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紫吸了吸鼻子,回話道:“主子福星高照,先后誕下兩位皇子。”
都是皇子啊……
說一點沒有失是假的,不過都是的孩子,也不會因此就不疼了。
“孩子們呢?”問。
“三殿下一大早跟著白嬪娘娘去了后頭的三清觀,這會子應該要回來了。五殿下和六殿下母才抱去喂呢,過會子就帶過來給您瞧。”
這才心里安穩了,只是看緋紫這樣淌眼抹淚的,不由又心下一,“可是出什麼事了?”
不提還好,這一開口吧,緋紫更是哽咽個不住說不出話來,一旁的沈臨上前來,“主子您不知曉,您產后突發高熱,已經昏睡一日了。”
“一日?”驚詫得,“難怪我醒后總覺得昏昏沉沉的。”
沈臨將腋下的被子輕輕往上提了提,“蔣醫師說了,初初醒來時候這樣是理之中的。眼下只要主子您醒了,就沒什麼大礙了。只是這幾日見不得風,更不宜挪。”
顧青昭了然頷首,古來子生產時變數諸多。
何況是雙生胎呢。
倒是難為一眾醫師穩婆和關雎宮上下的人牽腸掛肚擔憂著。
看著殿里的幾個人,出一個淺淺的笑來,由衷道:“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
這個主子病了,最要懸心日夜奔忙照料著的,就是這幾個伺候的人了。
“奴婢等是主子的人,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倒是這兩日,白嬪和李婕妤時時來探,更又抄寫經書為您祈福。還有陛下,陛下兼顧朝政和您的子,已然疲憊不堪了。”說完這話,沈臨算了算時間,“瞧著時辰,陛下應是正在往關雎宮趕呢。”
話音剛落,外頭就響起細細碎碎的腳步聲。
緋紫還沒來得及探頭去,唐昀那健碩的軀已然閃將近前。
“昭兒!”
他是下了朝直接趕過來的,上朝服沒來得及更換,因過度憂心疲倦以致眼底青黑一片,唯獨那雙眸子,亮得灼人,“總算,總算是醒了。”
細聽,驚覺語氣里是濃濃的后怕意味。
沖他微笑,面容稍顯虛弱,“陛下別擔心,我如今好好的在陛下跟前呢。”
他用力頷首,因怕凍著,沒敢去拉的手,只悄悄地放在寬大的袖口里捂著,等差不多捂熱了,紅韶也端了熱飲子進門來。
“你才醒,不能喝濃稠的東西,先將就著飲子墊一墊,”朝服袖擺寬大,他左手攬了攬,右手從紅韶那里端了熱熱的飲來,拿了白玉勺,一勺一勺地喂給喝,作耐心又極盡溫,“我他們做了稀粥,過會子就給你端來。”
緩緩咽下一小勺熱飲子,說:“好。”
差不多喝了小半碗的熱飲子,搖了搖頭,“不想喝了。”
唐昀著一方絹帕給了角,又將白玉碗放在紅韶端著的方案里頭,揮了揮手,示意撤下了。
“可還覺得渾上下有哪里不舒服?”
“呃……”顧青昭沉默了好一會子。
不好意思說。
唐昀一時沒反應過來,頓時頗有些忐忑張,沈臨見狀,忙替自家主子開口道:“產后許多病是要慢慢調理的,蔣醫師和穩婆們會對癥下藥為娘娘將養好子的,陛下寬心。”
唐昀了悟,看向殿里伺候的那幾人,“貴妃有你們照料,朕也很安心。吳英,傳令下去,關雎宮上下服侍貴妃的人,賞一年月俸。”
吳英得令,也是樂呵呵的,“是。”
幾人聞言大喜,忙矮謝恩,“謝陛下恩賞,謝貴妃娘娘恩賞!”
“好了,下去領賞去吧,暫留幾個得用的人在就行。”
眾人心知他是想同貴妃好好說話,也不敢驚擾,頃刻間就退了大半出去,剩下來照料的幾個也是出了殿來,隔著落地罩的一層紗簾守在外頭。
顧青昭打量著他的疲,心有不忍:“聽沈臨說,陛下這兩日都沒歇息過。眼下見了我安然無恙,也該安心了。不如去配殿小憩一會子吧?”
他搖頭,笑道:“這時候你我去睡,我也是睡不著的。我就想與你多說說話。”隨即又想起病著,不能勞累,又補充道:“不說話也,我看著你,便安心了。”
兩人到底是相多年的了,如今這境地,他也不是非要單獨和說些什麼昭示濃意話才好。
就是想這樣安安生生地看著,瞧見還好好的,便心滿意足了。
奈何這時候必定有人要來煞風景的。
“姐姐!”
白嬪跟一陣風似的,門口的人還沒開始攔,就已經奔進來了,手邊還牽著個擔憂都刻在腦門上一般的小唐澤。
“母妃!”他噠噠噠地跑過來,立在床沿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家母妃,委屈得癟著,強忍著淚意。
“澤兒。”這聲哭嗓顧青昭心疼得,忙從被窩里出手來去他的腦袋寬他,“乖,不哭,母妃沒事了。”
這孩子,才四歲多一些,定是被這一番變故嚇到了。
“嗚嗚嗚……”
唐澤再也忍不住,小腦袋埋在顧青昭小臂彎里嗚咽著,似是要將這兩日來的擔憂恐慌一并發泄個完。
一旁的唐昀見狀,由衷到欣:這孩子,是個十足孝順的。
正慨嘆著呢,另一邊也有哭聲耳。
白嬪也是哭個稀里嘩啦的,手里的絹帕是了又,“姐姐你總算是好了,改明兒我一定去三清觀還愿去。”
這兩日日日好吃好喝又大筆的香油錢供奉著,三清祖師定是聽到的禱告了!
唐昀一臉黑線。
子不語怪力神,這白嬪,真是不像樣,哼。
他正想說些什麼,可他的昭兒卻笑著激白嬪:“我自懷孕以來,你照料我良多,眼下出了事又你百般憂心了。等我出了小月,一同去三清觀還愿吧。”
只見那可恨的白嬪了眼角的淚珠,破涕為笑:“姐姐說這話就是見外了,咱們姐妹倆,還分什麼彼此。”
唐昀狠狠擰眉,總覺有什麼地方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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