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有了喜歡的姑娘,也會張擔心,也會怒生氣,還會像小狗一樣護食,這才是正常的小青年,這才有人的煙火氣。
怎麼會生氣呢?只會高興。
馬車的時候,顧重突然聽到王九郎說:“郝公子在這通州岸等了三四天,來的時候,并未告訴家人吧,如今臨江侯府找人恐怕要將整個京城翻過來了。”
郝邵的聲音充滿了詫異:“王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王九郎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我剛才聽車夫說,尊夫人昨天上午就發了,胎兒卻遲遲不肯出來,八是難產……”
他的話還未落音,就聽到郝邵“駕”了一聲,鞭子重重地打在馬上,顧重也十分驚愕,忙了簾子朝外看。只見道上郝邵親自駕乘的馬車已經跑出很快,掀起一陣土黃的煙塵。
不由呼了一口氣,有三分的失落與七分的輕松,既然他們已經親,還生下一個孩子,郝邵與趙小姐定然相的還算愉快吧。祝福他們,也徹底放下了一樁心事。
就是不知道趙小姐孩子生下來沒有,若真是難產,胎兒與大人會不會有危險。
半天的路程之后,天已經到了黃昏,馬車停在了慶侯府門口,王九郎在馬車外等著,看著顧重進了顧家的大門這才蹬車轉離去。
崔老夫人與英大夫人都又驚又喜,沒想到顧重回來的這麼突然。
特別是崔老夫人拉著顧重的手噓寒問暖說了半天的話:“長高了,有大姑娘的樣子了,比原來更漂亮更標致了,江南的水土果然養人。”
十幾歲的小姑娘,正是長的時候,這大半年的時間,的確長高了不。在南京的時候,更是每過兩個月就要重新裁裳。的月事,也是在到南京不久后來的。
如今的確是大姑娘了。
顧重也打量崔老夫人與英大夫人:“我長高了,可伯祖母與英大伯母卻沒有變老,伯祖母您神采奕奕看著特別有神,英大伯母也年輕了許多。只是,怎麼沒有見到蕤大堂嫂?”
“你堂哥堂嫂跟娘家母親、舅母呂夫人一起去潭拓寺還愿了。”崔老夫人開心地一笑,語氣里有說不出的滿足:“你堂嫂懷了五個月的孕了。”
“這麼說,我就要做姑姑了!”這下子到顧重驚喜了:“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沒想到我離開家里大半年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喜事,怪不得伯祖母與英大伯母這麼神采奕奕,原來是人逢喜事神爽的緣故。”
“的確是大喜事,也多虧了你醫高明治好了你大堂哥的。沒有你這份功勞,你堂嫂也不會這麼快懷上孩子,等你小侄兒出生了,讓好好地孝順你!”崔老夫人哈哈一笑,眼角眉梢都是喜悅。
英大夫人也湊趣道:“你堂嫂天天念叨你,還跟肚子里的孩子說你醫高明,現在你總算回來了,小侄兒也可以聽到你這個姑姑的聲音了。”
添丁進口的確是大喜事,特別是顧葳蕤這樣的,從前一直很差,差點都活不下去的。如今保住了命,還生了孩子,實在令人覺得高興。
顧重被們婆媳二人的喜悅所染,也笑呵呵地說:“若要論孝順,小侄兒最應該孝順的自然是伯祖母與英大伯母了,一個是曾祖母,一個是祖母,這下子我們家要四世同堂了,說出去必定令很多人羨慕。”
歡聲笑語不斷,丁嬤嬤掀了簾子進來:“老夫人,大夫人,表小姐、珍小姐、二小姐來給老夫人請安,得知四小姐回來了,順便來看看四小姐。”
自打次房失了爵位、三老爺突然暴斃,次房葛老夫人就一病接著一病。顧重離開京城的這段時間,病得越來越嚴重,從一開始半夜做噩夢驚醒,到后來夜夜的不敢睡。現在更是嚇人,常常自言自語,時而哭時而笑,喂飯就吃,不喊吃飯也不覺得,聽到一點靜就說是閻王派人來索命,大喊大。
崔老夫人雖然恨,卻也不至于跟一個得了失心瘋的病人過不去,只得將移到莊子上靜養,讓人心照顧。
葛老夫人剛剛病倒,鵬大夫人郝氏就來到崔老夫人面前,不僅主將管家大權了出來,還哭著說出葛老夫人給顧葳蕤下毒的事。說一開始不知,后來無意中知道了,就拼命勸阻,只是葛老夫人不聽的勸,還威脅如果說了出去,就休了。所以,才一直沒有說。
哭著求崔老夫人原諒,說愿意常年吃素,代發修行,再不問家事,只求崔老夫人不要遷怒顧崢嶸與顧重華。
崔老夫雖然知道說的不全是實話,可向來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就算害顧葳蕤一事郝氏也參與了,也絕不會出手謀害顧崢嶸與顧重華,因為他們都是顧家的子孫,崔老夫人也不屑跟葛老夫人那樣心狠手辣。
英大夫人嫁過來多年,從來沒管過家,如果管家大權雖然在手上,但大部分時候都要崔老夫人幫扶著。
崔老夫人是慶侯府輩分、年歲最高的長輩,如今的慶侯是顧葳蕤,二房的幾個小姐們,為了自己以后的前程,自然每天都來給崔老夫人請安。不知道還以為崔老夫人是們的親祖母呢。
二小姐顧重珠、珍小姐顧重珍就是原來的姚真真,這表小姐是何方神圣顧重就不知道了。
不由朝門口看去,顧重珠走在最前面,顧重珍稍落后一步,走在最后面的穿紅裾,削肩細腰,步履裊娜,跟著顧重珠、顧重珍一起給崔老夫人請安問好。
顧重不由瞪大了眼睛看著,柴惜月!
不是回湖北了嗎?怎麼又回了京城?
看著柴惜月跟記憶中的那個人漸漸重疊,說話舉止都越來越像,顧重該心中突然生出一不妙的覺。
顧重珠突然走上來道:“四妹妹,你去了南京這麼久,我一直想著你呢,有很多心里話都想跟你說,走,咱們去關雎院說話。”
看著眼前這個語氣親切態度和藹的人,顧重不由大跌眼鏡,這還是記憶中囂張跋扈的顧重珠嗎?才離開京城大半年,怎麼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手不打笑臉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顧重就是奇怪,也絕對不會表現出來的,也微微一笑:“二姐姐不說,我也要請幾位姐妹去關雎院坐坐呢,我給幾位姐妹都帶了禮。”
“四妹妹!”顧重珍也突然走上來,挽了顧重的胳膊,十分親昵道:“你這一走就是大半年,別人的兄弟姐妹都在邊,唯獨我孤零零的,現在你回來了,我們四房的兩個孩兒都聚齊了,我總算有人作伴了。”
說完挑釁地看了顧重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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