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行在那邊猶豫了一下才問,“在哪里看到他的?”
南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出來,“在醫院,他過來看一個病人。”
兩個人錯而過,那男人應該是沒有認出來。
其實南希自認為自己這麼多年的變化并不大,或者是這麼多年中,男人邊出現的人太多了,早就已經不記得了。
只是他可以不記得自己,但南希這輩子都不會忘了那個男人。
那個畜生,當年就是力氣不夠,要不然真的把他送走了,他也不會再有機會禍害倩倩。
方毅行那邊沉默了下來,估計是不知道該怎麼問。
其實南希也地覺得,方毅行是察覺到心里藏著的。
畢竟他看人那麼準,自己一直沒肯說實話,想來方毅行也是知道的。
所以猶豫了一下,不用方毅行問了,南希自己說,“我們倆上一次見面是很多年前了,當時也是在醫院,他當時傷了,在醫院包扎傷口。”
那個傷口是南希弄的,南希一花瓶差點給他開了瓢。
昨天和那個男人錯而過,南希沒有仔細的看他頭上是不是還留著傷疤。
當初他傷的還是有點嚴重的,這麼大的口子,依著南希的職業經驗來說,不可能一點兒疤痕不留。
只是當年他吃了這麼大的虧,居然還不懂收斂。
方毅行在那邊嘆了口氣,“他的上,有你一直忘不掉的過往麼?”
“有。”南希直接回答,“估計這輩子都忘不了了。”
在對人啟蒙的時候,遇到了那麼惡心的一個男人,真的是給留下了很大的影。
方毅行頓了頓又問,“這件事你和家里人說過嗎?”
“沒有。”南希嘆了一口氣,隨后想到了倩倩跟說的話。
其實們兩個的境遇應該是差不多的,南希說了倩倩今天跟說的那句話,“即便是說了,他們也不會相信。”
中間沉默了幾秒鐘,南希有些慨,“他的名聲很好,至在外界那些人的眼中,他是個德高重的人。”
所有人都稱呼他為孫教授,跟他說話的語氣都畢恭畢敬。
可想而知這些人把他擺在了什麼樣的位置。
一個小姑娘站出來說這個教授德行有虧,能有幾個人相信。
方毅行聲音很溫和,“那今天他看到你了嗎?”
南希猶豫了一下,“看到了,但應該沒有認出來。”
那男人只瞄了一眼,然后就自顧自的去了住院部,看模樣是對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今天算得上南希和方毅行提起自己過往最多的一次,在那方毅行那邊接心理治療很長一段時間了,卻始終都有所保留。
南希說,“有些話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也不太想提,想讓它爛在心里,可是它爛在那里,始終散發著腐臭味,提醒著我它的存在。”
要是能把從前的事忘了,跟顧延之也不會落到現在的地步。
方毅行那邊也跟著嘆了口氣,“有些事是要往前看的,過往沒有辦法改變,那也只能接。”
南希突然就笑了,“可是接對我來說,比忘更難。”
說完南希仰著頭,十分用力的把口悶著的濁氣吐了出去,“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你聽我說這麼多沒有營養的話,都耽誤你休息。”
方毅行說了句沒事,然后又說,“即便不是醫患關系,我們還是朋友,我很愿意聽你訴說那些你無法對別人說的事。”
南希嗯了一聲,沒有再說別的,只叮囑方毅行好好休息,然后就把電話掛了。
說了這麼多,心里也舒服了一點。
南希把手機放了下來,轉頭看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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