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鄉下之行
兩個人從永陵山里深一腳淺一腳出來的時候,陸守儼開車帶過去附近的農村大集。
這大集熙熙攘攘的,賣聲此起彼伏,還有老爺子挑著擔子前后幾只母咕咕喚的,牽著羊咩咩咩的,還有路邊燒著熱水剃頭的。
陸守儼生怕別人到初挽,小心地護著,誰知道經過那剃頭匠邊時,卻有人喊初挽。
初挽看過去,竟然是胡爺爺,正在剃頭,圍著白圍兜,頭發剃了半拉。
胡爺爺見到,高興得很,也顧不上剃頭,問東問西,又說起村里的況,說村里現在已經蓋起了新校舍,就在初挽家原來的地界,孩子們都高興的。
初挽聽著,不免既。
老太爺在永陵村將近四十年,他留下的痕跡已經消失了,再過二十年,問起姓初的,沒有人會知道了。
不過這也沒什麼,他并不需要誰記住,這個世上他只需要讓自己記住。
胡爺爺卻笑著說:“村支書現在把你太爺爺和你爺爺的事都編了故事,當咱們村的榮來宣傳,現在孩子都知道你太爺爺的故事,一個個都覺得榮著呢!”
初挽微怔,之后便笑了,想村支書還是會辦事的,心存激。
一時胡爺爺又說起別的,說了村支書閨三喜,蘇巖京考上大學了,聽那意思,好像在大學里找了一個,想甩掉三喜,結果被三喜哥哥跑到學校揍了。
“這蘇老師哪,不踏實,現在被三喜哥哥揍一通,可算和三喜好好過日子了!”
初挽聽著,好奇:“現在好好過日子了?”
胡爺爺:“那可不,三喜肚子大了,也跟著進城了,現在在城里住著呢,我看上次他們回來,蘇老師扶著三喜,比以前像樣多了。”
這結果倒是出乎初挽意料之外。
有些看似復雜的彎彎繞繞,喜歡不喜歡,嫌棄不嫌棄的,在莊稼人眼里很簡單“不踏實,揍一頓就好好過日子了”,于是仿佛問題就解決了。
誰想到呢,原來蘇巖京竟然就這麼簡單直接地被揍服氣了。
陸守儼聽著這一番話,眉眼間也帶著笑:“那個蘇巖京,我看是個膽小怕事的,三喜哥哥能打架,村支書也不是吃素的,三喜姑娘又懷孕了,他們日子倒是也能過。”
初挽笑嘆:“應該是吧。”
也許再過一些年,蘇巖京還是嫌棄三喜,離婚了,也許兩個人終究磨合到一,于是一起拉扯著孩子過日子。
誰也不知道將來如何,人生有無數種可能,夫妻也不是只有一種所謂的模式,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三喜如果喜歡這樣,那也未嘗不可。
陸守儼領著繼續往前走,買了各樣新鮮水果,也買了蛋和土,新鮮的魚。
“回頭給你燉湯,好好補子。”
他總覺得還瘦,不好,現在懷孕了,當然要好好補補。
初挽:“你在北京待幾天?”
陸守儼笑著道:“我已經和大嫂提了,麻煩幫我們個保姆,勤快一些的,回頭照顧你,這樣我才放心。”
初挽:“不至于吧?我現在懷著,自己能照顧自己,就算要用保姆,等生了再說。”
陸守儼:“現在先適應著吧,你懷孕了,總是吃食堂不好,過去老宅,我估計你也嫌煩,覺得不自在,干脆自己雇個保姆。”
初挽:“也行。”
陸守儼:“我知道你有錢,不過家用,我出就行了,我過了年工資又提了提,養你和孩子沒問題,雇保姆也可以。”
初挽便很理直氣壯地笑道:“嗯,反正我的錢是我要做生意的,你的錢是給我花的!”
陸守儼笑看:“給你個梯子就能上房是吧?”
初挽:“反正你要給我買!”
恰好,看到旁邊有賣海棠果的:“我要吃那個!”
這麼說的時候,旁邊一個小姑娘卻也恰好這麼嚷著。
兩個人的話竟然同時響起。
初挽看過去,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那小姑娘顯然也聽到初挽的話,睜著大眼睛好奇地看過來。
陸守儼見此,挑眉笑看一眼,便給買海棠果。
那小姑娘被媽領著走遠了,走的時候初挽仿佛聽到小姑娘嘀咕:“那個大姐姐是大人了,怎麼還這麼饞……”
初挽一時無言。
陸守儼越發笑了:“多丟人,走吧,趕往前面走,那邊有賣炸三刀的!”
當下繼續往前走,走到賣炸三刀的攤子,攤主是個黑臉漢子,誰知道那黑臉漢子卻認識:“你,你是不是永陵村的那個姑娘?”
初挽疑:“對,我是。”
黑臉漢子便拉住不放了:“我給你說,我們村好幾個,都有老件,都想著給你看看,你要是收,就給你了!”
初挽:“老件?”
黑臉漢子連連點頭:“可不是嘛,你上次不是要了顧老太的石頭,一百塊呢!我們想著,我們的就算不如顧老太的,可以便宜,都給你看看,你瞧著好的就給我們收了!”
初挽倒是有些興趣,反正摟草打兔子,順便看看,于是問起來,知道是附近村里的。
陸守儼見想看,便開車帶過去,黑臉漢子忙不迭把攤子待給媳婦,便跟著一起回村,要去取件。
路上,初挽問起顧老太的況,那黑臉漢子笑道:“說起來,多虧了你,我們都說老太太是得了你的福,這日子過得真舒坦!”
初挽詳細問,才知道,原來自從老太太有了一個月一塊錢,兒媳婦就好好伺候著,把伺候得可好了。
過了幾個月,村里選舉模范孝順老人的家庭,那家就選上了,選上了后,那媳婦還跑到了鄉里接表彰,獎勵了一個搪瓷缸還有一個筆記本。
于是這家子臉上有,走路帶風,越發把老太太伺候得好,老太太現在養得紅滿面的!
黑臉漢子咧笑:“聽說那家子可下了本,不給老太太蒸蛋羹吃!這老太太,福了啊!”
初挽聽著,也是疑,想著這一個月一塊錢,那媳婦下的本錢都未必收回吧。
黑臉漢子:“這顧家兒媳婦魔怔了,鉚足勁要得縣里表彰呢!”
初挽啞然失笑,這結果,倒是想都沒想到。
一時到了那村里,村里人聽說了,都紛紛拿出來自己家的“老件”,初挽大致看了看,都是很普通的玉,沒什麼好的。
要知道這玉到底不如瓷,老玉,特別是不好的老玉,沒什麼文化涵的話,沒多收藏的價值。
黑臉漢子見了,也有些失,其實他拿著自家東西過去文商店問過,人家沒收,指著初挽這里收,誰知道也不行。
陸守儼見此,怕初挽累到,帶著初挽要走。
誰知道剛要走的時候,初挽便看到,一個玩泥的小孩兒,正在那里用泥做了小房子小馬的,旁邊還著一塊黑乎乎的石頭。
那石頭方形的,上面蹲著一個什麼件。
如果是一般人,自然沒當回事,不過初挽做這一行的,憑著覺,覺得那件可以看看,當即問了問,知道這是黑臉漢子家的孩子。
初挽有興趣,便問起來,黑臉漢子一聽:“這個啊,烏七八糟的!”
不過這人機靈,忙從小孩子手中拿過來,用自己袖子了,遞給初挽看。
陸守儼見此,接過來,自己用手帕過,才給初挽。
初挽拿著,仔細看了看:“這個東西不錯,我想要,你們愿意出多錢?”
黑臉漢子一聽,著手,不好意思地笑道:“你看著給吧?”
初挽見此,看出這黑臉漢子是實在人。
對行人有行人的手段,對實在人,也不愿意讓人太吃虧,便道:“這東西我看中了,想要,是個好件,你不懂,我如果直接開價,倒是欺瞞了你,你可以拿著過去文商店問問,他們出多錢,我在他們基礎上加兩。”
黑臉漢子聽這話,眼睛都亮了:“那,那你覺得這東西文商店能出多錢?”
初挽想了想,道:“文商店應該會出一百多吧。”
這個件,現在在文商店就是這個價格了。
但是文商店的價格評定,也就那樣,這種離了市場經濟的價格,其實和古玩本的價格是背離的。
黑臉漢子不敢相信:“那,那我們不跑文商店了,就賣給你吧?”
陸守儼見此,明白初挽的意思,道:“你可以去文商店看看,多問問再說。”
黑臉漢子只好道:“行……”
當下陸守儼給對方留了聯系方式,告訴他們萬一要賣可以來找。
兩個人離開后,到了第二天,那黑臉漢子就風塵仆仆地找來了,他有些無奈:“文商店說了,給二十塊!”
他太失了,忐忑地道:“這才二十塊!”
初挽見此,便笑了,心想這人可真是實在。
自己都說了,估計能上一百,他但凡告訴自己一百塊,自己一百多收了本不是事,結果他竟然這麼實誠。
對于實誠人,也就不瞞著,表示可以一百塊要了。
那黑臉漢子不敢相信,高興得差點想磕頭,又說以后有什麼好的,一定會送來。
等那黑臉漢子走了,陸守儼拿來拭清洗過了,卻見那是一塊黛綠老印章。
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便拿給初挽。
初挽在手里把玩了一番,卻見那印章質地,細膩溫潤,那更是猶如艾葉一般深翠,關鍵是通無暇,脂凝通靈,滿意得很:“這東西真是意外之喜,沒想到下一趟鄉,竟然遇到這個。”
陸守儼看著手中的玉,雖然不懂,但也知道這個好看:“這是什麼玉?”
初挽笑道:“壽山石有三寶,田黃、芙蓉、艾葉綠,其中艾葉綠盛于明,絕于清,可謂曇花一現,清朝時,世人找遍壽山,再不見艾葉綠。這件,就是世人以為絕跡的艾葉綠。”
陸守儼:“看來很貴了。”
初挽:“是,這麼一塊玉,很多人追尋一輩子,也很難遇到一塊……不過這世道,世人不懂罷了,那文商店的,可能沒上心,或者看了。”
不過倒是也不打算賣,這輩子能有一件壽山艾葉綠,自然是要收藏著,這件一般想花錢都難買。
************
馮鷺希幫忙,到底找了一個保姆,姓黃,大概三十多歲,河北的,是個利索人,初挽黃姐。
陸守儼大致考察了下,覺得也還行,就讓黃姐先干著,他工作忙,晉東的事其實本離不開人,最近時不時有人給他打電話問事,一拖再拖的,不能耽誤了,只能先離開北京過去晉東市了。
臨走前自然不放心,千叮嚀萬囑咐的。
初挽:“反正有黃姐,怕什麼,再說我也不是三歲小孩。”
陸守儼當時正收拾行李,聽到這話,瞥一眼:“對,你不是三歲小孩,你今年四歲了。”
初挽便笑:“那你別走!”
陸守儼:“我盡量早點結束那邊的工作。”
初挽聽此,反而道:“也沒什麼,最近我把學校的事理下,也許我生之前就過去找你,我覺得我們的孩子如果在晉東市生,也不錯,有紀念意義的。”
陸守儼看:“怎麼覺得你沒心沒肺的?”
初挽:“?”
說錯什麼了嗎?
陸守儼輕嘆,抬起手,了初挽的腦袋:“好了,我出發了,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或者找爸也行,別讓我不放心。”
初挽:“我知道,放心好了!”
陸守儼顯然是不舍得,又好生叮囑一番,這才走了。
他走了后,初挽心里自然是不舍得,不過又覺得可以撒歡了。
她是個不為世人知曉的啞巴,二十歲被自己的親哥哥設計送人,二十一歲生下他的兒子,三年夫妻,時間不長不短,亦沒有讓他承認過她這個傅太太。溫柔美麗的家教老師,美艷不可方物的當紅明星,溫婉大方的社交名媛……他身邊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終于,她不堪重負,落下離婚協議遠走他鄉,什麼都不要……又過三年再重逢,他把她關在車內......“蘇湘,六年前你滿腹心機的爬上我的床,又滿腹心機的生下我的兒子,你不說一聲,拋夫棄子,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你更狠更毒的女人了!”
【蘇小萌以為自己做了個春夢,竟不料是真被人吃了。】 ———— “蘇小萌,那晚,我們做了。” 殷時修一句話把她嚇懵了。 他是好友的小叔,三十有二,京城真正的權貴,她一祖國幼苗不想沾惹。 “叔,你看,當時你也沒用腦子,全靠下半身了,我又醉暈了,啥滋味都不記得,這篇兒,咱就翻過去了成麼?” “……好。” 三個月后,他卻從侄女口中得知——蘇小萌懷孕了。 ———— “孩子生下,你就得讓我走!不許再胡攪蠻纏!!” “……好。” 他簽下她擬定的結婚契約。 “叔,我想吃麻辣火鍋……” “……好。” 他大半夜出門給她整食材,凍的手腳冰涼。 “叔,我不想生孩子,我害怕,他動的好厲害!我疼……” “好好,以后咱不生了。” 臨產前,他輕拍她的背不斷安撫。 產后,她默默的拿出枕頭下的契約給他,“叔,我們……是不是該離了?” 他接過契約,然后撕碎! “哦,忘了和你說,殷家有家規,生了孩子的媳婦兒不能出戶。” 蘇小萌圓目怒瞪,“臭老男人!我要告你!” 殷時修唇角輕勾,難得一笑,“你公公在法院有不少熟人,要不要給你引薦一下?” “……” ———— 本文暖寵文哈,但有寵也有虐,大寵小虐~大叔小萌一對一~~v5~
五歲那年,許織夏被遺棄在荒廢的街巷。 少年校服外套甩肩,手揣着兜路過,她怯怯扯住他,鼻音稚嫩:“哥哥,我能不能跟你回家……” 少年嗤笑:“哪兒來的小騙子?” 那天起,紀淮周多了個粉雕玉琢的妹妹。 小女孩兒溫順懂事,小尾巴似的走哪跟哪,叫起哥哥甜得像含着口蜜漿。 衆人眼看着紀家那不着調的兒子開始每天接送小姑娘上學放學,給她拎書包,排隊買糖畫,犯錯捨不得兇,還要哄她不哭。 小弟們:老大迷途知返成妹控? 十三年過去,紀淮周已是蜚聲業界的紀先生,而當初撿到的小女孩也長大,成了舞蹈學院膚白貌美的校花。 人都是貪心的,總不滿於現狀。 就像許織夏懷揣着暗戀的禁忌和背德,不再甘心只是他的妹妹。 她的告白模棱兩可,一段冗長安靜後,紀淮周當聽不懂,若無其事笑:“我們織夏長大了,都不愛叫哥哥了。” 許織夏心灰意冷,遠去國外唸書四年。 再重逢,紀淮周目睹她身邊的追求者一個接着一個,他煩躁地扯鬆領帶,心底莫名鬱着一口氣。 不做人後的某天。 陽臺水池,紀淮周叼着煙,親手在洗一條沾了不明污穢的白色舞裙。 許織夏雙腿懸空坐在洗衣臺上,咬着牛奶吸管,面頰潮紅,身上垮着男人的襯衫。 “吃我的穿我的,還要跟別人談戀愛,白疼你這麼多年。”某人突然一句秋後算賬。 許織夏心虛低頭,輕踢一下他:“快洗,明天要穿的……”
女兒火化時,丈夫正為白月光的女兒舉辦盛大的生日派對。“離婚吧,傅庭淵。”陸瑾心站在他的辦公室,眼神決絕,聲音冷如冰。 “你以為鬧一鬧就能如愿?”傅庭淵沒有抬頭,語氣里滿是輕蔑,他不信一直深愛他的陸瑾心會真的離開。 直到他發現對方真的刪除了他所有聯系方式,甚至搬空了屬于她的所有東西,他才真的慌了。 兩人再次見面時,處境徹底轉變。 “我錯了,瑾心,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他終于抬起頭,眼神里滿是懇求。 但這一次,陸瑾心的眼中已經沒有他了。 “傅庭淵,你終于知道錯了?可惜,已經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