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兒挑眉道：“我父親認為千凌的份只可能是三個。”

沐清漪挑眉，馮止水的能力還是信得過的，自然也想聽聽他的意見。盈兒道：“父親說，只看千凌姑娘的表現和行為，第一是青樓子出，第二，可能是丫頭出，第三，是被人專門訓練的細作。”

沐清漪有些驚訝，說千凌是青樓子雖然不太可能但是卻有點兒像。但是丫頭和細作，很好奇馮止水怎麼會得出這樣的結論。特別是細作，千凌作為一個細作未免太惹眼了一些。

看著沐清漪驚訝的模樣，盈兒笑道：“小姐也覺得驚訝，盈兒也覺得怪怪的呢。不過，父親說細作未必都是那些看著不起眼的或者是懷特殊技能的人，千凌……也可能是宮中派出的細作。當然，父親認為千凌最可能的是魏公子邊的丫頭。因為對魏公子十分了解，父親說魏公子其實并不是一個好接近的人，能夠讓他如此縱容寵，沒有十年八年的功夫很難做到。而且，千凌的容貌并不十分出，禮儀雖然尚可但是舉手投足間還是可見有些小家子氣，可見出應該不高。如果是派到魏公子邊的細作的話，不可能不考慮這一點。畢竟魏公子是一個十分出的男人，按理他喜歡的也應該是一個很出眾的子。會選擇千凌這樣的，最可能的就是他們是青梅竹馬。”

無心看了看沐清漪和盈兒，臉上明顯的有些驚訝。沉了一下還是沉聲道：“千凌原本確實是魏公子的侍。”

“咦？你怎麼知道？”盈兒驚訝的道。

無心淡然道：“九公子跟魏公子有仇。”

木清漪挑眉，最了解自己的永遠是自己的敵人麼？

無心道：“據說千凌跟在魏公子邊已經有十五年了，最辛苦的時候都是陪著魏公子走過來的。而且，四年前千凌為魏公子擋了一劍，所以的才會那麼差的。”

“容瑾在查魏無忌？”不然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咦？那千凌到底多大了？”跟在魏無忌邊十五年？難道剛出生沒多久就跟著魏無忌了？盈兒想非非。

無心瞥了一眼，沉聲道：“因為那一劍是九公子刺得。”略停頓了一下還是答道：“二十三歲。”

“那麼老了？”盈兒驚呼。千凌那麼弱柳扶風的模樣，看上去最多十八歲。

沐清漪同樣驚訝，原來容瑾這麼早就跟魏無忌結仇了？不過看魏無忌對容瑾似乎倒沒多大的反應，應該是跟云結仇的了。

沐清漪想了想道：“千凌的份先別查了，別驚了魏無忌。”

盈兒點點頭，想了想還是低聲道：“小姐，大公子想見小姐。”

沐清漪握著茶杯的手僵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才點頭道：“我知道了。”

“大哥。”

秦府后院，沐清漪神復雜的著正坐在

樹蔭下，神寧靜的翻著書卷的白男子。

顧秀庭握著書卷的手一僵，停頓了片刻才慢慢的轉過來，著眼前的穿著白男裝顯得俊秀非凡的。兩人時間的沉默無言。

許久，顧秀庭方才站起來，走到沐清漪跟前，手抬起的小臉，有些猶豫的輕聲道：“歌兒？”

“大哥。”一行清淚從麗的容上落，沐清漪呆呆的著顧秀庭有些艱難的想要說些什麼，卻更加驚恐的發現，自己一時間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輕聲著，“大哥……”

“果然……果然是你。”顧秀庭的聲音同樣有些哽咽和激。自從他猜到了清漪的真正份，就開始陷了一種詭異的猶豫和矛盾之間。他有的時候他無比的害怕如果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清漪只是清漪而不是自家的妹妹該怎麼辦？有時候又更加恐懼的擔心著如果真的是云歌會不會責怪自己這個做哥哥的沒有保護好，讓陷了那樣一個在那個年紀原本連想都不會想到的境中？直到此時，他心中的那塊石頭才怦然落地，不由得出一釋然的笑意。

顧秀庭手將妹妹拉懷中，“歌兒，你回來了真好。”是的，他的歌兒，唯一的妹妹，怎麼會責怪他呢？雖然他這個做兄長的無能，但是他知道，他的歌兒是不會怪他的。雖然有些對不起小表妹，但是這一刻，顧秀庭真的只想要笑。他唯一的妹妹啊，在聽到歌兒那樣慘烈的死去的時候，他恨不得自己連靈魂也不要再存在于這個世界。但是上天憐憫，他的妹妹又回來了。

“大哥。”沐清漪終于忍不住了，抓著大哥的襟哭的像個驚慌失措的孩子。其實也不過是個才十八歲的，顧家毀滅，被迫進萃紅閣的時候甚至還未滿十五歲。但是在那樣一個混骯臟，魚龍混雜的地方，卻只能忍，小心翼翼的保全自己。聽到大哥死去的消息時，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只能想到去刺殺慕容安，毀滅自己。然而被那樣的烈火炙燒過后，卻又活了過來。活過來卻并不代表著從此就解放了，要面對的依然是害了顧家，害死大哥的仇人，只能比在萃紅閣的時候更加的謹慎小心的籌謀。自由自在的大哭大笑，仿佛已經是上一輩的記憶了。

“大哥……大哥……”沐清漪靠在顧秀庭懷里，盡的宣泄著自己心中的悲傷和痛苦。

顧秀庭耐的摟著，聲安道：“大哥在……歌兒……沒事了……”

原本以為難以面對的兄妹相認，卻在這一場哭泣中變得輕而易舉起來。等到沐清漪發現自己哭了顧秀庭前的大片服時，才連忙止住了眼淚，只是那一雙清麗的眼眸已經被淚水泡的更加明亮了，眼眶都哭的有些腫起來了。

沐清漪愧的低下了頭，“大哥……”也算得上是兩輩子了，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在大哥面前這麼丟臉過。

顧秀庭含笑拉著妹妹坐下來，微笑道：“歌兒害了麼？你小時候哭的在床上打滾的模樣大哥也見過。”

“大哥！”沐清漪惱怒，狠狠地瞪著顧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