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嬤嬤著的背影,待走遠方一哼,“拿著三五兩的銀子來做敲門磚,打起四千兩的主意,虧開得了這個口!”
云畔扶額說:“我心里雖知道是懷著目的來的,可總想著萬一人家念及骨親,盼著我點兒好呢,誰知道,還是這不的樣子。”
不過憋在心里的話,這回也說了個痛快,混得糊家雀似的,還有這閑工夫心人家的事,難怪和柳氏得好。
姚嬤嬤道:“旁的倒沒什麼,就是那句要去找公爺,真是驚著我了。天底下還有這等爛心爛肺的人,半點沒安好心,夫人和公爺才婚,要是果真為這個鬧到公爺跟前去,公爺溫和雖不會和們計較,但夫人也失了面子,多要們牽連。“
云畔嘆了口氣,遇見這樣的親戚,果真無話可說。是要徹底解決了這個柳氏為好,把持著侯府已經一年多了,也該歇歇心了。
眼下日正當空,到了午飯的時候,使端著銀盆進來,綠檀呈上巾帕伺候手,待一切準備停當后,兩個婆子將食案抬了進來。
云畔仍在思量開國侯府的事兒,手里取了白玉箸,忽然又想起來問:“上回我讓你打聽的人,究竟怎麼樣了?”
姚嬤嬤哦了聲,“夫人說的,可是忠武將軍金至真的妹子?”
云畔點了點頭。
要說這位將軍的妹子,在宰相夫人的宴會上曾見過,雖沒有深,但打眼看過去,是個十分耿直的人。照說出武將世家,哥哥又是正四品上的將軍,本來的人生應當順風順水才對,只可惜頭幾年和離了,那回是因著和宰相夫人是手帕,才出席了韓家的宴會。
雖說自己很是落落大方,但架不住有人背后說,云畔那時隔著屏風,聽見幾位貴婦譏嘲,“也不收斂些子,再這麼潑辣下去,只怕要潑辣進棺材里去了”,那時就把人記在心里,直到自己出閣后,才和姚嬤嬤提起。
對一個人不,但有興趣,是聽口碑,沒什麼參考意義,須得仔細打聽的生平才能知道。
姚嬤嬤說:“奴婢有個相的小姐妹,在金府上當差,對主家的事得很。那位將軍的妹子金勝玉,今年正是而立之年,大年前因無子與婆母不合,丈夫又一味地愚孝,最后便和離了。和離后無可去,重新被接回了將軍府,原先那金二娘子也很善際,可惜礙于自己是和離的份,到外頭總不人待見,如今也不怎麼出門了,專心在家侍奉父母膝下。”
“看來這金二娘子也是個有脾氣的人。”云畔想了想又問,“那麼品如何呢?”
姚嬤嬤說:“聽我那小姐妹的話頭兒,并不是個尖酸的人,待下人雖有些嚴厲,但從不存心刁難。只是常年在娘家,總不是個辦法,據說和將軍夫人之間有些嫌隙,這也是難免的,到底嫁出去的兒又回來了,父母跟前不得挑剔哥嫂,所以引得將軍夫人不快。”
云畔嗯了聲,“和離回家,一年半載尚且能將就,時候一長牙齒就舌頭……那這些年有人登門提親麼?”
姚嬤嬤道:“這個年紀尷尬得很,朝中有頭臉的員要續弦,二十來歲的都找得著,斷不會去求這門婚。年紀相當也誠心結親的呢,老將軍和老夫人又挑剔人家門第出,總之一來二去一直僵持著,年紀也就越拖越大了。”
云畔頷首,心里有了算,便不多言了,垂下眼慢慢進了吃的。
一頓飯畢,使撤下了食案,才掖了,外面惠存就帶著靜存、淑存兩位堂姐妹進來,一顆核桃恨不得掰開了碎了,向討教。
云畔沒法子,耐著子和們周旋了半日,直到申時前后才送走們。
這廂正要歇息,門上通傳,說公爺回來了,不一會兒就見長松和辟邪攙著他,歪歪斜斜從木廊上過來。
忙帶著使婆子上前接手,問辟邪這是怎麼了。
辟邪道:“那些人給公爺道喜,灌了好些酒,公爺不好推辭,吃醉了。”
吃醉的人糊里糊涂倚著,里夫人娘子一氣,然后把臉埋進頸窩,抓著的襟搖了搖,笑著說了句,“今日我真的好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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