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是？泊寓和煙煙這是吵起來了？”

臺上，蘇挽急得站了起來。

話落就要轉下樓，被蘇雲芝及時拉住。

“姐，我們就看著吧，彆去打擾他們了。兄弟姐妹吵吵鬨鬨纔好，你看他們這樣顯得有生氣多了，不是嗎？”

“可是煙煙……煙煙本來就因當年的事和我們不親近，萬一泊寓說了什麼將得離我們更遠，我……”

蘇挽有點慌了。

自從再見到施煙，一直小心翼翼，就怕稍一不慎得施煙和他們更加疏遠。

“你先彆急。”施臨也出聲安。

“小姨子說得對，他們這樣吵吵鬨鬨也好，所有人都說話行事注意分寸，我們一家人說不定就得一輩子這樣禮貌客氣的相了。”

儘管冇聽清他們剛纔說了什麼，但他對自己的兒子還算瞭解，泊寓不會讓事變得收不了場。

“可是……”

“姐，你就彆可是了，誰家小孩子不是吵吵鬨鬨過來的？我們家的小孩這脾氣是來得晚了點，但總好過冇有不是？”有點孩子的吵鬨聲，這偌大的宅院才顯得不那麼冷清，纔像個家。

擔憂地往院子裡看一眼，蘇挽說：“那……我去看看泊寓。”

“我和你一起下去吧，正好有點事要理。”蘇雲芝衝施臨點了下頭，就跟著蘇挽先離開了。

隻剩施臨一人還站在臺上。

“三哥生我的氣也是應該的。”施煙說。

“確實是我考慮得不夠周到。”

在看來是無關要的小事，對關心的人來說卻未必，是考慮不周。

“不過三哥有一點說得不對，他並不欠我什麼，不需要補償。”

落子看向對麵的施泊琛，語氣認真：“任何人都不欠我，冇有誰需要給我補償。”

“……煙姐姐。”

他哪能不懂的意思，是在告訴他，彆和三哥一樣也覺得自己虧欠了需要補償。

然而事實是，施家所有人確實都欠。

“下棋吧。”

蘇家主樓大門外，蘇挽過來的時候恰看到施泊寓站在那裡背靠著石柱菸，他慣常戴著的眼睛已經被摘下拿在另一隻手裡。

他這樣靠在那裡菸，整個人看起來有點頹。

蘇挽從來不知道這個二兒子會菸，一時愣住。

是施泊寓先看到，似是有些意外會來這裡。

把煙熄掉，又把眼鏡戴上，這才朝蘇挽走去。

“媽，您怎麼過來了？”

從那邊走過來，他上的煙味也散去了大半。

“見你和煙煙好像吵架了，有點擔心，過來看看。你……什麼時候學會菸的？”

作為一個母親，真的太失職了。

“不記得了。”

見蘇挽眼眶泛紅，頓了頓，施泊寓說：“您彆擔心，我冇癮，不常。”

偏過頭掉眼角的眼淚，蘇挽勉強笑說：“我冇擔心，就是覺得我這個當媽的對你們不夠關心，疏忽了你們。”

“……您彆這麼說，這幾年我本就不常在家，您對我的事瞭解得也正常。”

“您不用擔心，我和煙煙冇有吵架，我也冇生的氣。”

他是氣自己。

說到底，煙煙會選擇依賴一個外人都不願依賴他這個哥哥，都是他做得不夠好。

可煙煙真將他們當外人看，對他們隻有禮貌，顯得無比疏離，也著實氣人。哪怕是耍點小子鬨一鬨也好。

“那你們剛纔……”

“隻是下棋下不過，覺得冇麵子嗆了兩句。”

蘇挽纔不信。

“你們兄妹會因這種小事吵，倒是難得一見。”

“你來海城也快有一天了，媽媽還冇有好好問過你，你來海城，除了我們和煙煙都在這裡，還有冇有彆的原因？”

“順便來找個人。”

“找人？要不要我們幫忙？我和你爸幫不上忙，蘇家在海城還有些分量，你小姨應該幫得上你。”

“不用，我和煙煙提過，會找和薑五爺幫忙，有他們幫忙就可以了，找的人份不太簡單，彆把蘇家牽扯進來。”

不想把蘇家牽扯進來是真的。

至於他為什麼不怕施煙和薑澈牽扯進來，是因為他並不是真的想找他們幫忙，他隻是想藉此機會多有點時間和施煙相。

而且他心裡清楚，如果他真出點什麼事，施煙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不管；施煙一旦手，以薑澈和的關係，估計也不會坐視不理。

左右都是要有牽扯的，倒不如一開始就讓他們知。

再則，他隻是有事要請教顧家家主，與之惡的可能並不大，惹上麻煩的機率很小。

“那、那你們會不會……”

“不會，隻是找個人，並非惡。隻是找的人份不太簡單，蘇家最好還是彆牽扯進來。您不用擔心，我心裡有數。”

“您也不用擔心煙煙，就算冇有薑五爺在邊，煙煙也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煙煙……比我們想象的要厲害得多。”

蘇挽不太能理解他這話的意思，施泊寓卻不打算多說。

“有點工作要理，我先回房間了。”

施泊寓離開後，蘇挽在外麵站了一會兒纔回屋。

去廚房端了點水果給施煙和施泊琛送去。見施煙和施泊琛在下棋，好像冇什麼影響，才放下心。

這天，施煙在蘇家吃過晚餐才離開。

薑澈親自來接。

看著沉默坐在副駕駛的施煙，薑澈問：“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施煙緩緩抬眸看向他，冇說話，模樣有點說不出來的委屈。

薑澈一歎，抬手了的臉：“今天在蘇家，發生什麼事了嗎？”

“薑澈，之前的柳家，最近的薑喻曉，我都讓人給他們找了點麻煩，這事你知道吧？”

“知道，怎麼了？”

“不管是柳家還是薑喻曉，要給他們點教訓讓他們冇有那麼多力來擾我的清淨，這對我來說就是極小的事，我都不用費什麼力。”

“我知道。”

薑澈收回手專心開車，對溫和笑笑：“施小姐很厲害，我一直都知道。”

“可我自己理這些事，冇讓家裡幫忙，我三哥生氣了。”

“你三哥來了海城？”

“嗯，聽說是昨晚到的。”

“你們吵架了？”

“也不算是吵架吧，說了兩句三哥就生氣離開了。他好像在怪我有事冇找他幫忙，可在我看來，這完全是我不用費什麼勁就能自己解決的小事，本不用找彆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