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柏寒知一起去英國肯定是不可能的。
先不說要上課的這一點,最主要的原因是沒有護照,而且也沒有簽證。怎麼可能說去就去。
柏寒知帶去了餐廳吃完飯,吃完飯之后他就把送回了學校。本來楊歲說想去機場送送他,柏寒知不讓,說是一個人打車不放心。
送楊歲回學校之后,柏寒知開車去了機場。柏家在機場有專屬停車位,停好了車之后,去取了登機票,安檢候機。
楊歲其實真覺得自己矯的。在宿舍臺著柏寒知的車漸漸消失的時候,又忍不住哭鼻子了。
在跟柏寒知談之前,和他失聯了那麼久,不照樣熬過來了嗎?怎麼柏寒知就離開一個禮拜,就不了。
在得到之前只有幻想,能見到他就是最大的知足,可當真真切切的擁有了之后,就會變得越來越貪心不足,每天都想跟他呆在一起。
當然讓還難的是柏寒知這次回英國去掃墓,alice肯定會跟著一起去。柏寒知要呆一個禮拜,他們有那麼多相時間
雖然知道了alice是柏寒知的繼妹,可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人的第六,楊歲總覺得這個alice對柏寒知可能不止是兄妹這麼簡單。
就算妹妹對哥哥說“我想你了”這類的話再正常不過,可楊歲就是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兒。
心里七上八下的。
柏寒知到了機場,候機的時候兩人打了通視頻電話,聊了不到十分鐘就提醒登機了,這才掛斷了視頻。
需要轉機,飛行時間差不多十八個小時左右,也就是說楊歲十多個小時沒辦法和他聯系。
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柏寒知落地倫敦時,正巧是晚上六點,北京時間是凌晨兩點。
在他登機前,楊歲就說了讓他到了告訴一聲。
凌晨兩點,肯定睡了。
不過柏寒知還是很聽話的給楊歲發了條消息:【我到了】
柏寒知發完之后就推著行李箱往出口走,他心里認定楊歲肯定不會回復,畢竟都這麼晚了。結果剛準備把手機揣進兜里,就到了一記震。
他腳步一頓,愣了兩秒鐘,打開手機一看。
果然是楊歲發來的消息。
【終于到啦![嘿哈]】
柏寒知沒回復,而是直接打了通視頻電話過去。
剛撥過去一秒鐘,楊歲就接了。
只不過那頭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幾點了,還不睡?”柏寒知一邊推著行李往外走,一邊舉著手機。
明知道那頭什麼都看不到,但他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手機屏幕,眉目間浮現出一抹嚴肅,“這麼晚不睡,干什麼了?”
手機聽筒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面料聲,其中還夾雜著的說話聲。可機場里實在太吵,他完全聽不清到底說了什麼。
于是停下腳步,他將背上的雙肩包拿下來,從包里出藍牙耳機戴上,這才問道:“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楊歲的聲音出現在耳機里,聲音很輕,應該是怕吵到室友,幾乎是氣音,悄悄說:“我說,我在等你啊。”
柏寒知給看過航班信息,上面寫了抵達時間,楊歲一直都在等著呢,困得眼皮直打架,還是生生的熬著。
到了飛機落地時間,想著他肯定會取行李什麼的,就又多等了十多分鐘才給他打電話過去,結果依然是關機。
打了好幾次都是關機。楊歲從一開始的期待和欣喜隨著等待漸漸轉變了落寞失,最后又發展擔憂,不由自主聯想到了那些飛機失事的新聞。
瞌睡蟲瞬間跑了個,嚇得趕上微博去刷熱搜,想看看有沒有關于飛機失聯的新聞,一邊搜一邊祈禱柏寒知可千萬不要出事。
正當擔驚怕胡思想時,柏寒知的消息來了,說他到了。
懸著的那顆心總算安穩落進了肚子里。
“等我?”
這個回答讓柏寒知心窩一,有點發又有點發熱,他翹起邊,表玩味,慢悠悠的說:“我們歲寶這麼乖?還知道等我?”
隨后耐心解釋道:“抱歉,讓我們歲寶等這麼久,飛機晚點了。”
此話一出,似乎憤又嗔的哼了聲,很輕很輕,像小貓不經意間的一聲咕噥。
明明手機屏幕里是一片黑,烏漆麻黑就跟打了馬賽克似的,可他好像能想象出來楊歲此刻的表,一定是像平常那樣,臉紅撲撲的,特別可。
特別容易害,一害就會臉紅,耳朵紅。
而且楊歲皮很白,稍微一,也會變紅。這麼弱,讓人有一種非常迫切的疼惜之,可是他每一次卻又克制不住的,想要去弄壞,狠狠。
腦子里很不合時宜的閃過一些刺激畫面,意識到自己一不留神就想歪了,柏寒知偏過頭,神略不自然的咳了聲,清清嗓后,聲音卻越發的沙啞:“有燈嗎?我看看你。”
“室友都睡了。”嘟囔著。
柏寒知眉骨微挑,黑眸直勾勾的盯著屏幕,懶洋洋的說:“一天沒見了,歲寶。”
那語氣聽上去像是不滿,可仔細聽的話,又有那麼點像撒。
楊歲哪里扛得住這個,立馬妥協:“我去拿臺燈,你等我一下。”
柏寒知都還沒來得及回應,只聽見楊歲已經放下了手機,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靜,輕輕下床,可也怕他久等,作有些匆忙焦急。
“砰”的一聲,一記不輕不重的撞聲。
“啊。”
與此同時,楊歲吃痛的嚶嚀了聲。
應該是哪里不小心磕到了。
“你小心點。”柏寒知下意識皺起眉,明知道聽不見,叮囑聲還是口而出。
不到一分鐘,楊歲就拿著小臺燈重新爬上床,將床簾拉得嚴嚴實實,將臺燈夾在床頭,燈調到了最弱的那一檔。
拿起手機,對準了自己的臉。
鏡頭里的楊歲,坐在床上,靠著墻。頭發有些,隨后捋了一下,別到了耳后,微抿著下對他笑。
燈橙黃,打在上,將整個人照耀得那般恬靜溫,笑起來時,很甜。就像藏在花蕊里的,清甜,卻又不膩。
“剛磕哪了?”柏寒知問。
“沒事兒,了下胳膊,不疼了。”楊歲說。
“我看看。”柏寒知不信。
楊歲很聽話,乖乖將隔壁肘抬起來給他看了一眼,一副萬分懂事又乖巧的模樣:“真沒事兒,你看。”
柏寒知卻沉了臉。
沒事什麼沒事,果然紅了一片。
“你著什麼急?”他眉心攏起,語氣嚴肅:“我又不是不等你。”
“真是不小心的。”楊歲被訓了還覺得心里甜滋滋的。一個勁兒沖他樂兒。
柏寒知看著手機里的,那沒心沒肺的傻樣兒。
一天沒見而已。
柏寒知卻莫名有一種仿佛跟已經許久未見的覺。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心疲倦,然而在看到的這一刻,忽然一掃而空。但也讓他真實的到,他們現在不僅是只隔著一個屏幕,而是隔著遙遠的大西洋。
好遠。
心里發空。
他朝勾勾手指,瞇起眼睛,神兮兮的低了嗓音:“你靠近點兒。”
楊歲還以為他要說悄悄話,于是連忙照做,將臉湊近屏幕,“咋了?”
誰知下一秒,柏寒知的臉也迅速放大在屏幕前,直至鏡頭中只剩下他菲薄的瓣,他隔著屏幕,吻上的臉頰。
“嘬”的一聲,有點響。
他親了一下也沒有急著退開,而是又不不慢的親了一口,同時啞著聲笑:“親親你。”
不出意外,楊歲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給得方寸大,心里頭的小鹿像瘋了一下的竄。
躺了下來,臉埋進枕頭,“你嚇我一跳。”
“p;&wer”柏寒知的食指左右晃了兩下,煞有介事的說:“你應該親回來才對。”
“”
楊歲特別不好意思。
到現在還沒緩過勁兒來,心跳得一塌糊涂。
翻了個,側躺著,拿著手機放在枕頭上,只了一半臉出來。故意跟他對著干,“就不。”
皮這一下,倒是把柏寒知給逗樂了,眉眼舒展開來,笑起來時,結會微微滾,看上去很,可同時卻又不乏年氣。
鏡頭中,來來往往都是異域面孔,已經不知道多次,楊歲注意到有外國妞兒盯著柏寒知看了。
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兒。
“太晚了,你趕睡覺,不然明天起不來。”柏寒知催促,聲線忽而變得幾分溫和,像是在哄小朋友睡覺。
這就意味著要掛電話了。
楊歲才不舍得掛呢。
“我睡不著”
“hey!bryce!”
楊歲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便從手機聽筒里聽到了一聲欣喜若狂的聲,生的聲音實在太大,即便在人來人往的嘈雜環境,還是能聽得一清二楚。
“here!啊啊啊啊!”
柏寒知也聽見呼喊聲,只不過還來不及扭頭看過去。
下一秒,楊歲倒是先他一步從鏡頭中看到一個金發碧眼,形高挑的生猛的朝柏寒知撲了過來,臉上是明晃晃的歡喜,像極了那盛開的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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