

只能嘆了口氣，悄然退出房間，將空間留給兩人。

擔心再出什麼問題，沒有回廂房直接在外間等候。

這會兒沒有什麼睡意，黎清玥心知凌霜那邊擔心也沒用，與其這麼等著干著急，不如做點什麼轉移注意力。

想了一下，干脆從空間中取了紙筆，在桌前筆疾書起來。

寫的是一部話本子，到目前為止，唯一的讀者只有蕭煌。

起初他只是好奇，結果卻發現這東西讀起來竟然很上頭，所以最近陷了一種“既不忍心讓媳婦太勞，又忍不住老想催更”的進退兩難中。

蕭煌曾問過黎清玥，為什麼會突然想寫這個。

黎清玥只是神一笑，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給他安排了任務：準備這話本子的出版事宜。

甚至還給他定了KPI指標，反正意思就是必須要大賣特賣，最好能達到識字的人手一本，不識字花錢也要去茶館聽說書的講才行。

至于原因，黎清玥只說，等書出版后他便明白了。

蕭煌胃口被吊得老高，除了服從安排外也沒什麼別的辦法。

黎清玥提起筆，很快便沉浸在了創作中。

不知不覺時間已過去了兩個時辰。

這期間凌霜雖熬得艱難，但好在并沒有再出什麼狀況。

等到黎清玥放下筆，長出一口氣起稍作活后，正好聽到屋傳來了說話聲。

先是燕霄低沉的聲音，帶著些許張：

“現在覺如何？”

的回答很虛弱，說到一半就沒了靜：

“沒事了，我……有些困……”

黎清玥走過去推開門，便見燕霄正小心翼翼地扶著凌霜躺好，輕輕著額頭的汗。

凌霜已沉沉睡去。

黎清玥過去把了脈，欣地點了點頭：

“兄長放心，好得很，睡一覺就沒事了。”

這話終于給了燕霄一顆定心丸，他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啞聲道：

“那便好。”

黎清玥皺眉看著他被咬得模糊的肩頭：

“好什麼好！趕上藥！”

這回燕霄總算老老實實地聽憑擺布，讓上藥包扎。

包扎的過程中，他的目仍一直停在凌霜的臉上，突然問道：

“清玥，用了這藥劑后，這眼睛……會不會一并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