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節課,沈憶慈都沒聽進去幾個單詞,直到下課鈴聲響起,從終于像是被人按下了播放鍵,稍微舒暢了那麼一點點。
今天上午的時候沈憶艾特意打電話囑咐,讓晚上務必要回家一趟,說是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從小到大家里重要的事就沒斷過,對于這些事也已經習以為常,慢吞吞的將書包收拾好,坐上了回家的車。
黃葉薇并不是為一個真的只會恃寵而驕,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所以司機這種配置是從來都沒有的。
一般都是坐地鐵公,實在趕時間才會打車。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從玄關了鞋將包包放下,有氣無力的往廚房走,“死了,我為什麼每天沒做什麼還這麼……”
沈憶慈手就要去拉冰箱門,被家里的傭人,也是從小就在沈家做事的張阿姨輕輕推了下。
一臉無辜,剛準備問張阿姨怎麼了就看到對方拼命對自己使眼。
沈憶慈轉頭看向客廳,這才發現家里人都面嚴肅的坐在一起,整個客廳的氛圍都無比凝重。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沈憶慈再吃頓也意識到今天可能跟以往不一樣,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起幾分,緩步走過去,小聲喊了句,“爸,媽,姐姐。”
黃葉薇笑不出的樣子,拍了拍邊的空位,“憶慈,你爸爸有事要宣布,你坐好。”
沈憶慈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多言,乖乖走過去走下。
“人都到齊了,我就直接說了。”沈長波將手里連個封好的文件夾放在了桌上,“這是東會上新增的份,我平均分到了你們姐妹兩個上,待會拆開簽字就算是生效。”
“還有憶艾,你年齡大,又是做姐姐的,我額外把我持有的50%份轉移給了你,這件事我已經籌劃了很久,一年之前就在實施,你現在只要知道就好。”
生活在豪門世家,沈憶慈對于份并不陌生,從小的外公爺爺都在給各種各樣的份,不過通常是在有紀念意義的日子。
比如剛出生的時候,再比如正式上學的時候,還有十八歲年的時候,所以今天下意思的也想到了這方面,忍不住問,“爸爸,今天是什麼日子啊?”
話一出口沈憶慈就后悔了,因為明顯的覺到家里的氛圍因為這句話變的更加糟糕了。
沈憶艾似乎是看不下去,想說些什麼被黃葉薇按住了手,“沒事,東會上的決定,你小孩不用知道這麼詳細。”
沈憶慈心底不安,直覺告訴家里一定有事在瞞著自己,可又不知道應不應該問。
最終,還是沒問,像是之前一樣,只是乖乖聽著做好自己的事,應該就好了吧?
沈長波目復雜的看了一眼,“憶慈,爸爸這麼做,你沒異議吧?”
他指的是將自己的大半份轉移給沈憶艾的事。
沈憶慈連忙搖頭,“姐姐在公司參與管理,我覺得這樣很好,沒有意見。”
沈長波和黃葉薇兩人很好,不管是對沈憶艾還是對,都是一碗水端平,但沈憶慈畢竟大一些,所以在公事上會有更多的權限。
沈憶慈對此沒有任何想法,在看來姐姐足夠優秀,以后是要幫著家里一起做事業的,只要管好自己就行。
都是一家人,怎麼樣都不吃虧,更何況沈憶艾對也非常好,像是姐姐又像是家長一樣。
而本來對于家里的事業沒有要繼承,或者是參與太多的想法,天生就沒有什麼太大的.,只想老老實實過好自己的小生活就夠了。
姐妹兩人將文件簽署上自己的名字之后,沈長波拿著文件很快離開。
沈憶慈站在門口看著車子消失在夜幕中,心里有點說不出的覺,“爸爸最近怎麼這麼忙,能吃得消嗎?”
沈憶艾抬手拍了拍肩頭,“最近公事比較忙,你別鬧出什麼岔子添,知道嗎?”
“我什麼時候添過了……”沈憶慈有些不服氣的為自己辯解,“我不是一直都乖乖的嗎?”
沈憶艾輕輕瞟了一眼,“那你跟葉均澤的婚事呢?這是件大事,不是過家家的。”
突然提起葉均澤,沈憶慈驚訝的同時更多的是害,“姐,你好端端的怎麼提起婚事了?”
沈憶艾無聲喟嘆,語重心長道,“我是擔心你還沒做好準備。”
“反正是訂婚嘛,都已經決定要訂了,以后的事就順其自然啦。”
沈憶艾還想再說什麼,看到滿含期待的雙眼終于還是咽了下去,“算了,你開心就好。”
沈憶慈一把抱住的胳膊,“嘿嘿,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沈憶艾無奈又縱容的抿笑了下,“誰讓我就你這一個妹妹呢?”
社會太復雜,人心多叵測,這份純真和干凈是多人求之不得的,多希沈憶慈能夠一直保持這份樂觀開朗。
這個姐姐能做的也只是盡力讓自由,不世俗的牽絆和影響。
想到這些,沈憶艾再次看向沈長波離開的方向,心事沉沉,眼底再無半分笑意。
——
第二天早上,沈憶慈特意起了一個大早,讓家里的廚師煲了營養湯裝進保溫桶,自己都沒來得及吃兩口早飯便坐上了去醫院的車。
路上,看著手里印著黃小鴨子的保溫桶,拍了張照片發給葉均澤:猜猜我要去干嘛^?^
本以為又是石沉大海的訊息,沒想到對方很快回了過來,雖然只有一個標點符號:?
沈憶慈開始沒出息的心跳加速,腎上腺素升高,飛快的敲下手機鍵盤:我現在要去醫院看爺爺,你要過來嗎?我們好久沒見面啦……
打完,左看看右看看,把最后面的省略號換了賣萌的文字,這才發送出去。
電話彼端,葉均澤正坐在老爺子病床邊上。
護工正將切好的蘋果往老爺子里喂,手一個多星期,他現在可以進食水果,不用再吃流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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