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從顧沉舟里聽到他承認喜歡,穆妍心里泛起一驚喜。
這驚喜沖擊了的喪父之痛。
微微一笑,打圓場道:“你喜歡我就好了。你一個大男人,讓你去喜歡我爸也太離譜了。”
顧沉舟淡淡“嗯”了一聲。
俊面孔不辨喜怒。
穆妍猜不他的心思,便也不去猜,問:“剛才襲擊我們的那個人抓到了嗎?是什麼人?”
“抓到了,是來找你尋仇的。”
“找我尋仇?”
顧沉舟輕描淡寫地說:“你爸在世時結的梁子。做生意的,難免會遇到,已經解決好了。”
穆妍“哦”了一聲。
從小到大無憂無慮,很過問他爸生意上的事,穆嘯也不會告訴。
只在前幾個月高利貸上門追債,兜不住了,穆妍才知道。
把穆妍送回住,顧沉舟返回公司,下午兩點半還有個會要開。
開完會有筆生意要談。
忙起來的時候,就把后背的傷給忘了。
空下來,才察覺后背針扎似的疼,得涂藥。
讓助理買了藥,他直接帶著去了穆妍的住。
后背位置自己夠不到,又不想讓別人他的。
來到臥室,顧沉舟了外套和襯衫,出線條漂亮的后背。
穆妍才發覺,他后背傷得厲害,一片紫青,傷痕很長,約三十厘米,腫得很高,看起來有點猙獰。
那一打得很重。
指腹輕輕劃過那道傷痕,的眼圈紅了。
這一是他替擋的。
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沖過來護住,這一就落到上了。
能在那麼短的時間,沖到面前護住,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穆妍心疼地嗔道:“你傻不傻啊,干嘛要替我擋這一,不疼嗎?”
顧沉舟趴在床上,下頷枕著床單,淡聲說:“我是個男人,挨這一沒什麼。你一個人,從小到大都沒挨過打,不住。”
穆妍心里泛起一異樣的緒。
是被保護,被寵的覺。
這個男人,明明只比自己大一歲,卻給了一種勝過父兄般的寵。
那份寵讓,讓踏實,甚至有了點沾沾自喜的喜悅。
鼻子一酸,彎下腰,手臂摟住他勁碩漂亮的腰,把臉到他的背上,聲音發地說:“舟哥,你對我真好。”
臉蛋膩溫的傳到他的后背上,顧沉舟心間微微了,疼痛仿佛都減輕了三分。
他輕輕拍了拍的手背,說:“涂藥吧。”
穆妍這才想起正事。
去冰箱取了冰塊,拿巾包著放到他的傷上敷著,防止腫脹嚴重。
敷了半個小時后,把藥油倒在手心里熱,涂到他后背的傷上,涂抹均勻,把淤青輕輕開,又往上噴了云南白藥噴劑。
涂好藥,顧沉舟拿起襯衫穿上。
穆妍幫他扣扣子。
扣好,貓一樣依偎在他懷里,手臂摟著他的腰,說:“舟哥,阿婳懷孕了。”
顧沉舟眉梢微挑,“是嗎?那霍北堯該開心壞了。”
“是開心的。”抬起頭,看一眼顧沉舟的臉,試探地說:“阿婳讓我趁年輕也要個孩子,說早生材好恢復。”
上這樣說,心里卻有點瞧不起自己。
一向驕傲的,居然也想用孩子來綁住男人。
可是沒辦法,太喜歡這個男人了。
喜歡到不想離開他。
想到那個十年之約,就憋得難,莫名恐慌,沒有安全。
顧沉舟眸微沉,輕輕把從自己懷里推開,“以后再說吧。”
他長一邁下了床,拿起腕表慢條斯理地戴到手腕上。
穆妍看著他的背影,覺得委屈。
猜不他,明明是喜歡的,對無微不至的好,甚至連棒都愿意替擋。
為什麼卻不肯給一個未來?
下床,從后面摟住他的腰,輕聲說:“聽說人過了三十歲后,懷孕難度會增加。二十六歲是最適宜孕育的年齡。”
顧沉舟扣好腕表,回眸看向,“為什麼這麼想生孩子?”
“因為喜歡你啊。”目溫地看著他。
顧沉舟抬手的頭發,說:“我不想要。”
“你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不想要我生的吧?”穆妍有點繃不住。
顧沉舟腦袋的手頓住。
舌尖輕掃下顎,微瞇眸,他淡淡道:“是。”
他怎麼可能讓穆嘯的兒生下他的孩子?
一開始把穆妍留在邊,也只是想折磨報復。
喜歡是一回事,生兒育是另一回事。
沒有孩子,和想斷就斷了。
一旦有了孩子,就有了牽絆,到時想斷都斷不了。
原則上的錯誤不能犯。
顧沉舟拿起外套,搭在臂彎上,朝門口走去。
再不走,他怕自己又心。
穆妍看著他頎長拔的影消失在門外,落寞地笑了笑。
他是第一個讓心痛,讓抓心撓肝,讓又又痛的男人。
日月灣。
南婳正坐在寫字臺前,拿著畫筆畫婚紗手稿。
忽覺肩上多了只手。
回過頭,看到一張英俊的面孔,是霍北堯。
修長漂亮的手指在肩上輕輕著,力度不大不小,剛剛好,得很舒服。
很好地緩解了因為長期久坐導致的肩頸酸痛。
南婳放下筆,問他:“你什麼時候學會按了?”
“剛才回來的路上,在網上搜的視頻學的。”
“現學現賣?這水平可以啊,我以為你學了很久呢。”
霍北堯勾淡笑,“誰讓你老公聰明呢,一學就會。”
南婳白了他一眼,“證還沒領,你現在還在試用期,不要總是自稱‘老公’。”
霍北堯手指輕的小腹,笑道:“孩子都落地生了,轉正是遲早的事。”
幫南婳了會兒肩,霍北堯去浴室端來一個竹質的洗腳盆,里面的水熱氣騰騰的。
他俯,掉南婳的子,把白生生的一雙腳放進洗腳盆里,溫聲說:“你懷孕了,多泡泡腳,有助于循環。”
洗腳盆還帶按功能。
溫熱的水,順著腳底往上爬,很舒服。
南婳看向霍北堯,“怎麼忽然變得這麼賢惠了?”
霍北堯拉了把椅子在對過坐下,“我說過,要好好彌補你。”
他拉開寫字臺屜,從里面拿出一本安徒生話選,聲音調,開始念起來:“王后繡花時刺破了手指……”
南婳抬手制止,“打住,你這又是搞的哪一出?”
霍北堯眸認真地說:“胎教啊。從現在開始我要每天講一個故事,給我兒聽。這樣等出生后,一眼就能認出我這個爸爸。”
南婳哭笑不得,“妊娠24周后,胎兒才能聽到聲音,你現在就胎教,是不是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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