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高馬大的，猛不丁把嚇得不輕，扶著口差點要出聲來，“你們怎麼都不帶出聲的啊，不知道大晚上很可怕嗎……”

戚嶸示意別大聲說話，拉著的手將人領進臥室。

季溏心還有點驚魂未定，坐在床邊直嘆氣，“再這麼下去我就要犯心臟病了……”

叨叨了一會兒，見旁邊那人始終沒搭腔，這才察覺有點不對，轉頭就看到他滿臉復雜緒的站在那在想什麼的樣子。

季溏心忽然反應過來，“你是不是聽到我跟我媽說的話了？”

“你下去遲遲不回來，我本來是找你的，沒想到聽到自己的名字，不是故意聽的。”

季溏心也不介意，只是覺得有點點尷尬和抱歉，“你心里不舒服了吧？”

平時大家相的那麼好，結果卻聽到這樣一番話，換做是誰都要心里難吧。

但戚嶸真的不是一般人，他并不覺得有什麼，也沒有怨唐如意的意思，“媽也是為了我們考慮，這有什麼好不舒服的？”

在戚嶸看來，唐如意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對是真心實意的，所以才會怕給他們添麻煩吧。

都是善良的人，不管做什麼決定初衷都是為了彼此，他非但不生氣，反而還覺得揪心。

他這麼理解自己，季溏心心里的，牽過他的手小聲問，“那你怎麼想？”

他沉思片刻才開口，“媽說的那些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現在的生活雖然我們很滿意，但站在媽的立場上，會有自己為難的地方，這種為難會轉變一種對我們的愧疚，時間久了積在心底就會失衡。”

“那要不然我們跟好好聊一聊？”

“作用不大。”戚嶸雖然沒在樓下，但在上面也聽了一個大概，“媽心里已經有主意了，再這樣勸會更為難。”

他說的這些季溏心也明白，但一想到讓一個人生活就不放心。

“要不再過一段時間吧，如果還是不行，到時候我們再想其他辦法？”說來說去，最后還是說到了開始的問題。

戚嶸知道在擔心什麼，慢慢蹲下來，大掌裹住有些涼的小手，耐心開解，“心心，你這樣是在用自己的想法去強迫媽也接。”

“我沒有強迫，你怎麼說的這麼嚴重。”季溏心下意識的反駁，“我只是不想因為一時的緒做任何選擇，你不知道我媽這人有多要強，要是現在搬出去，以后哪怕想回來都不會再開口了。”

“心心，媽沒有你想的這麼沖，考慮的很有可能比我們還多，如果只是一時的緒，會跟你說這些嗎？”

季溏心還是不能接，“是我問了幾遍，最后沒辦法了才說的。”

戚嶸騰出一只手輕輕拍著的后背，緩解的繃，等心稍微平復了一些后才又道，“你真的這麼想嗎？其實你心里都明白的，只是不愿接這個現實而已。”

季溏心被他中心思，瞬間什麼話都沒了。

跟唐如意的想法比起來，的確更不能接搬走離開，倒不是依賴，只是眼看著辛苦了這大半輩子，好不容易現在一切都安定下來，卻要再次過上獨居生活。

別說是接了，是這樣想想都覺得自己不孝。

“戚嶸，我媽這輩子真的很辛苦，跟了我爸之后就沒有一天好日子，好不容易把我拉扯大，我做不到把一個人放在外面。”

“我知道，但你想過沒有，也許你的這種關心對來說也是一種辛苦呢？”

季溏心進這雙深邃的眼眸中，心里的天秤在他的話語間瘋狂搖擺，晃得心慌不已。

“人生都會經歷這幾個階段，當初爺爺一個人非要搬到老宅來，還不允許任何人跟著，其實也是一樣的，到了一定的年齡，就會想要一個人的清凈生活，但不一定一直如此，等這個階段過了，想要邊有人陪了，我們依然可以把人重新接回來。”

戚嶸跟講著道理，平穩的聲線讓也跟著冷靜下來，“這個選擇不是一不變，一錘定音的，有商量的空間，有改變的余地，所以不要這麼張，多聽一聽媽心里真實的想法，嗯？”

是啊，這件事又不是板上釘釘的，不管做出什麼選擇都是可以改變的。

接了這樣的設定后，才逐漸從高度繃的狀態松弛下來。

抬頭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表，已經是深夜。

晃了晃腦袋，將那些七八糟的想法暫時拋諸腦后，心疼的凝著前半蹲在地上的男人，“這麼晚了，你明天一早還要去公司開會吧？”

“遠程會議，可以晚去一會兒。”

說是這麼說，季溏心知道他沒有遲到的習慣，肯定又是一大早醒來就沒人了。

愧疚的低下頭，“我都沒過問你的意見，是不是有點太自私了？”

戚嶸嘖了上，“跟我還客氣上了？”

“沒客氣，”小聲嘀咕著，“怕你心里會不舒服。”

“我沒有不舒服，就算有，我也會告訴你，所以別瞎猜了，洗個臉上床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再聊這件事，好嗎？”

他都那麼溫了，季溏心說不出拒絕的話，乖乖去洗手間洗漱，回來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進了夢鄉。

察覺到變得均勻規律的呼吸，戚嶸將墊在頸下的手回來，小心翼翼起將床頭的電話拿起來。

他走到臺將推拉門帶上，打給林躍，“睡了？”

電話那頭，林躍一臉茫然的從被子里爬出來，一看來電人的姓名頓時清醒了一大半，“戚、戚總？這個時間了有什麼急事嗎？”

戚嶸雖然是個工作狂，但也很半夜了還打電話，沒用的還是自己的私人號碼，林躍下意識以為出了什麼問題。

“不是大事，你別張，”戚嶸視線落在門床上那抹凸.起的小影上，聲音都不自覺地低起來，“這段時間你托人去看一下我家附近的樓盤，不要別墅，住宅形式最好，面積在一百到兩百平米之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