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盯著白板上的名字，眼睛微瞇，藏住瞳孔中危險的，冷冷開口，“他沒有資格提要求。”

“可是林隊，郭兆黎明確說了，如果見不到沐，他什麼都不會代。”周云語氣有點為難。

組里人都把沐當自家聰明可的妹妹，知道沐小時候經歷過的事后，大家都很心疼，周云肯定不想沐和當年的兇手見面，怕沐想起不好的事。可郭兆黎上牽扯好幾個大案子，他要不配合開口，口供缺失，證據鏈就缺了一環。

“警察還能被嫌疑人威脅？他說不代我們就沒辦法了嗎，審訊技巧白學了？這麼多年審訊經驗白費了？”

林澈輕輕一拋，手里的記號筆落在白板下面的凹槽里，“晾著他，我現在過來。”

林澈的態度很堅決，在普力把犯罪事實代清楚，案子有定論前，林澈不會讓普力和沐見面的。

林澈掛了電話，轉看到沐站起來，看著自己。

“他醒了，要見我，是吧？”

六個字，沐就把周云這通電話的意思全猜中了。

林澈點頭走過來，輕了一下沐的腦袋，“不用管他，時間也不早了，去睡吧。”

“我和你一起去吧。”

沐看著林澈，視線微微向上，顯得眼睛又大又亮，“我之前說的那些話，他很在意，并且半信半疑，如果我不親自解釋清楚，他很可能會覺得這一切真的和我有關，會把他犯的罪歸咎給我一部分，這種心理不利于他認罪。放心，我能面對他的，我早就不害怕了。”

見林澈還在皺眉，沒有同意，沐上手扯著林澈的袖口，輕輕晃了晃，表無辜地開口，語氣有點撒，“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在嗎，肯定不會有問題的，我保證不會勉強自己，好不好？”

林澈垂眸看著沐白凈的小手，無奈又寵溺地嘆了口氣，“好，走吧，我去按電梯。”

“嗯！”

沐笑得大眼睛微微彎起，套上外套，把寫了一半的張耀輝心理分析塞進包里拿上，和徐洋打了個招呼，蹦跳著追上林澈，兩人一起進了電梯。

市人民醫院。

普力作為重要嫌疑人，待遇很不一般，單獨的病房，兩手都被銬在床沿上，走廊外守著兩個警察，大壯和周云在病房里守著。

病房門口，林澈拉了沐一把，代道，“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下。”

沐乖巧點頭，坐到對面的休息椅上。

林澈剛抬邁步，就聽到門口的一個小警察開口和沐聊天，“你是市局今年新來的嗎？怎麼之前沒見過你？”

沐笑著搖頭，還沒來得及開口呢，林澈抬起的往后撤了一步，轉頭看著剛才開口的小警察，“你也是新來的吧？紀律要求不清楚？誰教你執行任務的時候聊閑天的？”

林澈聲音不大，語氣也不算嚴厲，但是那眼神，冷颼颼的，看得小警察后背發涼，趕立正站好，一個多余的字都不敢再說。

見小警察老實了，林澈收回視線，推開病房的門。

看到林澈進來，周云和大壯都站了起來，“林隊。”

林澈朝兩人點頭，看向病床上的躺著的人。

不知道是因為比較黑，還是整了容的緣故，普力除了有點發白，臉還算正常，不像失過多的人。

見林澈來了，大壯朝周云比了個煙的姿勢，退出了病房。

林澈拿起掛在床尾的病歷本看了一眼，點點頭，“嗯，應該再過一兩天就能出院了，局里什麼都準備好了，就等你了。”

林澈說著抬眸，“郭兆黎？陳興？還是我該你普力？”

聽到陳興這個名字，普力半閉著眼睛，扯著角笑了笑，“看來院長是什麼都代了，比我想象的快一點。”

“普力……”

躺在病床上的人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臉上似笑非笑，扯出一個詭異的的表，嘶啞著嗓子開口，“好久沒人這麼過我了，真是悉又陌生啊……”

林澈把病歷本隨手甩在床頭塑料柜上，“普這個姓見，但在曲族人里，普是大姓，普力是你的真名了吧。”

普力冷哼著笑了笑，就像沒聽到林澈的話一樣，兀自開口，“沐呢，我要見。”

林澈盯著普力那張僵的臉，回他一記冷哼，“都到這個時候了，你覺得你還有談條件的資格嗎？”

林澈說著，抬手拍了拍拷在床沿上的手銬。

普力睜開眼睛，脖子的時候大概是到了傷口，眉頭輕皺一下，斜著眼睛看著林澈，“我當然有。”

普力對害人下手狠，對自己也狠，他明知道脖頸上有傷口，了針，但他還是把頭轉了過來，包在脖子上的紗布瞬間被染紅，他也面不改，反而仄仄地笑著。

“我很清楚，不論我配合也好，立功也罷，以我犯的事，橫豎都是個死，本沒有寬大理的機會，我開不開口，以警察查到的證據，都能判我死刑，對我來說是一樣的，所以我本沒有配合的必要。”

普力裂開，笑得森詭異，“可對你們不一樣，如果我不說，你們別想查清楚周警的死，林隊長，你說我有沒有談條件的資格？”

林澈兩手抱在前，側勾著角，不論普力態度有多囂張，他都面不改。

“我要見沐。”

普力再次開口，“只要讓我見到，我愿意把殺死周警的前因后果，都代清楚。”

林澈也像沒聽到普力的話一樣，附下去，抬手按上普力脖子上的傷口，“喲，怎麼流了，不會是線繃開了吧？周云，趕去醫生來。”

林澈一邊說，手上一邊用力，從紗布沁出來，流到枕頭上，林澈能覺到指尖突突的，和粘稠溫熱的。

普力雖然還強撐著笑，但皺起的眉頭，握的拳頭，都暴了他此刻的疼痛和憤怒。

林澈附，靠近普力耳邊，瞳孔幽深，勾著角，開口著氣，“跟老子玩狠？反正醫院病房沒監控，老子陪你玩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