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旁邊正在修剪綠植的男園丁,抓著林胭胭的胳膊,一把將拽到樹后。
“哐!”
一聲巨響。
林墨白的車撞到了那棵樹上,保險杠都撞扁了。
年人大般的樹,被車子撞歪了,樹葉嘩嘩啦啦地往下掉。
林胭胭嚇得魂都沒了,咣的扔下手里的干尸,本能地抱住男園丁,里發出“啊啊啊”的尖聲混著哭聲。
男園丁被抱得尷尬極了,手都不知該往哪放好了。
林墨白一腳踹開車門,從車上下來,臉沉,疾步走到他珍重的母親大人面前。
把從地上扶起來,給整理好服,一言不發地把打橫抱回屋里。
將放到床上,拿巾打水,幫細細掉上的灰塵,梳好頭發。
他注視著梳洗干凈的母親,一臉歉意地說:“對不起媽,是我沒照顧好您。”
林母自然是不能回應的。
黑漆漆的人造眼珠直愣愣地瞪著天花板,那樣子詭異極了。
等再出來時,林墨白手里拿著一條長鞭,是他平時去騎馬時用的馬鞭。
出來時,林胭胭還黏在園丁旁,瑟瑟發抖。
嚇傻了的樣子,倒是沒那麼惹人嫌了,反正比瘋瘋癲癲到跑時好一點。
林墨白冷著臉,揚起長鞭,就朝林胭胭上去。
林胭胭嚇得直往男園丁后。
男園丁是林墨白的人,剛才救林胭胭,純粹是不想讓林墨白一時糊涂,犯了殺人罪。
眼下見林墨白生氣了,他把林胭胭從后拽出來,往林墨白面前一推。
林墨白這一鞭子甩下去。
林胭胭上臟兮兮的病號服頓時被得爛了一道口子,出一道紅的傷痕和雪白皮。
啊的一聲尖,抱著頭就往旁邊的灌木球里鉆。
林墨白又是一鞭子甩過去,直接把灌木葉子都掉了。
他抬腳就朝林胭胭面前走去,抓著的手臂,把拎出來,就朝旁邊的假山上撞去。
林胭胭被撞得頭暈眼花,雙手抱著頭,里傻傻地喊著“外公,外公……”
閆嫵走不了,掙扎著用雙手撐著,爬過去擋在林胭胭面前,仰頭看著林墨白,哀求道:“墨白,你別生氣。胭胭,不是故意的,神經,了刺激,不正常了。你就原諒,這一次吧,以后我看好,再也不會犯,這種錯誤了。”
一著急,話說得都比以前利索了。
林墨白睨著,冷冷一笑,“你們還想要以后?實話告訴你們吧,我爸的公司快破產了。這個莊園是我外公的財產,當年直接過戶給我了。你馬上帶著林胭胭給我滾出去!有多遠,滾多遠!”
閆嫵一下子愣住了,“林世硯,他,他真,真不行了?”
林墨白嗯一聲。
閆嫵面如菜,好半晌反應不過來。
林墨白冷聲說:“你和林胭胭來的時候上也沒帶什麼東西,所有貴品,珠寶首飾,都是來林家以后置辦的。沒什麼好收拾的,直接滾吧。”
閆嫵坐在地上,眼珠子轉了又轉,“那不行。霍北堯,給了胭胭,一個億,被林世硯吞了。想趕我走,可以,把錢給我,我馬上,帶著胭胭走。”
林墨白揚起鞭子,一指大門口,“你去公司問他要去,別賴在我的地盤上。”
閆嫵拍拍自己殘疾的,一副無賴模樣,說:“我走不了,你打電話,讓林世硯,找我。”
林墨白冷哼了聲,“你自己滾去找!”
“我的,走不了。”閆嫵起口,“我和他,還沒離婚,還是夫妻,你不能,趕我走!”
林墨白懶得和廢話,朝后的保鏢和傭人說:“把這個人和林胭胭全都給我轟出去!”
保鏢和傭人聽令上前,一人架起閆嫵和林胭胭的一條胳膊,拽著就往外扔。
閆嫵哇哇,“林墨白,你不,講理!還我錢!”
林胭胭則木木呆呆的,沒什麼表。
保鏢和傭人把閆嫵和林胭胭扔到大門外,砰的一聲把大門關上了。
閆嫵趴在門上用力拍著,“林墨白,開門!來人,開門啊!”
可惜沒人搭理。
林墨白讓傭人把閆嫵和林胭胭用過的被褥服什麼的,全部收拾收拾,都給扔出去。
本是辱之舉,可此時的閆嫵早就沒了恥心,反而很開心。
有被褥總比沒有強,因為可以蓋著睡覺。
上沒錢,也走不了,去不了酒店。
扯著被褥爬到墻,用手鋪好,喚林胭胭:“胭胭,來,睡這兒。”
林胭胭這病一會兒癲狂,一會兒呆滯安靜。
眼下是癡靜的狀態,見閆嫵喚,傻傻地靠過來,跟在一起。
閆嫵也不嫌上臟臭,用手指把凌的頭發理了理,抱著在墻角里,看著天上的月亮,無限凄涼,嘆口氣道:“想我閆嫵,明了,一輩子,怎麼落了,這麼慘的,下場?”
話音剛落,大門傳來腳步聲。
兩個傭人打開門,走出來,一人手里拎著一個明的塑料桶。
閆嫵高興壞了,看著傭人,眼睛泛著亮,“是不是墨白,良心發現,讓我們進屋?”
傭人冷冰冰地瞅一眼,吭都懶得吭,把手里的明塑料桶蓋擰開,就朝下的被子澆下去。
“你們,你們,要干什麼?”閆嫵驚慌失措,拖著林胭胭,就往后挪。
倒出來的散發出濃重刺鼻的氣味。
是汽油的味道。
傭人從兜里掏出打火機點燃,扔到被子上。
“咚”的一聲,火苗飛起來,風一吹,越燒越旺。
閆嫵像蛇一樣爬著撲過去,就要撲滅那火苗。
可惜,沒用。
真的豪華被褥短短時間,就被燒了灰燼。
閆嫵蒼白憔悴的臉被灰染得蓬頭垢面。
兩個傭人轉走進院子里,把大門從里面反鎖上了。
閆嫵拖著林胭胭,坐在冰涼的地上,哭無淚。
倒春寒冷的。
夜深了,氣溫降得很低。
母倆一個殘,一個傻,沒有被子,沒有手機,沒有錢,倚著墻,抱在一起,冷得瑟瑟發抖。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屋偏逢連雨。
老天下雨了。
明明是春天,氣溫卻降到了兩三度。
等天亮傭人出來打掃門前的衛生時,看到閆嫵和林胭胭凍得就只剩一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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