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有把自己這一天下來因為柳簌簌這件事而起的所有起心念跟時月剖析了一番。
“我也可以勸你,讓你對好一點,哪怕不從上對好一點,至錢財上對大方一點也是可以的,這對我們來說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我也可以很容易就原諒,甚至像去幫助其他像我幫助過的很多人那樣去幫助, 但是……”
覺自己的心有點沉重,“但是我很認真的問了問我自己,這會傷害到你嗎?這會迫你違背你原本的心意嗎?如果因為我的請求,而讓你違背了自己的心,那我不是對你也很殘忍?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我沒經歷過你經歷過的一切,沒有自己苦過,我有什麼資格請你去原諒?”
時月的把頭埋在寧有的脖頸里,悶悶的問, “還有嗎?”
“有。”寧有抱時月,輕輕的著他的后腦勺和后背,“我知道你從小沒從那里得到什麼,你對還有恨,所以,我不想在你對的態度上,給你提什麼建議,不管你想要怎麼樣對,我都將永遠,堅定不移的和你站在一起。只是在對待你媽媽的事上,我對你有一點點私心的期盼。”
“你說。”時月啞然道。
“那我說了,你不要聽了不舒服。”寧有提前給他打預防針,“這只是我對你的期盼,并不要求你一定要去這麼做。”
“好。”
“我希你在未來某一天可以對不要心生怨懟,而是摘除自己心中的芥, 好好想想如何面對過去的那些事, 我不是要你選擇原諒,而是為了自己,你必須迎難而上。一個人,不能永遠在中養著一條毒蛇,不能夜夜起,在靈魂的院子里栽種荊棘。”
寧有覺自己的頸邊有膽潤,心微微發,卻沒再說什麼了。
只是繼續一下又一下的著時月的后腦勺和后背,給他無聲的安。
許久,時月才吸了吸鼻子出聲,“你知道嗎?其實我有一點害怕。”
“害怕什麼?”
“害怕自己不會。”時月抬起頭,深深的吸了口氣。“我曾經看到書上說‘我們每個人都在大歷史的運轉中,我們也只是這巨大漩渦中的一部分。’凡是父母上我所討厭的特質,我也一定都有,只是被我掩蓋否認藏了起來,如果我要穿越這些,最重要的是我要承認它們,‘擁有’它們,這樣就變了我能掌控它們,而不是它們掌控我, 有點難過的是, 這些年我一直都在觀我自己,越觀察越是凄涼,有些東西,我好像還是沒辦法面對它,就更別提什麼突破了。”
他苦笑一聲,“比如這個事,你說過每個人的源頭都是母親,但我的源頭一團糟,糟到我自己都不敢請你做一場家排幫我看看,我是否有和的源頭鏈接上。”
他說,“我時常看到自己的傲慢,你曾經說過,傲慢也是自卑的掩飾,自信的人不需要傲慢這個外。當我看到自己這些東西的時候,我就開始恐懼,我怕自己找不到的源頭。”
——“我怕自己沒辦法用正確的方式你,怕因為鏈接不到的源頭,不能為,就只能索取,怕自己沒有按安全,就對你生出很強很強的占有。”
所以一直都在克制著自己的心,有時候哪怕克制的心都疼了,也要告訴自己,不管怎麼樣,一定一定不要傷害姐姐,這是他對自己立下的底線。
寧有抱住時月,溫的說,“不要責備自己,護它,允許它,這都是曾經因為弱小無力而傷的我們自己。”
“我好像沒有辦法全然的接納這樣的自己。”
時月想了想,還是選擇誠實面對自己的心。
因為他迫切的想要為更好的自己,迫切的想要給以及兩人未來的小家庭一個更好的自己,所以他就算再疼,也決定選擇勇敢的面對自己,真實的自己,那個曾被傷的千瘡百孔變得面目可憎的自己。
“我之前好恨的,和你在一起后,我不敢恨了,我怕我對的恨,會影響到你,會影響到去我們的孩子。”
所以他就選擇把對柳簌簌的一切都封閉起來。
后半句時月不說, 寧有也讀懂了。
“你不相信你自己可以人,你不相信你從父母上得到了?”
“是。”
“那你相信你會我嗎?”
時月沒有回答。
寧有就繼續說,“我相信你知道自己我,確認無疑,你之所以沉默,只是以為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用最完,最正確的來我。”
“是。”時月眼眶微微紅了。
寧有輕輕著他微微皺起的眉心,“你一定會相信我的,對不對?”
“是。”時月的眼角潤,“很多時候我都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用一種更好的方式在你,雖然我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在學,但我自己并不肯定這到底對不對。”
璀璨的燈下,寧有看著撕開心臟,袒給自己看的時月笑了,“你覺得你在假裝我嗎?”
“當然不是。”這一次,時月回答的很篤定。
“你覺得我你是虛偽的嗎?”寧有又問。
“不會。”時月這一次回答的也很肯定。
寧有就也篤定的告訴他,“那你就不要懷疑你對我的,以及我的方式,關于的理論有千千萬萬種,但最終,我們還是要看到自己的心,你給予我的一切,除了你的給予,還有我的接,你不相信自己,但是相信我,既然如此,就請繼續堅定不移的相信我,相信我,就算你給了我錯誤的的方式,我也能把它詮釋的正確的樣子。”
“對不起。”時月說,“請繼續給我一點時間。”
“我的后半生全都是你的。”
“謝謝。”時月嚨哽咽。
這一年新年第一天,他覺得自己變得更勇敢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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