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清晨時分,於帳中打坐的高玥突然被一陣號角聲驚醒。
阿布崽也坐起,豎著一雙耳朵,警惕地看著主人。
高玥和重越對視一眼,道:“師尊,攻城了。”
“嗯。”重越起,將衫穿戴好。
高玥也下榻,給狗子穿上鎧甲,又將擒魔鞭攥在手裏,同重越一起劍飛往城牆。
蕭岑和榮俞、高瑜苒早一步趕到城牆之上。
高玥師徒二人剛到,榮俞著城門之下的景象,慨說:“目前狀況,比我想象中還要棘手。”
天邊剛破魚肚白,晨曦從厚重的雲層裏出來,不多時,天邊霞萬丈。
嶽軍將領遲不謝坐在一頭三丈大小的巨鼠上,銀甲著,鐵骨錚錚。
打頭陣的是一批金丹修士,人均一頭築基異坐騎。
這般多金丹修士與築基坐騎集結,真是聞所未聞。年輕一輩的修士,也隻有在古籍中記載的那場人魔大戰中見過這種高配置的軍隊。
蕭岑看著城門之外的嶽修大軍,蹙眉道:“嶽軍到底是如何做到,集結這般多金丹修士和築基異?”
榮俞沉聲道:“隻怕已籌備多年,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嶽國,野心發。隻憑他們的力量,絕對做不到如此,想必背後有魔界作為助力。”
高瑜苒攥了手中玉簫,衝榮俞拱手:“將軍,瑜苒申請作為前鋒先行!取嶽軍主將頭顱!”
當然知道榮俞不會放出城,隻是這麽一說,刷個存在。
高玥卻不鹹不淡地拆穿:“你不知道將軍隻守不攻嗎?你率軍出去做前鋒,嫌自己命不夠長?還是說,隻是為了炮在將軍麵前刷個存在?你要是嫌活太長,我這就丟你下去喂敵軍的築基異。”
高瑜苒一臉無辜看:“王月道友,我知你不待見我。可這裏是戰場,為何你還要這般咄咄人?”
高玥嗬了一聲:“誰咄咄人啊?你的蠱雕吞了二十名築基修士,這筆賬還沒清吧?全天下的人都對不起你是不是?怎麽也沒見你公開道過謙,給那些死去的修士磕頭認錯呢?”
“王月道友……”高瑜苒一咬,眼底含淚,哽咽道:“在你心裏,瑜苒竟如此不堪?”
對方的眼淚讓榮俞看得心疼,嗬斥高玥:“王月!夠了。”
高玥被這一吼,嚇得雙肩一哆嗦,咬著,巍巍看榮俞,眼淚“啪嗒”就出來,聲音委屈地:“將軍,你兇我做什麽?難道,王月說得不是事實嗎”
重越看著小徒弟說哭就哭的架勢,一臉無言:“……”
蕭岑也對佩服地五投地,順便添油加醋:“小妹,你從不輕易落淚,究竟有多大委屈,才這般難過。莫要哭,為兄看著心疼。”
高瑜苒一臉無語看著蕭岑:“……”好一個從不輕易落淚。
這年頭白蓮花還得有人來打配合是嗎?
差點沒憋得吐出一口老。
榮俞最怕孩哭,了太,討饒般的口氣:“王月姑娘,我也不是故意吼你,若讓你傷心,我跟你道歉!”
高玥這才拿手眼淚,紅著眼睛,哽咽道:“高瑜苒,我與你沒有私人恩怨。我隻希,你永遠記得自己放進試煉門的蠱雕,莫要忘記那蠱雕爪下,是多無辜修士的鮮。你可以覺得你無罪,卻不要覺得這些鮮淋漓,與你無關。”
高瑜苒下意識攥拳,當著榮俞的麵,也不好撕破臉,隻能憤憤咬牙。
城門之下,遲不謝高舉金斧,著榮俞吼道:“這場仗本就是嶽國與梁國之間的事,和你們正道宗門沒什麽關係。速速打開城門,本將軍饒你們不死!”
榮俞皺眉道:“你嶽國違背契約,集結修士大軍破壞人間平衡,為宗門所不容!我勸你們速速繳械投降,莫要做無畏掙紮!”
遲不謝把斧頭扛在肩上,冷哼一聲道:“宗門老鬼,你在想什麽呢?我嶽軍修士會怕你們不?睜大你們的狗眼瞧瞧,老子這裏一百頭築基異,五百名金丹修士,怕你們不?”
榮俞擺手,下令:“放箭!”
遲不謝高舉斧頭,震肺一吼:“攻城!”
頃刻間,城牆之下落下麻麻的符咒火箭,嶽修立刻開始鑄就結界抵抗。
前方的金丹修士,騎著巨大無比的築基犀牛,“轟隆隆”地朝城牆奔去。
這些犀牛的皮宛如銅牆鐵壁,刀劍不,箭鏃落在它們皺的皮上,立刻就被折斷。
這些犀牛載著金丹修士們很快衝到城牆之下,它們沒有去撞擊城牆,而是直接四蹄一抬,開始撞城門。
在一百頭築基犀牛共同撞擊下,城門結界開始出現裂,有靈氣傾瀉出來。
城門之,一群修士正在補破裂的結界。
然而就在這時,天空飛來一片烏,麻麻朝結界撞擊而去。下有築基犀牛,上有築基雅雀,很快這道結界就變得搖搖墜。
嶽修攻城,千軍萬馬浩浩,他們耗盡全力去攻結界。
不到兩炷香時間,結界“砰”得一聲破碎,食人雅雀從空中俯衝而下,開始啃咬城牆之上的守軍。
遲不謝高舉斧頭,大喊一聲:“殺!”他下的鴕鼠立刻揮斥一雙翅膀,載著他飛向空中。
嶽修衝上城牆,混一片。
高瑜苒在一片廝殺中,見重越對高玥保護,為了讓二人分開,催神玉之力,讓那群築基雅雀像發瘋一樣朝重越飛去。
重越為了保護小徒弟,單手抓住孩肩膀,把給扔了出去。
這些雅雀雖不致命,但勝在數量多且難纏。
高玥知道這些雅雀對師尊沒有威脅,立刻從脊骨裏出重刀,朝攻擊蕭岑的數十名金丹修士劈砍過去。
轟隆隆一陣,一刀幾乎劈碎了半麵城牆。
遲不謝並沒有直衝榮俞襲去,而是朝高玥俯衝去。
男人下鴕鼠已至金丹期,從高玥頭頂掠過時,翅膀扇出的勁風差點將從城樓上拍下去。
阿布崽縱一躍,把高玥接住。
躲在高玥後頸裏打盹的懶鴕鼠也鑽出來,它踩在孩肩膀上,對著空中的大鴕鼠揮著一雙爪子,仿佛在很氣憤地控訴對方的行為!
高玥抓手中重刀,正要朝男人看過去,男人手裏突然撒下一張巨網,竟要把給罩住。
再傻也看出來這人是要捉了。
翻上狗背,雙手抓阿布崽後頸:“跑!”
那金巨網罩下來,撲了個空,長腳一般繼續去追高玥。
孩指揮下狗子:“阿布崽,往高瑜苒那邊去!”
阿布崽立刻意會,朝高瑜苒那邊奔過去。
高瑜苒正和敵軍廝殺,被的頻頻往後退,榮俞不斷來救,被砍了數刀。
高瑜苒危機之中抓榮俞的手,淚目道:“榮俞,你怎麽這麽傻!你不要命了嗎!”
榮俞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騎狗飛來的高玥一把抓住榮俞的肩,大喝一聲:“將軍快跑!狗命重要!”
榮俞一個大活人被高玥單手提走,高瑜苒手裏頓時抓了個空,愣在原地,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什麽況。
跟著,一張金巨網朝撲過來,將纏住。
巨網抓到人,很快變一個小金球,朝主人飛去,最終落回了遲不謝手中。
城頭場麵混,修士鬥法建築俱損,濃煙滾滾。因此他也沒看見金網抓到的人是否是高玥。
遲不謝提取了高玥衫裏的之,金網可以借此捕捉高玥。而高瑜苒與同宗同脈,被金網誤捕了。
與此同時,宗門支援軍趕到,遲不謝見苗頭不對,立刻道:“鳴金收兵!”
遲不謝把金網收攏的小球攥在手裏。
他以為抓到了高玥,認為此行收獲頗,竟抓到了一個同他一樣修廢息靈的人。
回到軍營,遲不謝將金小球丟給副將:“把小娘子放出來,帶下去洗幹淨。”
副將疑:“洗幹淨送將軍營帳?”
遲不謝抬起一腳踹過去:“送營帳那是對待俘虜的態度嗎?給老子丟蛇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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