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是陶萄的意外之喜。

　在聽到江恒要加陶萄工作室的事之后, 周加西的表有些古怪。

　“你確定？”

　江恒：“嗯。”

　“你要去z省？不在京都麼？”

　周加西倒不是覺得陶萄有什麼問題，只是江恒從小在京都這邊長大，雖說z省近幾年來確實經濟發展迅猛, 但京都畢竟是華國的首都，現在年輕人都是從各個地方向著首都奔涌，倒有出去外面的, 有也是朝這海市區和珠省那邊去。超一線城市和一線城市的覺完完全全不同。

　“周老師, 我暫時不會回去。”

　“我要在這邊先組一個工作室, 最近一個月可能都會待在這邊。”

　“就算我回去了，江恒也不用跟我回去，我是想拍一部電影, 江恒能幫我當然是最好的。”

　“最后的拍攝應該還是會在z省，畢竟那邊我也有很多事要理。”

　聽到這話，江恒的眼神亮了起來。

　陶萄的規劃很明確, 現在的第一要務是拍一部電影出來。

　至于z省的公司事務和胭脂鋪那邊，陶萄也要管，但并不能齊頭并進。

　為了生命安全，陶萄還是把“默默變強”的任務擺在了第一位。

　“我后天就會和趙亦導演他們一起去京影校招, 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可以到我的工作室來。”

　“反正有總比沒有好，當然, 如果江恒中途改變主意我也理解，畢竟現在我的工作室什麼也沒有。”

　聞言, 周加西連忙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開工作室我當然支持你, 就是你這麼快拍電影的話, 我怕會有點不合適，畢竟你太年輕了, 很多劇場的經驗也不足。”

　“雖然說校招的學生一般都單純，心中一腔熱忱，但是真要說翻臉，有的人是真比翻書還快，這專業敏多疑又要求高的人不在數。”

　周加西是沒想到陶萄會直接去參加校招，從心深來說，他還是不介意這樣做的，比起開工作室，拍電影，他倒是更想陶萄好好沉淀幾年。“現在會不會太早了。”

　周加西的聲音里多帶著點擔憂。

　他當然不知道陶萄的境，也不會理解陶萄當下面臨的困難。

　在他看來，厚積而薄發，太早顯于人前，而自沒有足夠的底蘊，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不早了。”

　陶萄出了一個笑容，沒有太多的虛榮和偽善，也沒有什麼好高騖遠的野，只是確立了這件事，并且準備去做這件事。

　“反正是一定要做的。”

　“現在有時間，有機會，那就現在開始。”

　*

　京影的校園招聘會這天，人聲鼎沸。

　巨大的禮堂里，各種公司按照既有的名目，在各自的招聘點嚴陣以待。

　陸陸續續，來的學生越來越多，陶萄和趙亦的位置有點偏，在大禮堂進門對角線的最遠。

　“聽說陳導和趙導來了？”

　門口有學生興地朝里面張著，手里拿著一張招聘會的位置圖。

　“陳趙工作室，54號，在那邊，走，去看看去。”

　“哎，找到了嗎，等等我啊。”

　“TAO工作室是不是學長在群里說的那個啊？？”

　“江恒學長？我男神說的!我想起來了，這麼巧的嗎？”

　陶萄的在最左邊，也就是靠走廊的位置，邊上人來人往，路過的人時不時朝陶萄的位置看一眼。

　有一個小牌子放在那，上面寫著“TAO工作室”，而再往里邊，坐著的才是趙亦和陳路，他們同樣有一個“陳趙工作室”的牌子，這倆牌子還是三人一起去廣告店訂做的，孩坐在那里，臉上沒什麼表，為了適應招聘的環境，臉上帶了一副平的，銀邊框的眼鏡，一頭黑發扎了一束低馬尾，上穿的是一件較暗的中夾克，很顯，又顯得比實際年齡沉穩一些。

　“你好，請問陳趙工作室是這邊嗎……”

　一個帶著帽子的材瘦削的男生低著頭一邊看海報上的座次號，一邊敲了敲陶萄邊上的桌子。

　陶萄抬頭，那男生也隨之低頭，視線相撞，隨即陶萄挑了挑眉，那男生則是朝后退了一步，然后有些局促地撓了撓后腦勺：“陶萄？”

　他看到了陶萄桌子上擺著的牌子，然后問：“你也是來招聘的麼？”

　陶萄點了點頭，想起了面前這個男生的名字——周嘉意，上次短片征集活的第二名，陶萄對他印象深刻的。只是沒想到會在這里再次遇見。

　“人生何不相逢，真巧。”孩角朝上翹了翹，朝他出一只手。

　兩人象征地握了一下，隨即陶萄往后側了側子——“陳趙工作室在這，你要找他們麼？”

　周嘉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三雙眼睛著他，周嘉意蒼白的臉涌上一點，然后擰著手里的紙，像鼓足勇氣似地看向陶萄，問：“我能問問你招什麼職位麼？”

　周嘉意大概也是記得上次視頻里的拍攝場景，心里不合時宜地對陶萄產生了一種奇怪的離經叛道的期待。

　不遠一個生被邊上的另外幾人簇擁著百無聊賴地朝前走，目隨意掃向陶萄的位置，然后也愣了一下。

　“怎麼了錢芬？”

　那生停下腳步，不確定地道：“好像到人了。”

　“誰啊，招聘人員麼？學姐？”

　“不是，我認識，但不知道我。”

　聞言，陶萄經過短暫的沉默過后，眼神亮了起來，看似不好意思地朝趙亦和陳路說了句承讓，然后請周嘉意在面前坐下。

　“當然可以，你坐這，我們聊聊。”

　陳路和趙亦對視了一眼，然后便聽陶萄道：“我的工作室一共需要五名編導，現在已經有兩位了。”

　“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只要為人和作品讓我順眼就行。”

　“任務很簡單，暫時只需要協助我，拍攝一部完整的影片，所有的投資都由我來出。”

　“我這次來，只是想運氣。”

　“如果有人當然好，沒有也無所謂。”

　“只是聽陳導說拍一部正式的電影，單打獨頭勞心勞力，所以我才想我需要同伴。”

　陶萄又想了想，在陳路和趙亦古怪的目中，平靜地說出了那句話：“我能保證的不是別的，大概只是，你我都能有明的未來。”

　要不是還坐在這里，收著學生們過來的簡歷，陳路瞪著眼睛都有種想舉著旗子為陶萄喝彩的沖了，就連趙亦也只想扶額。

　上次義正言辭說，絕不會空口畫大餅的孩，現在已經嫻地開始烙起了餅。

　而且語氣真誠得就連他也想要問一句：你看我嗎？

　就在周嘉意愣愣地聽著陶萄的話，眼神微微呆滯的時候，陶萄頭頂上方傳來了一到清冽的聲：“你好，請問你是陶萄嗎？你在招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