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崢從宮中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今日是經筵講學最后一日,明天他就不需要來了。因此,經筵結束后,宮中擺了宴席,孟允崢用完晚膳,又得到皇帝的單獨召見。
兩人知道這一別,不知道到何時再見,因此聊了許久。
若不是要趁著宮中下鑰之前出宮,只怕他還離不了。
時間太晚了,孟允崢片刻都沒耽擱,直接上了馬車便回了客棧,因此,沒留意不遠鄭王爺派來的家仆等在那里,張口喚他。
馬車走的很快,沒多久就停了下來。
孟允崢提著食盒,他還記得上回帶眠眠宮時,很喜歡膳房的點心,這回就給帶了一盒。
他興致頗高,誰知道起下擺剛踏門,一抬頭,便見到客棧樓下大堂齊刷刷的站起了一群人。
孟允崢愣住,對上嚴師兄等眾多學子們灼熱又期待的目,微微皺了一下眉。
“你們怎麼都在這?可是今日在茶樓的辯論中遇到什麼難題了?”
看他們的樣子,這難題還不小啊。
他略微數了一下,崢路書院所有的學生都在。
孟允崢想著,又往前走了幾步,然而眾學子們卻齊齊的后退了一步。
孟允崢,“……”
最終還是喬師兄沒忍住,不確定又帶著激的問道,“山,山長,您真的是山居先生?”
孟允崢驚了驚,他們怎麼會知道?
他一一看向眾人,大伙兒一個個的眼神都格外的復雜。
能不復雜嗎?
他們自打下午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開始,神就是恍惚的。
誰能想到,他們經常提到的山居先生就在跟前。還記得早前他們還聊起過,說山居先生給路記畫的那兩幅畫,就是自家學院的風景。
他們還可惜,若是早幾年就去崢路書院,說不定還能跟正在作畫的山居先生見上一面。
當時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山長可就在邊,那一副淡定的好像事不關己的模樣,他們至今印象深刻。
哪里曉得,他們口中議論紛紛的人就在邊,就是他們的山長啊。
孟山長……騙的他們好苦啊。
想到這,學生們表還有些怨念。
孟允崢輕咳了一聲,問道,“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還不等人回答,聽到靜噠噠噠的跑出來的眠眠就撲過來一把抱住他的大,“爹爹。”超級委屈,“我的大兔子,沒了。”
孟允崢一愣,“怎麼沒了?”
“王爺拿走了。”眠眠氣死了。
孟允崢抬頭看向隨后走出來的舒予,“王爺?是鄭王爺嗎?”
他知道們去的那家茶樓就是鄭王爺的產業。
舒予站在臺階上,破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是啊,今天下午,你兒當著茶樓所有人的面,拿出了畫的那幅畫作,供眾人欣賞品評。嗯,就是那幅畫了我們一家三口五六模樣的畫作,夫君,你還記得……那幅畫作上面有什麼嗎?”
孟允崢瞳孔一,他想起來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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