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疑問讓鳴祥心裏掠過一怪異。
不容他細想,鳴舞便可憐兮兮地拉住他的袖,“哥哥,我也想出去玩,你幫我跟爹爹說說,好不好?”
到底是親兄妹,鳴祥被這樣一拉,心裏便有了幾分鬆。
其實從前鳴祥也是很疼這個妹妹的,隻是後來巧合之下闖進水軒見到了止歌,得知止歌也是他的妹妹。
兩個妹妹,一個健康盡寵,另一個終年臥床不省人事,長到八歲都沒睜開眼看過這世界。有了對比之後,也不怎麽的,每次一看到鳴舞就想起止歌,再加上鳴舞漸大之後愈發驕縱,便對有些淡淡的。
想了想,鳴舞這些日子想必也了不教訓,但上回鳴舞對止歌的不馴實在讓他印象深刻,到底還有幾分猶豫:“這……”
鳴舞本就覺得委屈,見自己如此央求,哥哥還猶豫著不肯答應,又看到穿戴整齊的止歌眼中的挑釁(自己想象的),方才下去的脾氣便猛地發出來。
“都怪你這個攪事,要不是你,哥哥和爹爹如何會這樣對我,你怎麽不一輩子都睡下去!”
轉過頭恨恨地看向止歌,裏詛咒的同時還習慣的想要出腰間的鞭子,了個空才想起來的鞭子早就被爹爹收走了,怒極之下當即揚起手便照著止歌的臉便招呼過去。
止歌雖然比鳴舞大了兩歲,但這八年沉睡下來子實在是弱,高隻比鳴舞高了一點點。
因為要出門,止歌今天穿著一件李嬤嬤挑選的湖深,碧料便如清澈的湖水,上麵繡著幾朵早開的菡萏,隨著的走而若若現,袂翩飛之際給人一種嫋嫋婷婷之。
眼看鳴舞的手就要與的臉來個親接,止歌還是噙著笑不閃不避,似乎已經被嚇傻了。鳴祥這時還在馬上,即使有心想將止歌拉開,也到底是不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止歌當然是不可能被嚇傻的,鳴舞白的小手還在半空便被李嬤嬤一把抓住,瞧見李嬤嬤沉的臉,想起之前之大半個月來在李嬤嬤手裏吃過的虧,竟下意識地打個了哆嗦。
鳴舞隻不過是個任的孩子,就算止歌和李嬤嬤與趙君還有一段往事未了,卻也不會揪住一個孩子的錯不放。
“看來二姑娘這些日子的規矩是白學了,無緣無故對長姐手,這若是傳出去了外人不會說我李嬤嬤沒教好,隻會認為威遠侯府沒家教。”李嬤嬤本是不打算對鳴舞怎麽樣的,不過在眼角瞥到後麵趕上來的幾個人影時,卻又突然換上一臉的痛心疾首,“二姑娘,就算你再不喜大姑娘,也是你姐姐,大姑娘能醒過來不知是多大的福分,你怎麽能咒大姑娘永遠醒不過來呢?”
鳴舞隻以為自己中了李嬤嬤的痛,心中那點懼怕瞬間就不知道飛哪去了,斜睨了止歌一眼,尖銳的聲帶著不可錯認的惡意:“我又沒說錯,才醒過來多久,先是搶了爹爹,現在還要把哥哥也搶走,你怎麽不去……”
“住口!”話還沒說完,便被突然而至的麟怒氣衝衝地打斷了。
鳴舞詫異地轉過頭,原來不知何時麟和趙君已經來到後麵,而且麟麵上的怒火便是最不會察言觀的人也都能看得出來。
若說這之前麟對鳴舞的溫馴滿意的話,此時便隻剩下失了。雖然沒讓鳴舞把話說完,但任誰都知道要說的絕對不是什麽好話。
麟出武將之家,和這世間的所有男子一樣,都不擅長理後院的事,先前鳴舞服了認真學著規矩,麟對還有些改觀,以為這個驕縱的小兒多能從李嬤嬤那裏學些東西,沒想到,到底是本難移,如今竟公然詛咒自己的姐姐!
看了看周圍被爭執吸引過來的人群,麟麵又了幾分。
跟著一起過來的趙君見狀暗道不好,張口便要替鳴舞分辯一二,話還沒說出口便在麟的目視下重歸無聲。
麟雙眼銳利似刀地看向鳴舞的娘張氏,“原來這侯府裏我說的話都算不上數了,你們這麽大一群人還看不住一個,要你們還有什麽用?”
“老爺恕罪!”張氏臉一白,雙一跪在地上,其他伺候鳴舞的丫鬟婆子也齊刷刷跪了一地。
和所有人家一樣,家裏老爺平時雖然不管後宅的事,但一旦管了,那便定是要做數的。張氏等人並非將麟的話當耳邊風,這次之所以會讓鳴舞跑出來,一來是鳴舞拿自己來威脅們,二來就是出於趙君的暗示了。
卻不知道,趙君心裏此時也暗悔呢。
本想著這些日子老爺對小舞的表現也滿意不已,若是讓一向得老爺喜的長子再去求求,老爺有很大可能就饒了小舞這一回。
隻是,猜中了開頭,卻沒猜到結尾。
誰能想到,鳴舞這次竟會在侯府大門口對著長姐破口大罵呢?
趙君皺眉,暗怪自己往常太放縱鳴舞了,但凡對嚴格點,哪怕多長點心眼,也不會連著被那賤丫頭算計了。
想到這裏,一雙利眼跟淬了毒般釘在止歌上。
止歌眨眨丹眼,不喜不怒的與趙君對視,趙君眼中的恨意不但沒讓緒有所波,反倒惹得緩緩綻放一個笑容,本就往上挑著的眼角更往上提了提,然後對著趙君張開無聲地說了幾個字。
這隻是開始!
趙君差點沒氣哆嗦。
就知道這個賤丫頭會是個禍害!
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該在剛出生時就弄死,而不是聽了大夫的話誤以為沒有醒過來的一天而留下一條小命!
在止歌和趙君無聲地鋒時,麟已經定下了對鳴舞的懲罰,這回不僅要足,除了跟李嬤嬤學規矩,其他時間還得抄家家規。
以家家規的厚度來看,想必鳴舞會度過很過一段難熬的日子了。
抬頭看了看日頭,又斜眼看看委屈得掉眼淚的鳴舞,止歌不由搖了搖頭,隻想估個安安靜靜的,再平平靜靜地出個門,怎麽就這麽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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