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夜, 大霽軍營便燃起了一堆又一堆篝火,香四溢,酒飄香, 時而載歌載舞,時而煙花竹聲響,歡聲笑語一片,年味十足。
北戎探子匆忙回營稟報,營帳的所有人都有些茫然。
他們大軍都往前挪百米了, 大霽人竟還有心思過除夕?
“他們既然在歡慶,我們不如趁此攻城。”
“是啊, 眼下可是最好的時機。”
北戎主將哈原擰著眉頭沉思半晌后搖了搖頭,“魏遠洲心思深沉, 不會這麼簡單。”
“將軍是說, 他們在引我們上鉤, 實則城門后有埋伏?”
哈原抬眸,眼里滿是郁,“極有可能。”
魏遠洲明知他有意攻城, 怎麼可能真的去歡慶除夕,所以只有一個解釋, 他在引他上鉤!
月城今日來了援軍,聽著陣仗極大, 還不知是多人,亦不知來的又是誰,眼下如此異常,絕不是攻城的最好時機。
“還是按原計劃。”
“是。”
若哈原知曉此時的城門后并沒有埋伏,大霽軍營確實是在歡慶除夕,估計得氣的心口子疼。
將士們圍繞著一個火堆席地而坐, 香縈繞著整個營地,每個火堆旁還有隊長在倒酒。
穆靈溪原還以為魏鈺是要部署什麼作戰策略,可見著這一幕才知是真的在過除夕,當今便有些錯愕,“這...”
封霖將穆靈溪面上的不解收眼底,笑了笑,“阿瀅會喝酒嗎?”
穆靈溪幾不可見的點頭。
“穆姐姐,封世子,這邊。”蘇琉璃看見了二人,忙招手道。
“這里站著冷,去那邊我解釋給阿瀅聽。”
封霖道。
穆靈溪這才隨封霖走了過去。
蘇琉璃親熱的拉著穆靈溪席地而坐,封霖便在穆靈溪另一邊坐下。
桑絡倒了半碗酒遞給穆靈溪,然后看著封霖略作遲疑。
封霖出食指,“一碗。”
桑絡頷首,轉倒了一整碗酒給封霖。
穆靈溪瞥了眼碗里的一半酒,抬眸看向桑絡。
桑絡知道的酒量,為何才一半?
“姑娘,這里的酒很烈。”
桑絡解釋道。
封霖似從二人的言行中琢磨出了什麼,下意識挑了挑眉。
看來阿瀅不止會喝酒,酒量還不差。
“是啊阿瀅,這酒聞著就能醉人,還是喝些,況且晚些時候還有行。”
封霖接過穆一遞來的烤,一邊分給穆靈溪,一邊道。
穆靈溪,“有行?”
“當然,北戎都要攻城了,我們當然得有行。”封霖。
“那...”穆靈溪看著碗里的酒,越發不解,“既然要上戰場,將士們此時喝酒...”
封霖咬了口,抬手示意穆靈溪看過去,“每個隊伍都是隊長在分酒,因為他了解自己隊伍里的人酒量如何,今夜分到每個人手上的酒不過占他們酒量的四分之一。”
“這月城太冷,若沒有烈酒暖,等會兒睡覺時有些難熬。”
穆靈溪一一看去,果然每個人分到的酒都不一樣。
“今日這烈酒一來暖,二來壯行,三來嘛...將士們苦戰多日,此時正逢除夕佳節,也該松快松快。”
封霖收回目,眼神微沉。
這也會是很多將士此生過的最后一個除夕。
穆靈溪終于聽出了不對,回頭看向封霖,“你們到底作了什麼計劃?”
封霖被酒辣的輕嘶了聲,等那勁兒過去了才道,“北戎異明顯,但卻遲遲不見靜,多半是打著讓我們全軍戒備,待耗盡將士們的耐心和力時才進攻。”
穆靈溪,“所以呢。”
“魏遠洲覺得他們很有可能會在天將亮時才會攻城。”封霖繼續道,“既然如此瞞著除夕該過就得過,你看,將士們多高興。”
“可若他們突襲,豈不是打我們措手不及?”
穆靈溪皺眉道。
這樣做太過大膽了,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設想。
封霖看向朝另一火堆旁的魏鈺,“所以我們眼下便大肆慶祝,北戎主將子謹慎多疑,見城門守衛突然薄弱定不敢妄,反正他們知道此時我們也在歡歌載舞,所以還是會按照原計劃,等到將士們酒足飯飽呼呼大睡時再進攻。”
“而我們的計劃是,亥時一到大軍便會開始休整,火頭軍和一些百姓會在此地弄出些靜,做出大軍還在歡慶的景象,北戎既然選擇了等,就一定會等到我們這里消停下來才會攻城。”
“寅時開始排兵布陣,等布置妥當,火頭軍和百姓便撤離,若所料不錯,城外的大戰會在寅時四刻左右開始。”
封霖說罷,頓了頓又道,“不過城門也做了部署,就算他們真的提前有所作,我們也不會手忙腳。”
但其效果遠不如寅時后開戰,希魏遠洲的判斷沒有錯吧。
戰場之上,同樣離不開爾虞我詐。
有時候,就看誰棋高一著。
“原是如此。”
穆靈溪提著的心這才落下。
封霖又看了眼魏鈺才低頭喝了口酒。
可即便是這樣,魏遠洲的膽子未免也太大。
不過年輕人,最不缺的就是膽量。
“我屆時我會帶兩百人繞到敵軍后方,魏遠洲,蘇木蘇琉璃但凡之前過臉的高手將領都會出現在城門上。”封霖又道。
如他所料,穆靈溪毫不猶豫道,“我與你一起去。”
封霖點頭,“好。”
他知道這種時候一定會上戰場,所以還不如將保護在邊,起碼到了危險關頭,他能用命護。
蘇琉璃嘆了口氣,“我也想跟你們去,但是不行。”
穆靈溪看向封霖,還沒開口封霖便解釋道,“只有我們所有的將領高手出現在城門上,他們才會降低后方的防備,北戎人沒有見過我,連珂會以我的份與魏遠洲并立。”
“只要他們后方不設防,我們才更容易功。”
穆靈溪了然,片刻后道,“我們去做什麼?”
兩百個人當然不能是直接打敵軍后方,那跟送死有什麼區別。
封霖看了眼朝他們走來的人,角一挑,湊近穆靈溪輕聲道,“燒糧草。”
穆靈溪一心在戰事上,并沒有注意此時與封霖的距離有多近。
喬宴林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封霖,面不改的走到穆靈溪面前,“穆姑娘,平安歸來。”
“多謝。”穆靈溪端起酒,笑道。
但隨后心里便有些許疑,他怎麼知道會與封霖一起去?
喬宴林當然知道。
既然注定要上戰場,自然將人放在邊才安心,換作是他,他也會這麼做。
但他不會有這樣的機會,因為他上戰場跟送人頭沒有一一毫的差別。
“也祝封世子平安順利。”
封霖舉了舉酒碗,笑的一臉無害,“借宴公子吉言。”
“阿瀅,時候不早了,要不我送你回去?”
打敗敵的最好辦法,就是盡量不讓敵靠近,絕不給他們相的機會!
喬宴林憋著笑看向穆靈溪,穆靈溪不知二人的機鋒,想了想便起,“也好,早些休息養足神。”
待二人走后,喬宴林搖頭嘖了兩聲。
溫水煮青蛙啊,有意思。
有時候,習慣也會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它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默認許多事,比如,等到發現了心時,為時已晚。
回去的路上,二人并沒有騎馬。
而是選擇步行。
因為封霖說吃多了,得消消食。
二人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知何時開始,二人之間多了稔與信任,相起來就越發的自然。
“對了,阿瀅之后什麼打算?”
穆靈溪,“戰爭結束后?”
“嗯。”封霖點頭。
穆靈溪,“暫時不知,等戰結束再說吧。”
戰場之上刀劍無眼,也不知還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所以之后的事現在沒必要考慮。
封霖眼神微暗,果然如他所料。
但若孑然一了無牽掛,很難從戰場上活下來。
“不如阿瀅與我做個約定?”
“嗯?”
“阿瀅可還記得我們曾經說過,若阿瀅去了蜀地,一定要去找我?”
穆靈溪當然記得。
不知為何,如今再提起那日,心中的難過已經了許多,印象更深刻的,是天邊麗的夕。
“不如我們今日約定,待戰結束,我們就去蜀地走走如何?”封霖停下腳步看著穆靈溪,認真道,“或者阿瀅還有何想去的,屆時我與阿瀅一起去。”
穆靈溪一愣,神復雜的看著封霖。
他這是何意?
難道...
“阿瀅,我父親曾與我說過一句話,若抱著了無牽掛的心態上戰場,沒有強烈的活下來的信念和理由,便多是有去無回。”封霖的語氣很輕,聽著有些許悲涼,但又好像帶著希冀,“我希我們都能活下來,所以就把這個約定當做給彼此的一個必須活下去的理由,可好?”
穆靈溪心中一松。
原來是這樣。
看著封霖,輕輕一笑,“好,我答應你。”
“若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我們便把這個約定當做活下去的信念,所以,封世子一定要堅持到最后,風風凱旋回蜀地。”
封霖咧一笑,出手,“嗯,我們拉鉤。”
穆靈溪抬手彎著小指勾了上去,“好。”
二人相視一笑,繼續前行。
“阿瀅之后想去哪里?”
穆靈溪原本沒考慮過這些,但封霖這麼一提,才驚覺確實應該存些念想,說不定到了危險關頭哪一個念頭就支撐著活了下來。
還有很多地方沒去,還有很多人想見,兄長,瑜妹妹,韻白姐姐,姑姑,容表哥...
“我想去槐雨鎮,蜀地自然也想去,還要回長安看看,慕北呢,想去哪里。”
“我啊...”封霖想了想,道,“天下之大我當然都想走走,不過得先回蜀地,長安自然也是要去的,還有阿瀅說的槐雨鎮,聽起來也不錯。”
“等戰結束,阿瀅帶我去槐雨鎮見識見識,我帶阿瀅去逛逛蜀地。”
“好啊,不過得等到槐花季節我們再去,那時候的槐雨鎮最,串的淡黃小花綴在枝頭,極其可人,尤其是那條小河流旁,數十顆槐樹并排而立,微風拂來,花朵迎風而,散發著陣陣清香。”
“聽起來的確很。”封霖去眼底的溫,緩緩道,“我們青玉城外也有一條河,水清澈可見底,河里的魚兒格外鮮,屆時我便去撈幾條上來,阿瀅喜歡做魚湯,烤魚,紅燒,還是清蒸...”
穆靈溪想了想,擰著眉頭看著封霖,“好像...都還不錯。”
“那就多撈幾條,都嘗嘗。”
“哈哈,好。”
作者有話要說:戰爭的描寫不會太多哈。
魚:我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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