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好自為之吧。 送客！ “

斂容說罷，拂袖起。

司裕手中匕首微，不待盧嬤嬤開口趕人，就已著王知敬退出屋外，還反手掩上了門扇。

盧嬤嬤沒多想，先去扶起玉。

外面王知敬滿肩鮮，礙於司裕不帶半點緒的殺招和威脅，半個字都沒多說。 怕帶著傷越牆院會驚秦念月，只隨手了一把臉上跡，沉著張臉從正門出去。

陳越繞著相連的幾院落巡視了一圈，瞧見這副模樣，頓時大驚。

方才王知敬去探秦念月時，他聽侍衛稟報過，因是往年常有的事，便沒放在心上。 誰知這會兒王知敬竟會從阿嫣住走出來，還落得這般慘狀？ 瞧見後面還跟著年馬夫，立時猜到這傷來自何——西禺山的事，他在就任時就聽說了。

陳越心中驚疑稍定，向司裕道：「王妃如何？ “

司裕沒搭理他，飛上樹躺著。

陳越猜度裡面想必無恙，為失職暗驚之餘，忙派了侍衛問安，而後攔著王知敬，盤問道：“是將軍擅闖了王妃住？ ”

......

事很快問清楚了。

阿嫣不波及明日的法會，訓斥過王知敬后暫且沒說要置。

陳越知道輕重，先將人放走。

而後修書請罪遞於謝珽。

隔日謝珽歸來，進府後細問了當時的形，知悉阿嫣無恙，暗怒之下，立時命人將王知敬提到跟前。

私闖镞脅迫王妃，不是小罪名。

阿嫣當時為法會考量不去計較，連失職的陳越都沒責備半聲，那是寬宏大量，謝珽哪會放任不管？

更何況，這王知敬曾是父親謝袞邊的人，雖偶爾莽撞，行事欠些考慮，對謝家的忠心卻無半點偽飾。 在他跟前也素來令行止，從未因資歷戰功而有半點傲慢。 這回明知是重罪還強闖阿嫣住，事先並未跟他提隻字半句，恐怕不止是秦念月顛倒黑白告狀，還有人蓄意挑唆，令其心生嫌隙。

這樣的患焉能放任？

謝珽一面提了王知敬過來問罪，一面命人去請阿嫣和秦念月，好當面鑼對面鼓的把事盡數說清。

嬤嬤應命，連忙趕去院。

阿嫣這會兒正在泥。

年節頭幾日集的宴席過去後，倒是清閒了些許，從家廟回來後，昨日去了兩場小宴，今日倒還算空閒。

因先前那個泥塑仕畫得不夠過癮，瞧著揖峰軒里有謝珽心挑的泥可用，便讓人拿了些回來，趁空兔子、老虎、貓狗的形狀，打算乾塗之後挨個彩繪上。

閨中憨，小也得可。

胖乎乎的兔子抱了蘿蔔，模樣跟廂房裡養的那隻神似，小狗倒是用了細白的捲，趴在地上耷拉著耳朵，懶散又愜意。

阿嫣覺出其中樂趣，興致盎然。

直到嬤嬤稟報說謝珽請去外書房，才倏然想起來，算算日子，那位忙碌的夫君好像是該回來了。

倒是趕上了元夕燈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