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戚嶸跟葉均澤到了深夜才散場，他沒回老宅，而是自己留宿在市區的公寓。

公寓都有專門負責的人進行定期清理，推門進去，并沒有一點灰塵，相反倒是很干凈。

冰箱里只有礦泉水，他擰開一瓶灌了一大口，沖淡里的尾酒味。

晚上沒有吃東西，現在肚子有點，但是他懶得去弄什麼，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頭頂熾亮的燈，緩緩閉上眼睛。

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覺得累到不行。

戚嶸知道，不是力到達了極限，而是心事在時時刻刻折磨著自己。

一天不回來，他就一天都不得安寧，心臟懸在高，片刻都不敢松懈。

他不是一個緒外的人，但是關乎季溏心和孩子就很難保持平靜，特別是回到家里聽到杜燕麗和追問，就更加焦慮。

總是對所有事充滿把握，但是這次，他看不到前方等待著自己的到底是什麼。

如果堅持離婚，將會是怎樣的結果？他可以阻止，同樣帶來的是對自己更深的恨意。

腦袋里像是繃了一弦，拉扯的他頭暈腦脹無比難。

想起今天也葉均澤給自己的那張名片，戚嶸重新掏了出來，看著燙金名片上的那兩個字，還是了心思。

……

第二天早上，戚嶸六點多就生鐘準時醒來，他做了一套康復作，吃了一點糧面包便出門。

他沒來得及提前預約，車子開到厲函公司門口才給對方打了電話。

還好葉均澤給的是私人號碼，電話很快接通，低沉磁的男聲傳進耳朵，“哪位？”

“戚嶸。”

j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金字塔尖兒上的人也就那一撮，而戚嶸為這小部分人群最便利的，大概就是報出姓名的時候，哪怕互相不認識也都有所耳聞。

“戚總？”似乎是沒想到戚嶸會給他來電話，厲函還有些意外，“久仰，找我有何貴干？”

說到來這的目的，戚嶸有些難以啟齒，“厲總時間方便的話，能否騰出半小時給我？”厲函其實從來不接待不請自來的客人，但他多也聽說過戚嶸這人的作風和格，還是破了例，“當然，戚總現在在車庫？我派人下車接應。”

五分鐘后，厲函的助理直接到了地下車庫，他刷開了專用電梯，從第二層一直到十六樓一路暢通無阻。

進到函祎律所的部，幾乎撲面而來的可以到那份嚴謹和專業的氣息，一路朝vip接待室走，路上到不員工，沒有一個人會過多的關注。

這是一份經過常年鞭策而形的職業素養。

戚嶸進到會議室的時候，厲函已經提前到了，他甚至還讓書準備好了上好的龍井。

“我最近比較喜歡綠茶，不知合不合戚總的口味。”

眼前男人微微笑著起朝他走過來，出右手跟他輕輕握一下，力度適中，讓人陡升好。

戚嶸是沒見過厲函的，他早年在救援隊，后來轉業沒多久就出了這麼多事，案例說j市但凡有頭有臉的人，他都多有所接，厲函還真的就這麼巧妙的避開了。

他知道厲函的家庭背景并不深厚，走到今天這步全都是靠自己努力，所以小時候他們也并未謀面。

跟戚嶸預料中不同的是，這個男人很年輕，相貌也十分優越，材一看就是經過了常年鍛煉才有的，沒有多數律師上的那份約束，更多的是一種英權威的覺。

不過他也襯得上權威二字了，這個男人在業界的傳奇佳話可謂數都數不清了。

戚嶸微微頷首，算是招呼，“厲總客氣了。”

“今天您過來找我，想必也是有急事吧。”厲函并不拐彎抹角，上來就切主題。

剛才戚嶸電話里說了半小時，他的確時間不多，需要盡快問清楚戚嶸的目的和來意，也不讓人白跑一次。

“厲總爽快，那我也就直說。”說到這里，戚嶸稍稍頓了一下才又道，“我的太太最近跟我鬧別扭，想要離婚。”

厲函想到不會是什麼好事，但也真的沒想到會如此嚴重，他笑了下，并沒有嘲諷的意思，“要是說到離婚，可能不只是鬧別扭這麼簡單了吧？”

“……”

“開個玩笑哈。”

戚嶸：你快閉吧你。

厲函正道，“咳，方便的話把況也跟我說一下吧。”

“之前我出了意外，不得不臥床修養，但是我太太那個時候懷了孕，為了不影響的生活和生產，我到了外地的療養院，一年之后痊愈才回來，對這件事有心結，現在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了。”

戚嶸代的很簡單，可以說是三言兩語就說完了，換做別人并不一定能夠理解他的境，但厲函曾經跟舒恬經歷了這麼多，他是懂得這份苦衷的。

“你覺得是對你有誤解，所以才想離婚的，而不是你們之間沒了，對嗎？”

“差不多。”

“這樣的話也不難辦，因為有了孩子，又是新生兒，其實從法律角度來說不論怎麼樣，都是不支持主張離婚的，畢竟你們之間沒有對對方實質的傷害，肯定是會進行調解的。”

“拒絕一切調解。”

“那……如果非要打司的話，其實你這邊勝算不大，畢竟離婚是雙方的事，你太太若是堅持，基本拖到后面也是要離。”

“想要孩子的養權。”

厲函有點驚訝，“到這個份上了？”

戚嶸沒回他，只是抬頭朝那人看了眼，帶著淺見的不耐和被人中痛的惱。

“孩子養權只要你爭奪的話，百分之八十是會判給你的。”

跟離婚不同，養權給誰主要參考雙方的經濟實力，社會地位和家庭背景，在這一方面上，幾乎找不出比戚嶸更完的人。

“我不想跟鬧得很僵，能不能在打司之前先試探一下。”

厲函看著眼前有些消瘦的男人，忽的笑了，將手里的簽字筆放在一側，“說了半天，你是想讓我嚇唬嚇唬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