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很平靜,平靜的像是在講述別人的事,可季溏心眼前卻出現了無比鮮活的畫面,好像看著他站起來又倒下。
想起在英國第一次見到他的模樣,當真是瘦到不人形,可連那樣竟然都算是好的時候了嗎?
搖搖頭,不敢再聽下去,“別說了,戚嶸,離我遠點吧……”
戚嶸起走到邊,“心心,你也很痛苦嗎?”
“是,我不想再糾纏下去了,結束吧,放過彼此,好嗎?”
“為什麼,不我了也會痛苦嗎?”
那雙深邃黝黑的眸子里裝著無數,仿佛要在混沌黑夜里尋找出一個答案,他是困,答案是。
季溏心清晰的聽到腦海里繃的那弦斷開的聲音,溫熱的從眼角落,仿若未知,心臟悶悶的疼,“推開深的人太痛苦了,你不要離我那麼近了,行嗎?”
黎明沖破黑暗,一切便的清晰起來。
說,深的人。
那個人,是他。
四肢沖到頭頂,心臟鼓囊著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跳出來,‘咚咚’一下下敲擊著他的命脈,瞳孔抖的像是地震,他求著問,“寶貝,你還……我嗎?”
意識到自己失言,季溏心只想藏起來,一下字清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要下去了……”
說著,轉往外走,只是才走出幾步就被后男人拽住了手腕。
溫熱的掌心熨帖著的皮,彼此的溫度仿佛要通過這一塊傳遍全。
季溏心掙了一下沒掙開,轉瞪他,“戚嶸!”
“別急,”男人嗓音沙啞的不像話,力度也拿的很輕,“我只是想跟你說說話,其他的什麼都不做。”
季溏心整個人都在發燙,連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在逃避什麼。
“對不起,讓你一個人面對那麼多。”他忽然道歉,高傲的頭顱低垂著,沒了平時半分銳氣,仿佛找不到回家路的流浪小狗,“再給我一次機會,不管變什麼樣,我都不會離開你,心心,我沒有別人,這個人,這顆心只有你,到這一刻我都深著你。”
戚嶸抬手指著左邊口,“如果你走,它真的會死。”
“你別這樣,我承不起……”
“我不想你,但不要推開我了好嗎,我是孩子的爸爸,讓我靠近你,我會慢慢的,給我們彼此時間,不要躲開我,嗯?”
他緒也很激,說話邏輯并不通順,可季溏心卻全都聽懂了。
他說的每一個字,不管多麼言不由衷,詞不達意,都能明白,看得懂這個男人的全部。
應該馬上拒絕的,按照設想的那樣,立場堅定的,毫不猶豫的,可現實卻完全失控,拼盡了全力也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只有眼淚在不斷的流。
戚嶸被哭的心都要碎了,抬手慌的將臉上的淚水小心翼翼的拭去,“別哭了寶貝,別哭了……”
視線模糊,眼前的一切只剩下重影,季溏心聽到了心底最真實的聲音。
靠近,他在邊的時候,盡管說服自己用了一年多的時間,可只要看到這個人一切就都瞬間瓦解。
哭的好傷心,“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開我,為什麼要一次次的搖我……”
“心心,不是我不放過你,是你不愿放過自己。”
一語讖。
那些掙扎過,糾結過,無比傷心過的決定,就這樣被詮釋出了最終的答案。
是啊,不是他不放過自己,原本就是一直在著這些,被搖,被改變。
那以前的所有,又算什麼?
一個人的獨角戲,亦或者是一場笑話?
不論是什麼,都是現在無法面對,也承不起的,所以想逃了,逃得遠一點。
季溏心轉過,二話不說將戚曜抱起來,也顧不上將睡夢中的小娃醒,就這麼直接生生的把孩子抱進了懷里。
原本睡的正香的小娃突然嚇了一跳,撇著哇哇哭起來。
戚嶸見狀立刻就要上前去哄,被側躲開,朝門口走去。
孩子的哭聲,還有慌張的眼神都讓他六神無主,就在戚嶸準備上前把人攔住時,口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被一排集的針頭碾過,他甚至沒來得及喊一聲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砰咚’一聲悶響,.撞地板的聲音。
季溏心剛握住門把的手狠狠抖了下,赤紅著雙眼轉過頭就看見躺在地上臉慘白,發紫的男人。
“戚嶸!”
……
晚上八點半,隨著白的急救車到達一樓,慕式醫院vip住院部了套。
眾多醫護人員有序上前將救護車擔架推下來,腳底生風的朝專用電梯推去。
季溏心跟在后面,一直到進了電梯到急診室門口,看到慕白,才將手松開,“慕白哥,戚嶸他、他……”
面漲紅的厲害,緒過度張引起呼吸困難,慕白抬手拍拍的肩膀,“別自己嚇自己,沒事的,有我在什麼問題都不會有。”
慕白盡可能安,盡管況看起來并沒有那麼樂觀,“你現在外面休息一下,時間不會太久,待會我出來再跟你細說,嗯?”
季溏心也知道自己現在本就幫不上什麼忙,乖乖照做,“好,我就在這等著。”
慕白點點頭,很快轉離開,消失在急救室大門口。
看著墻上亮起的紅大燈,季溏心手腳冰涼一片,眼前揮之不去的都是剛才他猛然倒地的樣子。
臉白的宛如被干了,烏青,也跟著微微抖著,才在他的里聽到了那麼多痛苦的治療過程,一下親眼見到,人都傻了。
怎麼會那麼嚴重,不是說已經出院好了嗎?
這段時間顧著孩子,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恢復的怎麼樣,他到底是怎麼撐過來的?
季溏心再也顧不上偽裝掩藏自己的真心,心底涌出強烈的自責和愧疚等緒,都讓看清自己的心。
戚曜給了家里的保姆,老爺子年事已高不方便來回折騰,戚國峰還在來的路上,現在必須要撐住,等到他從急救室出來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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