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 齊溪很順利地下樓打到車,似乎為了預示接著一切的順順當當,一路也沒有堵車, 半小時后,齊溪就出現在了顧衍小區的門口,而顧衍早就已經在一邊等候。
原本的小雨已經夾了點雪珠, 顧衍的帽子和大上已經積了薄薄的一層雪,他白皙的臉被凍得有些泛紅, 睫上都有些水珠, 隨著他眨眼睛的作而微微,齊溪看到他呼出的氣息, 在冷空氣里變明顯的白徐徐上升。
幾乎是有些心疼了:“都和你說了最起碼要半小時到,你這是提前多早就出來等了?我又不是不認識你家住哪里, 等我到了你家樓道里, 會給你打電話的呀。”
因為冷, 顧衍也穿的很厚, 像一只溫暖的大熊,他拍掉了上的雪, 毫無誠意地撒謊:“我剛下來的, 沒等多久。”
他朝齊溪笑了下:“不信你我的手,還很暖和。”
顧衍這麼說著,就從口袋里出手,然后握住了齊溪的, 確實是溫熱的,然而齊溪了顧衍的臉, 明明是冰冰涼的。
齊溪一邊被顧衍牽著往小區里走,一邊忍不住有些埋怨:“你也真是的, 知道戴手套,怎麼不知道戴條圍巾,脖子里好冷的。”
“想著待會不能用涼手牽你,所以記得戴手套了。”顧衍有些不好意思,“脖子真的沒想起來,現在你這麼一說,是覺得脖子里空冷的。”
好在很快,兩人走到了樓道,進了電梯后,那種室外的冷意漸漸就退了。
明明在手機上表現的很想念齊溪,出很粘人樣子的顧衍,結果真的見到深夜來訪的齊溪,也還是沒有流出明顯的熱,他甚至還一本正經地在電梯里開始給齊溪匯報林琳報警后的最新進展——
“前男友敲詐勒索和涉嫌強-基本是證據確鑿,檢察院已經介,現在已經批準逮捕了,涉案手機之類的也被警方都控制住了,所以那個人渣前男友也沒來得及再散步林琳的私照片和視頻,現在林琳的父母和男友都陪著,狀態還不錯,抑郁癥也開始有好轉,周末我在電梯里見到,人開朗了不。”
“那真是太好了!”
能知道林琳平安無事,人渣前男友也即將得到應有的懲罰,齊溪自然是高興的,但高興之余心又忍不住有些嘀咕,顧衍才真是的,自己大半夜跑來和他私會,結果這不解風的男人在這里和自己搞什麼案匯報,搞錯沒有呀!
齊溪越想越覺得委屈,抱了自己的斜挎包,覺得臨出門之前紅著臉頂著天大的恥跑去便利店買安-全-套的自己有一點點可憐。
但……
但大半夜朋友跑到家里去,這本不就是一種暗示嗎?
何況自己和顧衍也算熱期,除了親親抱抱之外,顧衍就沒有更進一步的想法嗎?
明明對自己也很好,但怎麼顧衍從來沒有別的暗示呢?
齊溪覺得自己像只心急的狐貍,圍著葡萄團團轉,不知道葡萄園的主人怎麼還不邀請自己進去,開始擔心這葡萄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難言之不太好吃,以至于主人才三緘其口?
電梯“叮”的一聲打斷了齊溪的思路,顧衍家所在的樓層到了。
因為委屈和尷尬,齊溪狀若鎮定地提前出了電梯,然后門路地快步往前走,像是想要甩心七八糟緒源頭的始作俑者。
先了顧衍一步到了顧衍的家門口,剛回頭想喊顧衍的名字。
結果剛喊出了“顧”字,就被后的顧衍推到了墻邊,然后用堵住了齊溪未盡的那個“衍”字,齊溪來不及說任何別的話,聲音已經消失在了相的舌間。
顧衍門口的聲控燈因為齊溪那一聲短暫的“顧”而亮了起來。
在這短暫的明里,齊溪看到了顧衍的臉,帶了-的忍耐和不可控的侵-略-,甚至剛剛把齊溪推到墻邊的作,都帶了微微的-暴,像是已經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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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溪突然間覺得自己此前的委屈和不甘都一掃而空了,任由顧衍摟著自己的腰,也輕輕抱住了顧衍的背,開始和他認真的接-吻。
而的斜挎包,因為沒有背好,慢慢開始,齊溪不得不推開了顧衍一點,強迫他和自己分開,用帶了-息的聲音輕聲道:“顧衍,我的包……包要掉了。”
只可惜顧衍本沒給機會弄好包,因為他徑自捧著齊溪的臉,重新把按回到原來的位置上,抵著墻,再一次吻住了。
他盯著齊溪的眼睛,在兩人不得不分開-息的時候,用鼻尖抵住齊溪的,用帶了潤又煽引-的聲音說出咒語:“我不在乎包,我只想吻你。”
齊溪本無力抵抗,也不再想抵抗。
的手被顧衍高舉過頭頂,然后被他就這麼抵在墻上制住,舌徹底失守,只讓顧衍予取予求。
這是一個沉默又深的吻,漸漸的,齊溪覺到,顧衍的息也變了,他的一只手仍舊維持著固定住齊溪手的姿勢,另一只手卻開始在齊溪的腰-間--索,帶了強烈的暗-示意味,昭告著主人的不良意圖。
樓道間只剩下帶了-潤水意的接-吻聲,但不足以引發聲控燈,樓道里重新恢復了黑暗,齊溪和顧衍在這黑暗里,不再克制,釋放出彼此最濃烈的緒,吻到難舍難分。
好在顧衍的門除了設置了碼外,也錄了指紋,因此最后,顧衍是一邊吻著齊溪一邊用指紋索著開門的。
而顧衍最終開大門的方式堪稱魯,他是用腳一腳踹開大門的,然后摟著齊溪進了屋,原本兩個人將順理章地到沙發上,但是……
屋里燈火通明。
顧衍不得不意猶未盡地結束了和齊溪的吻。
齊溪不明就里,眼神像是沾了水的玫瑰花,潤又人,被顧衍吻到發紅的輕啟,的大外套已經解開,里面V字型的開衫上,領-口的紐扣也已經解-掉了兩個,出了起伏飽-滿又渾-圓的-線。
顧衍本意不想看的,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眼睛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止不住就往齊溪口看,顧衍不得不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然而絕的是,視線變得像有自主意識,很快又會移回它興趣的事上去,這樣視線來來回回,反而更顯得突兀而刻意了。
顧衍開始后悔此前把家里客廳的燈開得太亮了。
這麼亮的燈下,總讓人覺得似乎做什麼事都無所遁形,齊溪的臉很燙,顧衍看著出像是很害的樣子,齊溪不得不稍稍直起了剛才的不像話的腰,用像是顧衍做夢一般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突然從顧衍書房里傳來的手機鬧鐘鈴聲,顧衍覺得,是齊溪這樣的一個眼神,就能讓自己腦海里那弦完全崩斷了。
只是書房里怎麼可能有手機鬧鐘鈴聲?顧衍本沒有設置過。
他愕然的眼神立刻讓齊溪也警覺了起來——
顧衍的家里還有別人。
而還不用齊溪猜測書房里的人是誰,對方的聲音就已經大大咧咧傳了過來——
“顧衍?你回來了啊,我記得你之前買過一本關于企業創業板上市的籌備和作指南的,我找不到在哪里了,你快來書房幫我找出來,我急著參考看看。”
不是顧衍的父母,這是顧雪涵的聲音。
齊溪先是松了一口氣,但很快就意識到,是顧雪涵的話也并沒有比不是顧衍父母來得好多。
齊溪的心跳的飛快,像是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只覺得剛才沙發上綺麗的一刻和此刻嚇到快心梗的一刻簡直像是完全割裂開的兩個極端世界,仿佛一秒之從炎熱的夏季過度到了飄雪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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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形容,齊溪覺得自己此刻的心境,恐怕和趁著原配不在,跑來原配家里和對方老公出軌,結果差點被意外返回的原配撞破時有的一拼。
齊溪轉頭看了眼顧衍,才發現顧衍也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雖然多數時候他總是沉穩可靠又冷靜的,但此刻顧衍也仿佛一個考試作弊差點被當場抓獲的小學生,臉上也帶了尷尬和些微張。
像是為了表現地更加理直氣壯些,顧衍用仍舊喑啞的聲音努力掩蓋自己的不自然,他像是因為心虛,所以反而故意用了比平時大很多的聲音:“姐,你怎麼來了?”
“嗯。爸媽做了點鹵菜,讓我帶給你,我順帶也過來找本書,敲門見你不在,我就用備用鑰匙先進來了……”隨著顧雪涵聲音的接近,很快,書房門口就出現了的影,出門后,隨意地抬了下眼,這才看到了齊溪,出很意外的神,“齊溪?你……”
幾乎沒等顧雪涵問完,顧衍就徑自截過了話頭,他狀若不經意道:“哦,齊溪也是想問我借本書,上次和提過一,我們之前討論一個案例的時候聊起過,是關于信托糾紛的,剛才回家途中正好路過這邊,我就順路直接過來取一下再走。”
只是雖然想裝的非常隨意,但齊溪還是從顧衍明顯變得比平常更快的語速里,覺察到了他的張。
其實顧衍的說辭里有很多,比如顧衍此刻住的地方和齊溪租住的房子本不順路,而且齊溪也本犯不著這麼大晚上的特意過來“順路”取個書,因為和顧衍明明每天上班都會見,只需要顧衍明天上班時候順手帶去競合就行了,本不會大半夜叨擾同事吃飽了沒事干浪費點時間,就為了借本書……
齊溪是見識過顧雪涵質問不肯老實代案對律師瞞的客戶的,知道顧雪涵對案子里的細節能咄咄人到什麼程度,也知道顧雪涵的邏輯辯證能力有多強,顧衍這個是的解釋簡直是沒眼看。
齊溪覺得自己此刻的臉一定紅得非常可疑,懷疑自己夸張的心跳聲甚至能被顧雪涵聽出異常。
也就在齊溪幾乎已經著頭皮開始想萬一被顧雪涵質疑時,自己應該怎麼去彌補這些細節上的bug時,出乎齊溪的意料,大概是下班后顧雪涵對自己生活里的細節并沒有產生職業病,幾乎是想也不想就接了顧衍的那番說辭。
顧雪涵看了齊溪一眼,然后笑了下:“我團隊里的兩個員都這麼好學,讓我這個帶教律師都有點危機了。”
雖然顧雪涵的表并不嚴肅,但此刻,還穿著職業套裝,讓齊溪總不自覺地有些張和忐忑,宛若又回到了辦公室,的眼神忍不住有些躲閃,像是生怕被顧雪涵看出來自己來弟弟這兒本不是為了好學,甚至剛才就在這客廳的沙發上差點就和的弟弟學習一些別的可疑知識……
好在顧雪涵并沒有久留的打算,朝顧衍晃了晃手里的書:“書我找到了,鹵菜我幫你已經放冰箱了。我還有點事,那我先走了。”
雖然顧雪涵的神態看不出異樣,但齊溪因為心虛,總覺得怎麼看怎麼慌,于是為了自證清白般,也生怕顧雪涵回頭一想發現顧衍說辭里的,齊溪幾乎是急切道:“顧律師,能麻煩您等等嗎?我、我拿完書,也馬上要走了,順路的話能不能搭下您的車?不順路也沒事,您把我帶到地鐵口就行……”
顧衍也十分配合地立刻給齊溪不知道從書房的那個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一份發黃的2001年出版的家族信托相關案例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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