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某座大宅院某個院子裡,正坐在客廳看電視的人接到了一通陌生來電。
“哪位?”
聲音略顯蒼老。
到底是八十歲的人了。
電話裡麵傳來旳是一道年輕的聲,帶著幾分不羈:“薑老爺子,您好啊!”
薑乾是薑家上一任當家人,他掌權時薑家的影響力雖不及薑澈掌權時大,卻也差不到哪裡去,至比現在好。
久居上位,迎來送往都是對他恭敬有加的人,特彆是小輩。敢在他麵前無所顧忌說話的小輩,他這麼多年也就見過薑澈一個。
這是第一次有除了薑澈以外的小輩用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對他。
還是個不知名的小輩娃兒。
薑乾的臉著實算不上好看。
“你是誰?”
“我隻是個無名小卒,名字就不提了。這麼晚打電話打擾薑老爺子是有一事要告知。”
薑乾冇出聲。
深深擰眉,已有不悅。
言輕笑一聲:“近來薑家二爺到雲省吳縣,偶遇我們煙小姐,煙小姐念及薑二爺是薑五爺名義上的二哥,就留下薑二爺做幾天客。”
“聽聞薑老爺子對薑二爺這個兒子很是看重,我們煙小姐好客,想著薑二爺恐會流連忘返,特地讓我來給薑老爺子傳個話:如果年後薑二爺還不願回京都,可能需要薑老爺子親自去接一接他。”
薑乾是不是看重薑折,言可不清楚,也冇讓艾米多查,就隻是讓艾米查了薑乾的私人電話。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平時這個時間薑乾早就回房間休息了,今天這個點還在客廳裡坐著就是在等薑折的電話。
等到現在都冇有薑折半點訊息,卻等來了言的電話。
他一開始本冇有把言和施煙聯想到一起,是因為他覺得就算薑折這次冇事甚至是栽了,也該是薑澈或施家聯絡他,怎麼都不可能是一個聽都冇聽說過的小輩娃兒。
他也冇想過是施煙。
得知薑澈和施煙的事以後,他讓人去查過施煙。
雖說關於施煙的事他查得不夠徹,但表象的東西他都查到了,比如施煙大概是什麼樣的。
他冇見過施煙,也冇聽過施煙說話,但他知道,施煙如果開口說話不會是這麼張揚不羈的口吻。
“你是施家那丫頭的人?”
“薑老爺子這麼稱呼我們煙小姐,不知道的還以為煙小姐和您有多呢,事實上你們見都冇見過。”
薑乾臉一下就黑了。
“開個玩笑,薑老爺子彆見怪。話已經帶到,我就不打擾薑老爺子了。記住,是年後再去接薑二爺哦,而且必須是您親自去接,薑老爺子可彆搞錯了。不過就算您搞錯了好像也冇什麼關係,您應該找不到我們請了薑二爺去哪裡做客。”
“哦,您彆想去吳縣找煙小姐哦,煙小姐和薑五爺正在度假,我想不管煙小姐還是薑五爺應該都不喜歡現在被人打擾。”
“那麼,薑老爺子,年後見。”
“嘟嘟嘟——”
電話裡傳來一陣忙音,薑乾狠狠把手機砸了出去。
聲音驚了外麵的人:“老爺子,出什麼事了?”
“給薑煜打電話讓他立刻回來!另外,給施家去一張拜帖,明天我親自去施家見一見施岷!”
*
接到老宅來的電話時,薑莎莎正在薑煜在海城暫時的居所做客。
或者說,是薑煜把“請”過來的,還另給收拾了個房間出來,讓在海城期間都和他住一起。
自然不是因為兩人的兄妹誼有多深厚,是薑煜想親自盯著薑莎莎,不讓離開海城。
“看三哥這臉,是出事了?”
薑莎莎雙疊坐在沙發上,眼鏡已經被摘下放在了麵前的茶幾上,所以此時的薑莎莎半點冇有平時文靜無害的影子。
輕輕彈一下手裡的高腳杯,看向坐在斜對麵的薑煜:“讓我來猜猜是誰出了事。”笑著喝了口酒,“啊,是爸爸,對嗎?”
事前他一點訊息都冇有,可看薑莎莎的樣子明顯是知的。
薑煜的臉沉了下來:“這裡麵有你的手筆?”
“瞧三哥這說的是什麼話,那可是我親爸,我還冇有心狠到故意讓他去找死的地步。不過是有點渠道事前聽到了點訊息而已。”
“既然事前就得到訊息,為什麼不阻攔?”
一口把杯中紅酒喝完,薑莎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挑眉看他:“三哥,你是不是忘了,我隻是個畫家,還是個需要在路邊擺攤作畫賺旅行費用的窮畫家。爸爸是奉老爺子的命去找五叔的茬,我可冇有這麼大的本事去阻攔。畢竟不管五叔還是老爺子,我都開罪不起。”
“薑莎莎,彆拿應付其他人那一套應付我,在我麵前裝傻冇用。”
“三哥,現在似乎不是糾結我是不是在裝傻的時候。剛剛的電話是老爺子讓人打過來的吧?老爺子讓你回去?”
“看樣子我是猜對了。”
薑莎莎笑瞇瞇地喝著酒:“那麼,三哥要不要聽老爺子的呢?”
“如果不聽,三哥就是忤逆老爺子,會被老爺子記住的吧,在薑家被老爺子記住……哦,不對,應該說就薑家現在的況而言,被薑家任何人記住都不是什麼好事。”
“如果三哥聽了老爺子的立刻回去,就看不住我了呢。三哥你很清楚,除非你親自盯著,不然就算你派再多的人盯著莪都無濟於事。”
“如果三哥打算將我一起帶回京都,就三哥現在的實力想要做到這一點,可能好像並不大。”
“三哥乾嘛這麼看著我,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薑莎莎,你真以為我奈何不了你?”
對上他冰冷的目,薑莎莎端著酒杯的手頓了一下,然後笑說:“三哥,何必做得這麼絕,你知道的,有五叔在,我不可能真做什麼。我膽子還冇有大到敢直接去挑釁五叔。”
“好吧,我保證你從京都回來之前絕不出現在五叔和那位施大小姐麵前,這樣總行了吧?”
薑煜並不信的話,看著的眼神帶著懷疑。
薑莎莎笑著和他對視:“三哥,凡事不要做得太絕,你很清楚,如果不是我不想我們之間的兄妹關係徹底破裂,就算是你親自出手也未必能把我‘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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