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麼驚奇，其實陛下也是沒辦法。”李暄無奈道。

“怎麼說？”秦綰興致地拉他坐下，也不顧滿地狼藉還未打掃，就想要聽故事。

從前關心的都是皇子，對于公主就沒什麼什麼興趣了，何況還是上一輩的長公主了。

“汝長公主是陛下唯一同母的嫡親妹妹，自然不一般。”李暄解釋道，“當初陛下千挑萬選給妹妹挑駙馬，挑了個相貌、家世、才華、格、能力無一不佳的男子，可就是沒想到，這駙馬什麼都好，就是不好，婚不到三年，居然局一病嗚呼了。公主從此孀居公主府，形同避世了。陛下心疼妹妹，可早年公主年輕，大約是面子上也下不來，加上年夫妻，終歸不錯，不肯再嫁，陛下也是無法。如今公主年紀漸長，倒是終于有意想找個人作伴了，可公主孀居到這個年紀，哪兒能這麼容易找到駙馬呢。”

“所以陛下看上我爹了。”秦綰不有些好笑。

不過想想也是，汝長公主要再嫁，駙馬份肯定不能低了，可年齡合適的人家，哪個家里沒有正室，總不能讓堂堂長公主去做妾，哪怕做平妻也不行啊，讓出不如公主的正妻如何自，當然也不能人家休妻另娶，就算是繼室也不行啊，祭祖時公主跪不跪原配的牌位？不跪，于理于法都不合，跪……人家在天之靈都不得安寧啊。如今秦建云不是正合適嘛？雖說做繼妃，但忽略掉那個瘋了的張氏，秦建云的原配夫人可是南楚的公主，份并不比汝長公主差，逢年過節祭祖時跪一跪清河公主的牌位也不算丟了份，簡直再合適沒有了！也難怪皇帝如此著急呢，想必是再也找不到比秦建云更好的人選了。

“汝長公主……如何？”秦綰想了想，還是問道。畢竟，就算合適，也不想弄個攪家回來。

“放心，我也見過公主幾次，溫大度，不難相。”李暄道。

“那就好，這事……我會跟父親提的。”秦綰應下了。

“好。”李暄含笑點點頭。

等李暄走后不久，禧福苑那里又傳來消息，老太君聽說了賀晚書連跟辭行都來不及，就借口母親病重，匆匆忙忙收拾了東西就回去賀家了，頓時氣了個倒仰。

次日，賀家送了一份禮來，卻是送給大小姐的，更讓老太君恨得牙的。

老太君參不端王大婚那天的事，秦綰參與了幾分，但對這個孫卻更忌憚了。只是讓氣憤的是，無論怎麼表示，秦建云表面上笑瞇瞇的一副孝子模樣什麼都答應，回頭出了禧福苑就忘在了一邊，反而對秦綰更親了。

秦綰表示自己很無辜，現在秦建云幾乎在把這個兒當幕僚用，怎麼可能讓老太君幾句話就改變了心意。

何況，秦建云與老太君雖是母子，可和卻也是父，本就是至親脈，這東西，培養培養就有了，秦綰有十幾年哄師父和幾位長老的經驗，當個乖兒哄哄秦建云毫無力。

一邊是不住的嘮叨和抱怨，一邊是溫順心還能在各方面給他出主意，秦建云的心偏

向哪邊就可想而知了。

另一邊，安國侯夫人失心瘋的消息也傳了出去，雖說很多人覺得太意外了，但想想大婚那天，新娘子出門時吉時都快過了，顯然是侯府發生了什麼事的。原來是夫人發病了，那就難怪了。

一部分自覺是找到真相了，另一部分人雖然疑，但就看張尚書都只是遣人去了一趟安國侯府就沒靜了，也不想多管閑事。沒見人家的娘家人都默認了嗎？顯然，張夫人是真瘋了，不是當初秦家大小姐那種以訛傳訛。

說起來，張氏真的不是遭報應了麼？你陷害大小姐有瘋病，這下可好，自己真患上瘋病了吧！也虧得安國侯心好，居然還愿意養著。

當然，雖然各種各樣的猜測都有，但能猜到張氏居然為岳母，卻在兒婚禮上和婿滾到了床上這種事的奇葩還是沒有的。

一般人，連想都想不到。

三日后，秦珍回門。

張氏被關進了小院，老太君現在又不太想看見秦珍，秦樺秦珠又被了足，秦綰？秦大小姐表示，為了那點僅剩的姐妹之，還是不來了吧。于是，在大廳里等著的就剩下秦建云一個人。

原本該足的只有秦樺一人，不過秦建云也怕秦珠不知好歹再惹出什麼麻煩來，干脆也不讓來了。反正這次回門也就是走個過場給外人看，難道還真指能有多喜慶嗎？

秦珍跟在李鈞后，低著頭，雖然一橘紅盛裝，可連脂都遮蓋不住蒼白的臉和眼下的青黑了。

當然，走在前面的李鈞臉也沒多好看，眼眶附近同樣是一圈青黑，而他一個男人，還不好意思用脂遮掩。

秦建云見狀也不沉下了臉。雖說，這場婚事變這樣大家都不會高興，但在自己府里擺擺臉也就算了，給外人看笑話是怎麼回事？端王也太不懂事兒，還不知道挽救一下皇室岌岌可危的面麼？

“拜見岳父大人。”李鈞很勉強地說道。實在是……一看到“岳父大人”，他就想起那天“岳母大人”白花花的子，頓時又整個人都不好了。

“爹爹。”秦珍有氣無力地了一聲，聲音比蚊子還輕，似乎一陣風就要刮走的弱可憐模樣。

秦建云見狀，心里又不一，畢竟是他寵了那麼多年，也一直很看重的兒，何況，珍兒是無辜的。

等新夫人進門，還是商量下把珍兒記到名下吧，不然珍兒這個端王妃做得也名不正言不順的。

然而，想起昨天秦綰對他說的，陛下有意做，他就不苦笑了。

年輕時的汝長公主他也是見過幾次的，只是孀居多年，也不知是否移了，到底是公主，還是陛下最寵的同胞嫡妹，打不得罵不得的，生氣了還能跑回公主府去，他這一把年紀了，就想有個安穩的人能管好后院不出子，最好能再生個嫡子，可來個公主怎麼是好。

就算是清河公主……偶爾鬧個小別扭的，至也不能跑回南楚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