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嶼淺淺一笑,手,將食籃打開,拿出一個食盒,遞給馮丙。
“做什麼!?”馮丙一驚,好像夜嶼遞過去的是一把刀似的。
“請你吃餅。”夜嶼淡淡道。
馮丙眼角微,道:“不、不必了……”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和夜嶼一起吃東西,他總有種怪怪的覺。
夜嶼一本正經道:“上次嚇得你掉了個餅,這個算是我賠你的。”
馮丙一愣,忽然想起了母親做的那個油餅,頓時漲紅了臉:“誰、誰被嚇了!咱家才沒有被嚇到。”
夜嶼看了他一眼,低低吐出一聲——“哦。”
馮丙:“……”
夜嶼將食盒往他面前推了推,道:“這不是普通的餅,夾饃……很好吃的。”
雖然他還沒有嘗過,但只要是做的,一定好吃。
馮丙頓時有些尷尬,總覺得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東廠和錦衛指揮司一直以來勢不兩立,也不知道怎麼變了今日這般景,指揮使要請掌班吃餅!?
馮丙心復雜。
夾饃的香味兒,一個勁地往人鼻子里鉆,馮丙若是再不拿,反而顯得自己忸怩小氣了。
他斂了斂神,一臉無謂地拿起食盒,故作瀟灑地擺了擺手:“多謝。”
然后,便走到窗前,打算原路返回。
“馮掌班。”夜嶼淡淡出聲,道:“你從門口出去,也是可以的。”
馮丙一愣,干笑了兩聲,道:“對,也對。”
于是他便拉開書房的門,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夜嶼無奈地笑了笑,便繼續坐下來,看起了公文。
馮丙離開都督府之后,索在街邊找了個地方落腳。
此時回東廠,只怕會惹人注意,他還不如晚些再回。
手中的食盒沉甸甸的,隔著一層都能到里面的熱度。
馮丙默默將食盒的蓋子揭開,只見里面躺著一個手掌大的餅。
他仔細看了看,這餅的外壁似乎被烤過,白的面餅烤得有些發黃,起來中帶,很是特別。
這餅約莫一指厚,中間被刀劈開,夾了些糜一樣的餡料進去,方才的香味便是從這餡料里傳出來的。
馮丙雙手拿著夾饃,送到邊,好奇地咬下一口。
“嘎吱”一聲,頓時愣住了。
這夾饃的外壁,烤得十分焦脆,好似煎過的千層餅一般,一口咬下還掉了些碎屑。
面很有嚼頭,香勁道,耐人尋味。
馮丙第一口沒吃到餡兒,第二口,特意咬得深了些。
這夾饃里面,夾的是醬鹵過的五花。
半半瘦,葷香流油。
一口下去,里面的湯便滲到了上,他連忙吸了吸,這才沒讓水沿著角流下去。
這醬的滋味很是富,咸香,綿,溫,配合著焦香帶勁的饃,令人回味無窮。
馮丙一邊吃著,一面自言自語:“都督府的吃食做得這麼好麼!?”
他一直聽說夜嶼不進食。
可他上次跟夜嶼去吃的臊子面,和這一次的夾饃,都非常好吃。
比東廠的飯堂強多了!
馮丙一邊想著,一邊吃著夾饃,他就如小時候一般,獨自坐在街邊,一口接一口地吃著夾饃,這夾饃,很快便吃完了。
馮丙還有些意猶未盡。
他站起來,向東廠走去……也不知道明日,會發生什麼呢?
他忽然覺得,夜嶼這個合作伙伴,越來越有意思了。
然而第二日,朝堂上發生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在朝堂之上,與趙氏沾親帶故的人,本就不,大約占了三分之一。
但這一日,那些員,無一例外地,都給皇帝遞了折子,稱病在家,不來上朝了。
整個奉天殿上,死氣沉沉的,余下的臣子們雀無聲,連大氣都不敢出。
皇帝坐在龍椅之上,臉氣得發青。
他知道,這是趙氏對他的敲打。
此時,他若是大發雷霆,便恰好正中趙氏的下懷,最好的辦法,就是若無其事,才能顯得趙氏無關要。
皇帝強制下心中怒火,努力忽略那一片稀稀拉拉的員,抬眸,看向另外一邊。
郭太傅今日居然上朝了,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郭太傅的子,可好些了?”皇帝沉聲問道,郭太傅也是他的師父。
郭太傅上前兩步,低聲道:“回皇上,老臣的子近日好多了,多謝皇上關懷。”
皇帝悠悠點了點頭,笑道:“太傅子才好些,便回朝輔佐朕了,忠心可昭,朕心甚。在其位便要謀其政,這是為之基本。”
此言一出,其他的員頓時面面相覷。
皇帝這話,明顯是說給趙氏聽的。
郭太傅緩緩一笑:“皇上說的是。”
皇帝扯了扯角,正要開口,卻忽然見柳公公急急忙忙地走過來。
他面有異,但臨近皇帝之后,似乎又有些猶豫。
皇帝有些疑地看了他一眼,道:“何事?”
柳公公難得地皺了皺眉,湊近了些,道:“皇上……東廠傳消息來,那老嬤嬤,招了……”
皇帝一頓,沉聲問道:“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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